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常尋,你個狗頭軍師!狗東西!
霍·狗頭軍師·常尋打了個噴嚏,停好車,把西裝外套脫了,扔給旁邊正扒在車窗上畫圈圈的小姑娘:衣服穿好,外面冷。
她扔開,回頭瞪他:不穿!
這鬼東西,喝了兩杯酒就跟他橫上了。
霍常尋把衣服罩她腦袋上了,惹得她又開始罵他小豬小狗小貓小蛤蟆,他當沒聽見,解了安全帶,下車,開副駕駛的車門:下來。
她把他的西裝外套拽下來,扔地上,頭發弄得亂蓬蓬的,沖他耍橫:不下來!橫完了,頭一甩,不理他。
丫的,這是他祖宗。
霍常尋舔了舔后槽牙,忍了,把地上的外套撿起來,解了她的安全帶,強行給她套上去。
紀菱染怕了似的,偷偷地瞄了他兩眼,癟癟嘴,咕噥:要抱才下去。
行,他祖宗!
霍常尋認命地彎腰,把她公主抱出來。
這會兒她就乖了,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窩在他懷里用臉蹭蹭,奶貓似的,軟軟地喊他:媽媽。
霍常尋:
以后不能讓她喝酒,這小丫頭,平時看著挺正經乖巧的,一喝酒就又蠢又瘋,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聽,霍常尋耐著性子:我不是你媽。
她抱緊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他頸窩里,吸了吸鼻子,哭腔很濃:媽媽,染染好累。
媽媽。
媽媽
霍常尋: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他火都發不出來了,懷里的小東西不安分,邊扭邊喊媽,說自己累,說有人欺負他。
哼,累什么,錢給花,衣服給買,房子也給住。他欺負她幾下怎么了?不就親了幾次
開了門,他把人放在沙發上。
紀菱染沒撒手,還摟著他的脖子,剛哭過,鼻音很重,聲音嬌嬌軟軟的:我渴。
倒是第一次跟他撒嬌,平時脾氣倔得跟頭牛似的。
霍常尋托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睜眼看看,我是誰?
她沾了淚花的眼睫抖了兩下,掀開了,水亮水亮的瞳孔里倒影出他的影子來,她一愣一愣的,認了一會兒,念他的名字:霍常尋,
叫得真他媽好聽。
紀菱染抬手,扯了扯他的頭發:我口渴,去給我倒水!
鬼知道他為什么沒把她手扭斷,居然拽他頭發。
欠她了!
霍常尋把她拽著一綹頭發的手拿開,起身去給她倒水,一半冷一半熱,摻好了才喂到她嘴邊。
他連他媽都沒喂過。
結果,她一把推開,濺了他一臉水,她還脾氣很大:我不要這個,我要冰水!
陸啟東說他是養了只小奶貓。
鬼他媽小奶貓,一杯酒下去就變小野貓了。
霍常尋忍了忍,抓著她的手,不讓她動了,杯子硬塞到她嘴邊:前些天還胃疼,喝什么冰的。他脾氣也上來了,快點喝!
紀菱染癟癟嘴,又要哭了,一邊抽噎一邊罵:你是王八羔子
霍常尋從來沒發現,他居然耐心和脾氣這么好,這都不打?
行,他投降!
王八羔子就王八羔子吧,這姑娘來來回回也就會這兩句罵人的話,他忍了,摸摸她的頭,低聲下氣地哄:乖,就喝一點點,好不好?
那好吧。
她就不哭了,也不罵他王八羔子了,喝了一口水,就喝一口,然后他怎么哄她都不張嘴了,她說不好喝。
這姑娘醉得狠,臉蛋紅紅的,不像平時板著臉的樣子,嬌俏了許多。霍常尋覺得口渴,把她喝剩的水一口喝了。
紀菱染一巴掌打過去:你怎么喝我的水?
她醉醺醺的,沒力,霍常尋倒沒被打疼,有點癢:我不能喝?
她眼睛都瞪圓了:不能!對著他的臉,又是一巴掌,這次是響亮的一巴掌,你吐出來還我!
霍常尋:
媽的!
哪來的小妖精!專磨他呢。
他磨了磨后槽牙,深吸了一口氣:我再去給你倒。
她不肯:我不!蠻不講理地說,我就要我剛才那杯。
這姑娘,估計在家里沒沒落之前,也是被寵著長大的,這些年被坎坷磨平了性子,所以清醒時,滿身的刺,醉了,就軟趴趴地對他耍橫。
她到底曾經是高官千金,象牙塔里的公主,有她的脾性跟驕傲。
霍常尋不跟她計較,把杯口反過來,晃了晃空杯:我已經喝了。難不成他還能吐出來還給她。
你是王八羔子!
她又罵他,罵完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挺挺地朝他撲過去。
壞人,偷我的水。
霍常尋:
居然騎到他頭上來了。
給我下去。她還在撓他,他聲音都繃緊了,你給我下——
他都沒說完,她猛地撞上來,堵住了他的嘴。
唇破了
她還在吵著讓他還她那杯水,要他吐出來。
霍常尋一直都知道,他就是個混蛋,是個禽獸,第一次看著紀菱染就想把她弄哭。
紀菱染,他抬著她的下巴,看看,我是誰?
她眨巴眨巴醉眼:霍常尋。
嗯,還知道是他。
她懵懂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一雙眼干干凈凈。
這雙眼,太無辜了。
霍常尋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身體饜足之后,他去陽臺抽了一根煙,邊傻笑,邊罵自己:霍常尋啊,你這個禽獸混蛋王八羔子。
翌日,雨過天晴,萬里無云。
紀菱染醒來的時候,天還昏昏沉沉,沒有亮堂,她睡在霍常尋的懷里,懵了一會兒,清醒了。
她記憶斷斷續續。
她一動,霍常尋就醒了,單手環在她腰上,把她抱緊了些:乖,再睡會兒。
被子里,她穿的是霍常尋的睡衣,她一動不動地側躺著,安靜了很久很久。
她母親昨天跟她通電話了,換腎手術很成功,沒有排斥反應,也已經能進食了,她聽了高興,適才喝了兩杯酒。
不管怎樣,這都托了霍常尋的福。
也好,她的身體早晚要給他的,這樣醉了也好。
她聲音低低的:你昨天有沒有戴套?
霍常尋睜開眼:戴了。
戴了就好,她不想吃藥,怕苦。
她往后退了退,閉上眼睛背過身去。
霍常尋睡意徹底沒有了:紀菱染。
她小聲地嗯了一聲。
他挪過去,靠近她,從后面抱住她,低頭吻了吻她的發:我以后不欺負你,你好好跟著我。
她沉默了會兒:嗯。
至少,與他在一起的三個月,她會忠誠于他。
只是
眼眶有些熱,她慌忙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她怎么了,她難過她的第一個男人不是她的丈夫,可卻又忍不住慶幸是他,不是邵陽李陽王陽是霍常尋。
過了一會兒,身后傳來他的呼吸聲,她怎么也睡不著了,躺了許久,等窗外的太陽徹底露出來,她便起來了,和平常一樣,洗漱換衣服,去廚房燉了一鍋白粥。
八點,霍常尋才起床,他很自覺,把床單扔進洗衣機了。
紀菱染想,等他走了,她要再洗一遍,上面的血跡洗衣機是洗不干凈的,她停下胡思亂想,從廚房出來:我做了粥,你要不要喝一點?
霍常尋心情很好,嘴角帶了笑:要。
她去廚房給他盛粥了。
今天是周日,若是以前,他不可能在家荒度,果然,狐朋狗友的電話就過來了:常尋,出來玩。
霍常尋以前不覺得,現在突然覺得他們那群人沒勁,他看了廚房一眼,去陽臺接:不去了。
齊小三在電話里吆喝:干嘛呀,一起浪啊。
霍常尋興致缺缺:以后別叫我出去。
齊小三覺得不可思議:你咋了?是不是把身體搞壞了?這事嚴重了,作為哥們,齊小三覺得他不能置之不顧,別怕,哥們兒給你介紹幾個這方面的權威醫生。
霍常尋舔了舔后槽牙,黑著臉罵:滾你丫的!
齊小三嘻嘻哈哈,插科打諢的。
陸啟東在那邊嚎了:別叫他了,常尋有家室了。
齊小三難以置信,一直追問是誰是誰。
霍常尋直接掛了電話,看看廚房,嗯,他有家室了。他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他媽跟他說過的話,年紀不小了,該定下來了。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像容歷一樣栽了,只知道,紀菱染是第一個,讓他有定下來的想法。
紀菱染從廚房探身出來:我給你煎了個荷包蛋。她臉有點紅,很窘迫,有點無措地說,可是有一點焦。
給他點煙倒酒的女人不少,給他煎荷包蛋的,她是唯一一個。
霍常尋走過去,把她手上的鍋鏟拿開,笑:我就喜歡吃焦的。
紀菱染低著頭,紅了臉。
他低頭,吻她。
她揪著衣服,順從地閉上了眼睛,她跟自己說:紀菱染啊紀菱染,別動心啊,會找不回來的。
可她心里頭呢,還住了一只小鹿,橫沖直撞的,很怪很刁鉆,嘴里叼了根煙,像霍常尋一般,壞得很,跟她說:看好咯,就這次了,就這個了。
昨天剛下過雨,今日的空氣很好,風里都有青草香。
大概因為來了例假,又沒定鬧鐘,蕭荊禾一覺睡到了九點多,太陽曬到窗臺了,她才悠悠睜開眼。
容歷應該已經起身洗漱過了,睡衣換成了家居服,躺在床的外側:醒了嗎?
她抱著他的,蹭了蹭,聲音沙沙啞啞的:幾點了?昨夜,他是睡在自己臥室的,她也不知道他何時過來她這邊的。
容歷看了一下床頭柜上的手機:九點一刻。
她猛地坐起來,手忙腳亂地掀開被子:你怎么沒叫我?
他按住她四處抓衣服的手:阿禾,今天周末,你休假。
她愣了一下,短發翹著,亂糟糟的,剛睡醒,懵懵懂懂:我睡忘了。
然后,她又倒回去了,把臉鉆進被子里。
容歷把她撈出來一點,讓她臉露在外面:我叫了餐,起來吃飯。
蕭荊禾翻了個身,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不愿意再動:不吃了,再睡一會兒。
她難得休假,不想起。
不行。容歷把她連人帶被一起抱起來,一只手摟著她,一只手撫了撫她耳邊翹起的頭發,霍常尋的女朋友上個月胃出血了,不能不吃飯。
蕭荊禾懶洋洋地嗯了一聲,趴在他身上,還是沒有動。
容歷也不催她,手掌覆在她小腹,輕輕地揉。
蕭荊禾有點癢,抬頭看他:你為什么給我揉肚子?
他還在揉:不痛嗎?
她有點愣:不痛啊。
容歷語氣不太自然:女孩子來葵水不是會不舒服嗎?
葵水
她男朋友哪個時代的人啊?
怪不得容棠說他老古董,蕭荊禾給他科普了:這也因人而異的,我不會痛,也不會不舒服。
容歷動作停頓了一下,耳尖紅了:我還煮了紅糖水。
有點可愛。
蕭荊禾抿唇笑,抱抱他,拍拍他的背,安慰:沒事,也可以喝啊,補血。
然后,那一鍋紅糖水,她喝了兩碗,非讓容歷也喝了一碗。
因為休假,蕭荊禾干脆沒有回公寓,一整天都待在容歷那里,何涼青很體貼,特地過來給她送了一大包衣服。
蕭荊禾:
不知道怎么跟何涼青解釋,怎么有種同居的感覺。
晚飯還是容歷做,蕭荊禾只會最簡單的家常飯菜,因為何涼青廚藝好,溫柔賢惠得緊,又慣著她,沒怎么讓她下過廚。
傍晚,她陪容歷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買完菜排隊付賬的時候,她盯著收銀臺旁邊的貨架看了好幾眼。
容歷問她:要買什么?
她聲音很小,指貨架下面:這個。
套
容歷小步地往她那里挪了一點,把她藏在懷里,用身體擋住別人的視線。
她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拉著他外套的領子,踮腳在他耳邊問:你買過嗎?
容歷再挪過去一點,擋住他女朋友,以及她女朋友旁邊的套:沒有。
這老古董。
她想逗逗他,便問:這個分尺寸嗎?
容歷迅速掃了一眼那個盒子上面的字:不知道。看不清
這時,旁邊的收銀員來了一句:包裝盒背面,偏中下方的位置有尺寸。
容歷:
蕭荊禾: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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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