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她了嗎？”姜染好奇的問。
江野微微一怔，“也算不上恨了吧。”
他其實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心路歷程有所變化。
他之前對程沐是有恨意的，他覺得她身為自己的母親，除了把他生下來之外，并沒有盡到任何做母親的職責。
除此之外，她給他到來的影響，也算是毀了他半個童年。
如果他沒有遇到現在身邊的這些人，江爸江媽，江淮，姜染，宋晟等等，他也許——
他是恨程沐的。
恨她的自私。
可是，不直到是不是和姜染在一起的原因，關于過去，他都有在慢慢的學著放下。
關于程沐，他開始試著去理解她的所作所為。
她似乎也沒有什么錯，她只是很愛那個男人，愛到瘋狂。
他想，如果那個男人夠愛她的話，也許，他們會是一個很美好的家庭。
但，這也只是‘如果’而已。
回到公寓，姜染就開始收拾著東西。
她翻了件比較保守的衣服掛在一邊，打算明天再穿，之后便下樓去客廳開始寫稿子。
江野從書房出來，見她一直在客廳里自言自語，便有些疑惑：“你在干什么？”
聞言，姜染一邊刪改著稿子，一邊和他解釋：
“我明天要出一個街頭采訪，和同學一起。”
“街頭采訪？”江野挑了下眉，頓時來了興趣，抬手從桌上把她的日記本拿起來掃了兩眼。
他看了她做的筆記，問：“和戀愛有關？”
“對啊。抽到了這個，他們還說我手氣好，這個采訪起來沒難度，我有同學還是去采訪廣場舞大媽大爺。”
“這么一比，你這個確實還可以。”江野笑著把她的本子放下。
姜染點點頭，“嗯哼。”
“明天去哪兒？”
“本來覺得要去右巷，但是又覺得能碰到的年輕人大部分都是東大的，最后和同組的同學商量了一下還是去商業街那邊。”
“那里年輕人也不少。”
“對啊。”
“之后在哪兒能看到？”
“等后期剪輯完，給你發一份。”姜染說道。
江野笑了笑，“那就拭目以待了，姜記者。”
姜染打字的手頓住。
她仰頭看向他，嘖了聲。
兩人一個坐在地毯上，一個站著。
江野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你再叫一聲。”姜染沖他招招手。
江野莫名覺得她這個手勢像是叫她家的旺財一樣。
“你說什么？”他問。
“我說，你剛剛怎么稱呼我的，再說一遍。”姜染表情認真極了。
江野額了一聲，之后試探著開口：“姜記者？”
姜染連忙應了一聲。
江野：“……”
神經病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爽啊。”姜染笑的喪心病狂，“就突然，感覺自己都要飄起來了。”
江野抬手揉了下額角，頓時哭笑不得。
他還以為怎么了呢，居然就是因為這個稱呼。
幼稚。
也容易滿足。
“麻煩你最近都這么叫我，ok嗎？”姜染沖他眨眨眼，笑的諂媚討好。
江野深吸了一口氣，怕了她了，“好的，姜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