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聲音漸漸變弱，直到消失變成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江野微微動了動身子，手就碰到了姜染的胳膊。被他一碰，姜染下意識的往他那邊蹭了蹭，嘴里時不時小聲嘟囔著。
江野湊過去仔細聽了聽，才聽清她在罵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姜染剛剛一直在控訴他，有些不滿他沒有給她準備生日禮物。
其實是準備了的，從去年她過生日的時候他就在想她成人禮的時候該送什么。
畢竟十八歲，意義非凡。
姜染十八歲生日就在下周，肯定不會在云城過生日。姜染每年生日姜家都要宴請很多親友，從不怠慢。何況這次又是姜染的成人禮，更加重要。
假期結束回去上三天課就要再回京都這邊給姜染過生日，還好那天是周日，也不用請假，來回也方便。
江野側過身子，胳膊枕在腦后面向姜染。姜染睡姿不太好，頭拱進他懷里，抵在他胸口的位置，睡得倒是舒服。
頓了頓，他抬起手搭上她的背，緩緩閉上眼。
…
一早，天色還沒亮姜染就被江野叫醒了。她幾乎是被江野拎著出的帳篷。
宋晟起來的時候發現江野不在倒是也沒有很驚訝，但是一出帳篷看到姜染坐在外面的時候他嚇得后退了一大步。
“你晚上沒睡啊？？？”宋晟以為自己就算起的比江野晚，但肯定也會比姜染早啊。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比起姜染早起，宋晟更愿意相信姜染在這里坐了一夜。
和姜染鐵了十幾年了，姜染喜歡賴床有起床氣這件事他是很清楚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初二入冬的時候，江野把他踹上樓叫姜染起床，他好像也沒干什么缺德的事，就敲了門順便在姜染門口給她循環播放了十幾遍的義勇軍進行曲，然后……
然后，姜染穿著睡衣殺出來把他按在地上一頓亂捶。
他跑都來不及跑啊。
而江野那個時候就站在樓下看戲。
“嗯？”
姜染迷迷糊糊的抬頭看向他，眼睛還沒睜開，一副夢游的樣子。
宋晟裹緊了外套走過去，“我說，你晚上沒睡覺嗎？怎么起的這么早啊。”
“那個狗東西把我拎出來的……”
聽到這個稱呼，宋晟了然于心，狠還是江野狠啊。
清晨的山里，有一層薄霧，帶著一絲陰冷。但好在太陽出來的很快。
姜染除了前段時間軍訓五六點起來之外，開學后她根本沒有早起過，基本上都是九點十點后，她已經快忘了清晨的空氣是什么味道的。
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姜染瞇著的眸子緩緩睜開，伴隨著一聲驚呼。
“我長這么大第一次看到日出，太感人了……”姜染說著還不忘拿出手機拍照片發朋友圈，盡管網絡很差。
宋晟也跟著感嘆，夸張程度不亞于姜染。
相比于前面這兩人熱淚盈眶的模樣，江野就淡定許多，他早上一般起得早，也有晨跑的習慣，日出什么的看過很多次，所以他現在心里波瀾不驚，特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