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有些急，陸衍之把自己的手機從大褂口袋里拿出來給他。
“你要給誰打？先用我的吧。”
“姜染今天回來，我說了要去機場接她。”江野有些懊惱。
“誒誒，你別下床。”陸衍之攔住他，“我這存了她號碼，你打打看。她一個大人了等不到你肯定也不會傻傻的一直等啊。這都幾點了。”
“你現在過去人家早就不在了呢。”
電話撥過去，機械的女聲提醒無法接通。
這個時間的姜染已經睡著了，手機被她調成了靜音。
“是不是睡了？”陸衍之看著自動掛斷的電話，最后問他，“這個時間也不算早了。”
江野接過手機，想了想祁遇的號碼，直接打了過去。
祁遇還沒睡，電話也是秒接。
“祁遇，你幫我問問你女朋友，姜染回宿舍了嗎？”
“你醒了啊？”祁遇明顯沒抓住他話里的重點。
江野有些頭疼的揉了下眉心，沒等他說什么，對面祁遇的聲音再次傳出來：
“我看到姜學妹的朋友圈了，好像沒回宿舍，住在了學校對面的酒店。這個時間，回宿舍挺麻煩的。”
“好，我知道了。”江野沒猶豫直接掛斷了電話，祁遇后面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醫院里，江野準備點開微信查看，但是仔細一想，這又不是他的手機。
他抬眸看向陸衍之，問：“你有姜染的微信嗎？”
“嚯。”陸衍之笑了下，“還別說，真沒有。”
江野：“……”
陸衍之把自己的手機拿回來放回大褂口袋里，一邊說著：“你啊就別擔心了。姜染也不是傻子。估摸著現在應該都睡了，你呢老老實實的在這先待一晚，明早再給她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我覺著，姜染也不是那種喜歡無理取鬧的女孩子。”
聞言，江野一噎，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那按照你的意思來說，姜染喜歡無理取鬧？”陸衍之嘖了一聲，“有女朋友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江野：“……”他說什么了？
“就算明天她會因為你沒去接她生氣的話，你直接把腦袋懟到她面前讓她看看傷口，我就不信她還能怪你。”陸衍之看了眼江野腦袋上的紗布，無情的笑了聲：“你這四舍五入也算是在鬼門關溜了一圈，姜染心疼還來不及呢。”
江野嘴角一抽，無話可說。
陸衍之話糙理不糙。
次日一早，姜染得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瞧見江野頭上的紗布，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直到她撲到自己懷里，江野整個人都還有些懵。
他抬起手，有些無措的在她背上輕拍著，“不哭不哭。”
病房門口，陸衍之靠著門框默默的看戲，最后也沒打擾他們兩個，直接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染終于停了下來，她紅著眼眶猶豫的抬起手。
指尖僵在半空，她有些下不去手。
江野笑著把頭低了低，讓她去摸。
手指剛碰到他頭上的紗布，姜染指尖就像是被燙了一下，趕緊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