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陸赫天轉過頭來,拉了陸涼微,便朝一旁的座位走去。
鄭姨娘見了,不悅的同時,又對陸涼微充滿了嫉妒。
眸中閃過一絲怨毒,卻是并沒有跟上去,而是與相熟的幾個婦人說話去了。
與她相熟的李夫人,拉著她的手,奇怪地說:“發生了那種事情,她怎么還有臉進宮來?”說著話的時候,下巴朝陸涼微的方向抬了抬。
眾人自然明白她說的是誰,有人吃吃笑道:“人家臉皮厚唄,若不然,怎敢做出那寡廉鮮恥的事情來?”
“聽說她上次上吊了,怎么沒死成?”又有人朝鄭姨娘八卦地打聽。
鄭姨娘頓時有些為難地說:“微微畢竟年紀還小,你們也莫要說她,她只是太喜歡太子了……”
“喜歡就能搶自己姐姐的夫君嗎?”有人不恥。
“就是,若人人都像她那樣,還有沒有倫理綱常了?”立即有人附和。
“國公夫人就是太心善了,若是有人敢搶我女兒的夫君,我非得扒她一層皮,還由得她蹦跶?”最先說話的李夫人,很是惱怒地說。
鄭姨娘被她一聲國公夫人,叫得心花怒放,但面上卻著急道:“李夫人,你可莫要這般稱呼我,被人聽到了總歸不好……”
李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你就放寬心吧,你可是太子妃的生母,誰敢嚼你舌根,況且,震國公身邊一直只有你,扶正是遲早的事,我只是提前叫著罷了。”
李夫人話音一落,其他幾個圍著鄭姨娘的夫人們,也連忙附和了起來。
“就是就是,國公夫人就別那么謹慎了。”
鄭姨娘被幾個貴妃們圍著,說著奉承的話,心里得意的同時,整個人都飄飄然了。
瞧,還是她女兒有出息啊,這些平日里自命不凡的高門貴妃,如今見了她,還不是要來捧著她、奉承她?
待日后霜兒母儀天下……
想到那光景,鄭姨娘嘴角怎么也壓不住,高高地翹了起來。
老太君再不喜她又如何,以后,她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有個未來的皇帝當女婿,鄭姨娘有種揚眉吐氣的暢快。
另一邊,姬國公看著走遠的父女二人,摸了摸下巴,抬腳跟了上去。
陸赫天看到他跟過來,沒好氣道:“瓊露殿那么大,姬國公跟著我們做什么?”
姬國公摸了摸鼻子,絲毫不尷尬,朝陸涼微和顏悅色地笑了笑,然后在毗鄰的座位坐了下來。
陸赫天見了,有些戒備地瞪著他,“姬清遠,你自己有女兒,少打我女兒的主意。”
姬清遠有些無趣地看了他一眼,“你這話說的,我怎么打你女兒的主意了?這話讓人聽到了,真是要寒磣死我!”
“不是最好,趕緊滾遠一點。”陸赫天這會兒已經不想維持風度了。
任何想靠近女兒的人,一律都是他的敵人,加上,麗華未嫁他之前,這姬清遠便心思不純。
姬清遠涼涼地說:“這里又不是你家,你管我坐哪里?”
陸赫天聞言,額頭青筋狂跳,壓下想揍人的沖動,拉了陸涼微便要起來。
陸涼微看了看二人,開口道:“父親,沒事的,就坐這里吧,姬國公可能是對我有些好奇。”
殿中這些座位,又不是能亂坐的,每個都是按品階排的。
這會兒走了,待會兒宴會開始了,還不是要坐回來。
陸涼微懶得折騰,這才開了口。
陸赫天動作一頓,惱怒地瞪向姬清遠,“你一個糟老頭子,心里是生了什么齷齪想法?”
姬清遠對于陸涼微能看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有些訝異,這時聽到陸赫天的話,微微哂笑,“姬某不才,今年正好三十八,與你年齡相仿,我是糟老頭子,那你又能年輕多少?”
陸赫天平時并不是這般易怒的,相反,他是個足夠冷靜睿智的人,否則,也不可能被稱為常勝將軍。
可一碰到女兒涼微的事情,便容易失去冷靜。
這時聽得姬清遠那含貶帶諷的話,重新坐了下來,臉上已恢復了往日的睿智,斜掃了他一眼,“看來姬國公是沒有自知之明啊,就你這樣風吹就倒的病弱身體,自然是無法跟我比的,你看你臉上的皺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已經五六十歲了。”
說著,他挺了挺胸膛,不動聲色地秀了一把身材。
姬清遠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確實,陸赫天因為是武將的關系,平日里要操練兵馬,而且自身的鍛煉,更是從沒有懈怠過。
那身材體魄,比一般的年輕人還要健碩。
因此,陸赫天今年雖然三十有八了,不知道的人,卻還以為才三十多一點。
姬清遠看了看他的體魄,再看看自己的,心里很是懊惱。
“陸赫天,你別得意!”姬清遠瞪著陸赫天,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陸赫天露出一口白牙,對于能氣到他,深感愉悅,“你嫉妒也是沒有用的。”
聽著兩人幼稚的對話,陸涼微嘴角抽了抽。
這時,姬清遠突然道:“哼,你保養得再好,又有什么用,麗華去的時候,定然是對你失望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