靈力快速地在兵器庫的頂端流轉著,又有幾股分了出來,轉向了下方,剎那間,讓人眼花繚亂。
動靜并不是很小,但其他六十幾個競爭者卻根本沒有人在意。
雪宜君是無心爭奪,敖冽是懶。
唯有慕影注意到了,他抬頭一看,立馬就知道一定是他的寶貝妹妹出手了。
他拉著泠音,隨后迅速找到了君慕淺和容輕二人。
慕影看著紫衣女子:“小淺,你找到兵器了?”
“還沒有。”君慕淺搖了搖頭,眉目含笑,勝券在握,“不過,應該用不了多久了。”
就在容輕敲打墻壁的時候,她聽到了靈氣顫動地聲音,仿佛有所共鳴。
這座兵器庫,雖然是創造法則臨時所建,但是里面的兵器卻不是,而是沉積已久,經手的主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個。
靈氣共鳴,必然不是巧合,一定是創造者留下的痕跡。
那么,她便可以利用靈力將整個兵器庫的墻壁、頂部和地面都進行共振。
而共振力度最大的地方,其中的靈氣也必然越濃,那里就一定是——
“嗡嗡!”
靈力忽然劇烈地震動了起來,君慕淺眉梢一揚,足尖一點,身子就朝著那個方向掠了過去。
這一下,倒是驚動了周圍的競爭者。
“那個人類在干什么呢?”
“兵器庫中不是不允許斗爭嗎,她釋放靈力做什么?”
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君慕淺手掌抬起,握掌成拳,對著靈力的最大震動位置,就是狠狠地一拳!
“轟!”
一聲巨響,墻壁居然就那么被打裂了。
競爭者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都覺得紫衣女子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她竟然還敢破壞天至尊留下來的兵器庫,她怎么沒被懲罰?
一旁在思索著怎么才能將容輕勸回飄雪峽谷的雪宜君,也都被吸引了目光。
她一看,眉頭就深深地皺了起來。
少君怎么找了這么一個妻子,這簡直就是個瘋子,如何配得上,怎么也不管管。
雪宜君若有所覺,回頭看去。
果不其然,就看見緋衣男子緩步而出,半張銀色面具,遮掩風華。
比畫上的更要美上三分。
雪宜君收回了目光,眼神很是冷靜,她想了一下,站起身來,就要朝著容輕走去。
先前,是有些太過沖動了,她以他故友之女的身份,還是可以勸的。
畢竟,這是在為他生命著想,他不可能不答應。
然而,雪宜君剛醞釀好了話語,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被一道冰冷的聲音給打斷了。
“目標兵器已經找出,天驕們可以離開了。”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靜止,競爭者們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一個個長大了嘴巴。
誰這么有能耐,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了兵器?
而且,沒有任何指示,怎么會知道到底是哪個兵器?
悠哉悠哉的敖冽也愣了一下,他轉出來后,恰巧瞥見了紫衣女子探入墻壁的身影。
眸光略略一頓,很快就有了決策。
“本太子不愧是亞龍族最出色的族人。”敖冽隨手取出了一柄短劍,放在手里拋,“這么快就找到了兵器。”
這一句話,讓其他人包括雪宜君在內的競爭者,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臭小子,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先前那個五級靈王神色陰狠,冷笑了一聲,“誰得到兵器不都是藏起來,有你這么光明正大地招搖過市嗎?當我們是傻子呢,呸,肯定不會是你。”
懷璧其罪,若是有至寶在身,都不會顯露出來,否則會招致有心人的妒忌。
敖冽神情冷淡,微一點頭:“你確實是傻子,信不信和本太子有什么關系。”
他還拋著手中的短劍,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
“臭小子,你……!”五級靈王又暴怒了,但是他卻不敢上前,因為先前的教訓還歷歷在目。
他目光陰冷:“等一會兒門開了,我要你好看!”
“嘖嘖。”敖冽微微嘆了一口氣,病接著犯,“這有些天驕啊,其實就是地卑,連一點眼界都沒有……”
雪宜君也不怎么相信,她冷淡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輕蔑,就不再關注敖冽了,又準備上前攔住容輕。
但下一秒,雪宜君的目光忽然定住了,因為她赫然看到敖冽手中的短劍發生了變化。
先前還是一柄普通無華的兵器,卻在這一刻,鐵銹簌簌而落,露出了里面銀白的刀刃和金色的劍柄。
敖冽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樣,意外地挑眉:“這兵器有點意思,本太子什么都沒做都知道認主呢,嘖嘖……”
這一下,競爭者們都傻眼了。
難道目標兵器真的是那把短劍?
否則,無法解釋這個奇異的現象啊。
慕影皺眉:“這神經病在做什么?”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
敖冽分明就是剛才隨手拿了一把兵器罷了,怎么可能就成了目標兵器?
容輕微抬雙眸,淡淡四字:“聲東擊西。”
聽到這個詞,慕影的雙眸微變:“這條又神經病又自戀的龍還有這種計謀?”
先前,君慕淺的動靜吸引了其他競爭者,但是敖冽這么一出,卻直接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以一個虛假的兵器,讓競爭者們確定他手中的短劍,就是目標兵器。
慕影被這么一點醒,頓時能夠猜到,短劍之所以會發生變化,恐怕是因為敖冽做了什么手腳。
慕影嘖嘆一聲:“我是佩服小淺的,神經病都能收服。”
而且,敖冽這病跟其他的還不一樣。
君慕淺自然也聽見了敖冽的那番話,她稍稍有些意外。
這位自戀成病的亞龍族龍太子居然會給她開脫?而且還真的有模有樣?
不過,既然敖冽都這么做了,她自然也不能讓他白白浪費力氣。
也正如君慕淺所想,墻壁里果然有一樣兵器。
是面旗子。
她沒來得及看,便先將旗子收入了混元鈴之中。
而后,不動聲色地轉過身來,氣定神閑:“手癢,沒什么好看的。”
幾個人嘴角一抽,都移開了視線。
因為有了敖冽的舉動,已經沒有競爭者關注她了。
君慕淺樂得自在,走到容輕身邊,挑眉一笑:“既然已經找到了兵器,那么我們可以走了。”
敖冽瞇了瞇眸子,把玩著短劍微笑:“自然,走吧。”
他抬腿一邁,先行一步。
那個五級靈王見此,立馬跟在了后面,面容略帶猙獰。
他雖然不是狩獵者,可是聽說殺人也能得到天驕值,順便,他還可以把那件兵器搶奪過來,一舉兩得!
容輕握著她的手,傳音入密:“找到了?”
“嗯。”君慕淺道,“是先天靈寶的可能性,十分的高。”
現在人多眼雜,無法說得太多。
容輕頷了頷首,抬手揉著她的頭,動作繾綣溫柔:“等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君慕淺抬眸看他:“嗯?”
容輕并沒有答,只是道:“出去再說。”
君慕淺點頭,兩人一起向外走,慕影帶著泠音也緊跟其后。
其他競爭者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死瞪著眼,最終也只能認命地離開了兵器庫。
而在所有競爭者都出去之后,又是“轟——”的一聲響傳來,先前在存在的兵器庫,此刻竟然是直接消失了。
如同它出現的時候,十分地突兀。
君慕淺聽著這動靜,眸色赫然深了幾分。
這位天至尊對于創造法則的感悟,未免也太深了一些。
恐怕,就算是虛幻大千中的一些靈修,都不及也。
敖冽轉身,懶洋洋道:“現在我們去哪兒?要不然就去找敖冰吧。”
慕影眼皮一撩,剛要嗆回去,就被一道帶著些許焦急的聲音先打斷了。
從背后傳來,是個女聲。
“等等!少君,你等等!”
雪宜君氣息微喘,又將面紗帶了起來,重新擋在了容輕的面前。
她身上有著隱隱的雪梅香氣,風一吹,便流動了起來。
“少君,你必須要信我。”雪宜君盯著緋衣男子,一字一頓道,“你的身體真的很糟糕,父親說了,傷勢隨時都有可能發作。”
容輕依舊沒看她,他眸光淡淡,不知落于何處。
“這誰啊?”敖冽轉到慕影身邊,“丑……人類,你認識嗎?”
“呵呵……”慕影面無表情地笑了一聲,“和你有關系嗎,病龍?”
雪宜君壓制住有些加快的心跳,見到沒有得到應答,她抿了抿唇,艱難地吐字:“少君,以前父親就說,你若是傷勢再發作,就不只是修為跌落的后果了,真的會死,我不是在危言聳聽。”
“真的,你一定要信我,若是你能信我,我現在就可以退出天驕盛會,帶你回飄雪峽谷。”
他怎么就能這么置自己的身體于不顧!
他知不知道他有多么重要?
對于萬靈,對于飄雪峽谷,若是損失了一個不啻于她父親的高手,代價實在是太重了。
聽到這句話,君慕淺都有些驚了。
她真的是低谷了雪宜君的厚臉皮,居然能在被接二連三地忽視下,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雪昊天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才,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女兒來。
君慕淺環抱著雙臂,唇邊笑意清涼:“你放一百個心,他不會信你,更別想著跟你回什么飄雪峽谷。”
說著,聲調一揚:“要是你真的想退出天驕盛會,喏,黑色玉簡一毀,你就直接出去了。”
雪宜君眼神冰冷,如若刀刃:“我說了,我不是再和你說話。”
“我也說了——”君慕淺神情慵懶,“不是,就閉嘴閉眼滾,我這個人心胸狹窄,不喜歡有別的人盯著我夫君看,懂?”
容輕說,千年之前,雪昊天救了他。
那么,就是有恩。
她雖然覺得雪宜君很煩,但是也不可能去殺了。
能避則避,不能避就送雪宜君出去。
雪宜君臉色都沉了下來:“你既然是他的妻子,就應該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你怎么能這么自私,置少君于不顧?”
君慕淺挑挑眉,笑著點頭:“是啊,我是他妻子,你是哪里冒出來的,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有什么資格管?”
“你……”雪宜君被堵得無話可說,她又看向緋衣男子,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祈求,但是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哦——本太子明白了!”敖冽看著,忽而恍然了起來,“慕姑娘,她肯定是想搶你夫君,你可不能放過她。”
雪宜君聽到這話,神色瞬間一寒:“你在亂說什么?”
她身為飄雪峽谷谷主獨女,眾星捧月,怎么可能做這種齷齪的事情?
不過,這個人類女子委實配不上少君,竟然連他的生死都不在意。
而這時,容輕終于動了尊口了,他緋唇微啟,聲音微涼:“回飄雪峽谷?”
雪宜君猛地抬頭,雪眸浮起了幾分希冀,重重道:“是!回飄雪峽谷,少君,你的病必須要……”
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她的臉色就是一白。
因為第二句話,已經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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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中二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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