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看了看傅冬青那半邊已經有些紅腫的臉,目光幽深。
既然如此,她便成人之美。
鏡頭第五次拉遠。
導演高喊‘Action’,姜九笙目光突然凜冽,周身氣場全開,傅冬青臺詞剛落,她突然上前一步,抬起手,用了全力。
這一次,傅冬青是真被打懵了,抬頭撞上姜九笙的目光,下意識愣住了。
不是低級錯誤,第五次ng,是因為傅冬青的表情控制。
也不管眾目睽睽,郭鴻飛脾氣上來了就開罵:“傅冬青,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炎泓帝唯一的妃子,不是他的宮女,你的氣勢呢?”
傅冬青默不作聲,攥著手,掌心全是汗。
第六次重來,仍然不盡人意。
“你的收視女王是怎么拿的?被笙笙一巴掌打傻了嗎?氣場呢?氣場哪去了?”
第七次。
“華卿是與定西將軍齊名的大楚第一女謀士,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嬌小姐,你臉僵什么?手發什么抖?不會演就換個人來演,別在這浪費我的時間和膠片。”
郭鴻飛已經跳腳了,萬萬沒想到一個老辣的青年演員,第一場戲就稀巴爛,連著拍了七次都沒過。
不是演技不過硬,就是心理素質不過硬。
整個片場的氛圍都不對了,后勤人員與拍攝組都屏氣凝神,不敢大聲喘氣,就怕炸毛的導演會殃及池魚,畢竟郭鴻飛的臭脾氣是眾所周知的。
“導演,”李微安上前,商量的語氣,“冬青的臉都腫了,她今天身體不舒服,狀態也不太對,這場戲下次再補吧。”
誰都看得出來,傅冬青狀態很差,被打的那半邊臉已經開始充血,甚至站得不穩,搖搖欲墜,再拍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郭鴻飛看了看手表,早過了午飯時間,臉色鐵青地說:“行了行了,今天先到這里,明天再是這個樣子就不用來了。”
李微安替傅冬青一一道了歉,才拿了外套過去,扶著傅冬青坐到休息椅上:“冬青,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直不在狀態?”
“我不太舒服,頭有點疼。”傅冬青低著頭,被摑掌的那半邊臉通紅,另外半邊臉卻蒼白如紙,耳邊的發也亂了,很是狼狽。
本來后半場是沒蘇問什么事的,因為昨晚沒睡好,他躺在休息椅上補眠,劉沖也沒走,就瞧了這一出戲,就是沒怎么瞧明白。
他費解了:“傅冬青不是外號一條過嗎?”連拍七次,還全部是過失方,這就很打臉面了,難怪郭導氣得跳腳。
蘇問掀開眼皮,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伸了個懶腰,捏捏眉,頭疼,打人的巴掌聲太響,他睡不著:“前面四次,傅冬青是故意的,后面三次,姜九笙是故意的。”
“啊?”
說什么鬼?劉沖完全沒聽懂。
已經過十二點了,時瑾還在等姜九笙。
她邊拆頭上的束發,邊走過去:“讓你久等了。”
時瑾幫她把簪子取下,握著她的右手,揉了揉:“打得手痛不痛?”
她掌心還泛著紅。
確實,她點頭:“有點痛。”
他捧著她那只右手,把唇湊過去,輕輕地吹,用指腹有技巧地打著圈揉:“看她不順眼?”
居心不良,愛耍心機,怎么能順眼。
“嗯,看她不順眼。”
前面四次她是無意,可后面三次確實是她刻意為之。與蘇問合作《三號計劃》時,他講過,演技這個東西,遇強則弱,氣場是關鍵,要控場,才能壓制,傅冬青正好腦子里想別的事,沒有全情投入。
她便試了試,果然有用。
“我幫你?”時瑾詢問的語氣。
姜九笙思索了:“要是我弄不過她,你再幫我。”女人間的小心機,她若能解決,便不想讓他費心。
時瑾依她:“好。”牽著她去換衣服,他問,“中午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海鮮。”
在市區的小吃街,有一家口碑十分好的海鮮店,裝修低調奢華,只是消費水平偏高,來用餐的客人里富貴人家偏多。
秦霄周昨夜通宵玩牌了,正補眠,被狐朋狗友一個電話叫來,不爽,擺臉色:“老子忙著呢,叫我出來干嘛?”
屋子里坐了一屋子男男女女,一個個人模狗樣的,一個與秦霄周相熟的小開摟著個美人,打趣他:“你丫的天天不務正業,忙什么忙?養腎啊。”
自從秦霄周不亂搞男女關系之后,就時常被這群紈绔開涮,他一個白眼翻過去:“去你的。”
紈绔們笑作一團,美人環繞,一派風流。
“來來來,給你介紹個美人兒。”華少抬手,敲了敲左手邊的桌子,“還不過來向四少問好。”
秦霄周這才注意到唐少華身邊坐的人。
女人個子高挑纖瘦,站起來,淺淺噙笑,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你好,我是韓渺。”
秦霄周盯著那張臉,一時愣住了。
華少吹了聲口哨:“怎么樣,像不像?”
不止臉,言行舉止都像得入木三分。
秦霄周走過去,男生女相,一沉臉色,有些陰柔,問那叫韓渺的女人:“你這臉哪家醫院做的?”
看不出來,挺逼真。
韓渺也不生氣,不笑時,眼里多一分清冷:“四少不介意的話,可以捏一下,看哪家醫院做得出來。”
秦霄周還真伸出兩根手指,捏了一下她的臉,然后在自個兒身上蹭了蹭手指,嫌惡的表情:“要是姜九笙,我這么捏一下,她估計會當場給我個過肩摔。”哼了一聲,嗤之以鼻,“要學就學像一點,東施效顰,不倫不類。”
韓渺一直波瀾不興的眼,亂了幾分顏色了。
華少喲了一聲:“秦老四居然會用成語了。”他好不驚喜,語氣故作夸張,“還連說兩個。”
秦霄周的文憑都是買的,不用懷疑,肚子里只有壞水和黃水,沒有墨水。
公子哥們咋舌:“嘖嘖嘖,不得了啊,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秦霄周踢了一腳凳子,弄出很大響動:“媽的,還吃不吃飯了?”這群二逼,想絕交!
“吃吃吃,老四想吃什么盡管點,哥哥今天請你。”華少一副妓院老鴇的做派,拖腔拖調地說,“渺渺啊,給四哥哥倒杯酒。”
韓渺倒也不忸怩,拿了酒瓶過去。
秦霄周立馬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離老子遠點。”看見這張臉,他吃不下飯。
韓渺作罷,不氣不惱,處之泰然。
隔著一條走廊,是雙人的小包間。
姜九笙第三次把湯勺伸向前面的白瓷鍋,時瑾按住了柄:“笙笙,不可以再吃了。”
她還想吃:“這個粥味道很好。”
這家海鮮店的特色便是這盅蟹肉粥,料很足,蟹肉煮得很軟,讓人食欲大開。
“螃蟹寒涼,對脾胃不好,不能吃太多。”時瑾把湯勺接過去,拿她的碗盛了一些清湯,“你喝這個湯,養胃。”
她胃病很久沒犯了,飲食方面,時瑾管她很嚴。
姜九笙乖乖喝湯了。
進來上菜的女人很年輕,動作有些拘謹,擺放好碗盤,忍不住低聲詢問道:“可、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時瑾先開了口,語氣謙和有禮:“她在吃東西,可否等到餐后?”
來店里吃飯的名人權貴不少,如此溫柔雅致得卻是少見,傳聞不虛,秦家六少果然是真真正正的貴公子。
“好的。”上完了菜,女人便自行出去了。
時瑾的餐桌禮儀很好,姜九笙也不大喜歡吃飯時說話,她安靜地喝湯,旁邊的碗碟里,都是時瑾給她添的菜,若是不傷胃,他會多給她夾一點,不然,只讓她嘗嘗鮮,不許過量。
他剛戴上手套,要給她剝蝦,手機便響了。
他繼續手上的事情:“笙笙,幫我按免提。”
時瑾不存號碼,只有一串數字,姜九笙也不認得是誰,便替他接了電話,按了免提放在桌上,然后刻意放輕了湯勺碰撞的動作。
“我是時瑾。”
那邊開口就直截了當地問:“你什么時候回一趟中南?”
是秦行的聲音,中氣十足。
時瑾與秦行一向不怎么親厚,對話更談不上溫和,都是簡明扼要,不帶情緒:“有什么事?”
“秦家傅家兩家聯姻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總要有個交代。”
秦行聲如洪鐘,姜九笙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停了動作。
時瑾不為所動,手上剝蝦的動作依舊慢條斯理,心平氣和地回了秦行的話:“誰放出的話,誰去交代。”他把剝好的蝦肉放在姜九笙的碗里,說,“我在忙,如果還有公事,直接聯系秦中。”
姜九笙吃進嘴里,清蒸的,味道不重,剛好好。
秦行不滿時瑾的敷衍:“你忙什么?”
時瑾把一次性手套摘了,摁斷了電話,問姜九笙:“笙笙,還要嗎?”
“要。”
他又拿了干凈的手套,繼續給她剝蝦。
中途,姜九笙去了一趟洗手間里。
大理石的洗手池上,放了一包煙,一支摩擦輪的打火機,一個小巧的女士包,然后,姜九笙身旁的水龍頭開了,水流下,一雙纖纖玉手,沒有涂指甲油,泛著淡淡瑩潤的粉色。
姜九笙順著手,望向手的主人。
她正低著頭,專注地在洗手,長發微卷,別在耳后,關了水龍頭,她抬頭,看著鏡子里,突然說:“我們真像。”
鏡中,兩張臉,確實像。
姜九笙不欲與陌生人攀談,只是稍稍頷首,便挪開的目光,視線不經意落向了洗手池上的煙盒。
細長的綠摩爾,是她以前最常抽的那一種。
女人擦凈了手上的水,拿起了煙盒與打火機,隨意的口吻,問道:“你也抽這個牌子的煙?”
姜九笙搖頭:“我不抽煙。”
她對著鏡子,整了整耳邊的發,便先行出了洗手間。
女人回首,看了許久才收回目光,拿出女士手包里的手機,按了一串數字:“姜九笙不抽煙了,我也要戒煙嗎?”
這個女人,叫韓渺。
姜九笙回了包間,時瑾已經在她盤子里堆了一小碟剝好的蝦肉。
她似乎沒什么胃口了:“時瑾。”
“嗯。”
默了一下,她突然問:“你喜歡我的臉嗎?”
時瑾有些詫異,看向她:“怎么了?”
姜九笙難得執拗,追著問:“喜不喜歡?”
他點頭:“嗯,喜歡。”
不止臉,哪里他都喜歡。
“那如果有一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呢?”她又問,方才見到的那張,不至于一模一樣,但若燈光暗些,角度偏些,隔得遠些,確實能以假亂真了。
時瑾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手,他說:“最好不要讓我看見,我怕會忍不住刮花她。”
雖然有點殘暴的意味,不過,姜九笙任性地很喜歡這個回答。
既然說到了這個話題,她來了興趣,便繼續假設了:“如果不僅臉和我一樣,抽煙走路,甚至性格都和我一樣呢?”
時瑾不假思索:“那就不止是刮花臉這么簡單了。”
從長相,到舉止,到習慣,若要全部相似,自然形成的概率幾乎為零,那么,就只有人為了,也就是說居心不良。
自然,留不得。
“為什么突然這么問?”時瑾看向她。
姜九笙解釋:“看到了一個和我長得很相像的人。”比較巧的是,對方也抽綠摩爾,一面之緣,別的倒不了解。
時瑾伸手,指腹似有若無地摩挲她的臉:“在你看來或許像,不過,”手指落在她眉眼,他一寸一寸拂過,“笙笙,在我看來,誰都不可能像你,”
縱使皮相相同,骨相也斷然千差萬別。
他眼里,姜九笙僅此一個。
回去的路上,姜九笙接到了莫冰電話,以及一個不怎么讓人愉悅的消息。
“笙笙,你摑掌傅冬青的視頻,被人放到了網上,剪輯版,沒頭沒尾,只有七個巴掌。”
典型的斷章取義,網友基本都被帶著走了。
姜九笙神色平平:“哦。”
莫冰倒奇怪了:“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意料之中,她確實不驚訝:“傅冬青挨了我七個巴掌,不收點利息,那就奇怪了。”
傅冬青想挨打。
她就成全咯。
莫冰上午有工作,并不在片場,事情的原委也不了解,不過,她了解姜九笙的性子,只要不犯她,她是不會主動挑事的,這網上的視頻又被剪輯了,明顯是傅冬青那邊在搞幺蛾子。
莫冰也不多問,先解決問題:“我會聯系郭導那邊,看弄不弄得到原視頻。”
姜九笙說:“不用了,我有。”
就知道她家笙笙不是那么好坑的人。
作繭自縛啊,傅冬青。
莫冰也不急了,好笑地問她:“你讓人偷拍的?”
不算偷拍,姜九笙坦言:“秦左的眼鏡上有微型攝像頭。”秦左是時瑾之前去楓城時送過來的那個助理,專業保鏢,身上全是高端設備,姜九笙看了一眼身旁的時瑾,相視一笑,道,“我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
與不太光明的人打交道,有時,也不能太磊落。
是以,只要傅冬青在,秦左的微型攝像頭便會開著,防人之心不可無,傅冬青居心不良,她自然要防患于未然。
莫冰覺得這樣甚好,省了不少事:“你把視頻發給我。”
姜九笙掛了電話,讓秦左把原視頻發給莫冰。
那邊,莫冰看完了,又撥了電話過來,語氣有些迫不及待了:“我覺得這個視頻可以做一個鬼畜版的。”
莫冰的公關手段在整個圈子里,都少有敵手,姜九笙沒意見:“你拿主意就好。”
“你下午的通告我給你推了,你就當休息,網上的事情不用管。”莫冰有了打算,“等傅冬青的粉絲把這一茬炒火了,我們再澆點油。”
“行。”
“那就這樣說了。”莫冰掛了電話,去聯系公司公關部。
下午,姜九笙休息。
本來時瑾下午要去酒店,有業務會議,因為姜九笙休息,所以,業務會議改成了視頻會議,辦公地點在家。
這會兒,因為傅冬青被摑掌的視頻,網上正唇槍舌劍,各抒己見,尤其是傅冬青的粉絲,十分義憤填膺。
視頻是一個微博大V曝光的,下面的留言已經破了百萬了。
會有天使替我來睡你:“老祖宗誠不欺我:最毒婦人心。”
冬青家的禁欲系美少女:“姜九笙這是公報私仇吧,心疼我家冬青小姐姐。”
李剛是我爹我是李硬:“下手這么狠,路轉黑。”
如果你主動我們不僅有關系還有孩子:“每次扯到姜九笙就沒有好事,有毒。”
笙爺最棒不接受反駁不服憋著:“這是在拍戲OK?不知道什么叫NG?某粉差不得就得了,當我們笙粉大軍都死了嗎?少在這亂扣屎盆子。”
小女不才沒能讓公子硬起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扯頭發啊,打臉就過分了。”
不瘦十斤打死不改昵稱:“我家冬青外號一條過,這次NG了七次,誰的問題誰沒點逼數嗎?”
嘿嘿嘿摸哪呢:“我家笙爺外號頭條君,某人連蹭了三次,誰的問題誰沒點逼數嗎?”
華山論賤:“猶記當初,傅家倒貼,未果,懷恨在心。”
下午四點,網上吵得正熱的時候,又一個微博大V發了一段鬼畜視頻,姜九笙工作室轉了,天宇官博也轉了,然后迅速火爆了。
視頻如下,三倍速度播放,快得讓你飛起來,配上神曲配樂,魔音繞耳。
“冬青,你出鏡了。”
“不好意思,是我失誤了。”
“你動作太大。”
“對不起導演,麻煩再來一條。”
“你第一天拍戲?鏡頭都不會找?”
“抱歉抱歉,我沒站穩,可以再來一次嗎?”
“傅冬青,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炎泓帝唯一的妃子,不是他的宮女,你的氣勢呢?”
“你的收視女王是怎么拿的?被笙笙一巴掌打傻了嗎?氣場呢?氣場哪去了?”
“華卿是與定西將軍齊名的大楚第一女謀士,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嬌小姐,你臉僵什么?手發什么抖?不會演就換個人來演,別在這浪費我的時間和膠片。”
“傅冬青!”
“對不對導演。”
“傅冬青!”
“對不對導演。”
多倍速度播放,重復剪輯,配樂此起彼伏,堪比鬼畜。
傅冬青的粉絲:“……”全體默了。
風向說轉就轉,矛頭說換就換,一個小時前,傅冬青的粉絲哀嚎遍野地哭慘,現在,一個個安靜如雞,用實力詮釋了什么叫不作就不會死。
姜九笙的粉絲躁了。
充電寶批發部零售價私議:“啪啪打臉,就問疼不疼?”
看、片、戳、我、頭、像:“建議某一條過演員正式更名為七條卡。”
霸道總裁那個帶球跑的小嬌妻:“不好意思,我笙爺絕對碾壓。”
王小五的男人:“不吹不黑,傅冬青的視后真的沒摻水?”
上下五千年文明喂了狗:“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傅冬青給我家笙爺做配了,郭導火眼金睛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傻子:“上聯:多行不義必自斃,下聯:賊喊捉賊老天收,橫批:小樣!”
一時間,網上diss傅冬青的網友多得空前絕后,偏偏,這個視頻一出來,傅冬青的粉絲還沒話辯駁——因為郭鴻飛導演居然轉發了!
就這樣,傅冬青因演技差上了頭條,出道多年,備受夸贊的演技與口碑第一次遭受了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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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欒爺之婚色梟梟文/新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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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說欒城碰不得,重度潔癖者,能將碰過他的斷丟到皇溪區的街道。
米白說,這人有病,有病治病,而她,是逼瘋病人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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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城的身邊,不是你這種市井女孩可以相伴的。”
市井女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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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城解著扣子,一步一步靠近,幽暗的黑眸深不可測,逼得米白一步一步后退,雙手擋在欒城胸膛前。
“呃,你潔癖呢,不是還沒好嗎。”
他伸手握緊在他胸膛前的小手,放到唇上親了親,低沉磁性的聲音道:“碰到你,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