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巖拿起酒盅，小酌一口，繼續道：“袁天哲的野心比他的父親要大得多，這些年，若非有夜老將軍和他互相掣肘，這萬瀾國說不定早已經改朝換代了。”
“四叔這話說的不對，”鳳幽月低笑一聲，月華下，明艷的眉眼熠熠生輝，“袁天哲權利滔天，但萬瀾國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想要改朝換代，哪有那么簡單。別看平日里大家都對護國公府禮讓三分，只看吳家和上官家，暗地里蹦跶的厲害著呢。更何況，還有咱們鳳家和夜老爺子的將軍府在呢。”
鳳蒼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鳳清巖低低笑了一聲，視線落在鳳幽月身上，眼神隱隱染上縹緲之色，似乎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記得當年，你爹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不愧是父女倆。”
鳳幽月手中的筷子一頓，眸子微垂片刻，勾唇淺淺一笑，“聽四叔這么說，幽月倒是放心了，沒有辱沒了爹爹的名聲。”
“你如此爭氣，你爹若是泉下……”鳳蒼的話一頓，狠狠抹了一把臉。
空氣中，彌漫著沉沉的悲傷。微涼的夜風吹來，冷的人心尖微顫。
“這次五年大比，天才倒是不少。對了，昨日我見到了鳳幽揚，著實是個有趣的人。”鳳幽月機智的轉移了話題。
“鳳幽揚？那小子！”鳳蒼好笑的搖了搖頭，“那小子就是個刺猬，得誰刺誰。除了二長老，他看見誰都是兇巴巴的。”
“可不是？不過這孩子倒是刻苦，煉藥天賦也不錯，是個可造之才。上一次五年大比，他才十三歲，沒有資格參加。這一次，想必也是卯足了勁拿個名次回來。”鳳清巖笑著說。
鳳幽月勾起唇，將昨日和鳳幽揚之間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一時間，挽月苑中大笑連連。
此時，鳳府，大長老院內。
書房中，白晃晃的夜明珠燈光從窗子透出來，在夜色下襯得愈發滲人。
兩名護衛手持長毛，站在門口，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房內，大長老鳳凌一身玄色衣袍，橫刀立馬，坐在首位。
在他的對面，鳳幽雪一身白裙，更襯得她弱柳扶風，清麗脫俗。
“明日就是第二輪，以你目前的實力，應該可以順利通過。”大長老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空氣中似乎浮上了一層冰碴。
鳳幽雪微微頷首，垂著眸子，紅唇輕啟，“都是爺爺教導的好，若不是您將鳳……”
“好了，這件事不要說出來。”鳳凌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鳳幽雪肩膀微微一顫，抿了抿唇，更沉默了。
夜明珠的光芒忽然晃了晃，樹影印在窗上，張牙舞爪。
鳳蒼看著鳳幽雪許久，緩緩開口，“幽洛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比賽，鳳家早晚是我們的。”
鳳幽雪點點頭。
“待你進入第三輪，我會把破驚丹給你。有了它，奪得第一，易如反掌。”鳳蒼又道。
鳳幽雪身子一震，緩緩抬起頭來。慘白的光芒下，似血紅唇緩緩勾起，露出詭異一笑，“是，孫女定不負爺爺所望，打敗鳳幽月！打敗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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