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幽月被逗笑了,“好,只要有時間,我一定來看您。”
軒轅牧勉強滿意了,他想了想,從戒指里拿出一本手札。
“這是我多年以來的煉器心得。丫頭,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答應我,一定不要浪費這種天賦,好好將煉器發揚光大。”老人一臉嚴肅,眼中帶著殷切的期待和寄托。
鳳幽月深吸一口氣,雙手接過手札,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鄭重承諾,“請老爺子放心,幽月一定不負所托!”
很快的,鳳幽月要走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軒轅府。
軒轅家的人都有些舍不得,這幾日他們已經和煉器公會眾人結下了深厚的友情,如今忽然要分別,大家心里都有些難受。
這一晚,鳳幽月去了元明鏡的院子。
“元老祖,您找我?”
元明鏡指了指身邊的石凳,“坐。”
鳳幽月聽話的坐下,抬頭看著他。
“我聽田安說,你想上天榜?”元明鏡問。
鳳幽月一愣,然后點了點頭,“是。我想上天榜。”
“是為了找你爹娘?”元明鏡又問。
“是。”鳳幽月抿抿唇,眸光有些暗淡,“天域太大,我無法找到他們,就只能讓他們來找我。只要登上天榜,他們就一定會看到我的名字。”
少女周身的氣息有些寂寥,元明鏡看著她,嘆了一口氣,寬厚的大掌拍了拍她的頭。
“好孩子,你早晚會找到的。丫頭,你能不能把你爹娘的畫像給我一份?元家有些人脈,也許我能幫你找一找。”
鳳幽月猛地抬起頭,激動的看著元明鏡,“元老祖,您……”她的眸光顫了顫,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多謝!”
“謝什么?你與田安元煜情同兄妹,又幫了元家這么多。我做這些,不過是償還一二罷了。”元明鏡慈愛一笑,“把畫像給我吧,天域那么大,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尋。”
鳳幽月心中感激,她拿出容妤嫻和鳳清蕭的畫像交給元明鏡,又道,“元老祖,晚輩有個不情之請。您在尋找我父母時,請不要讓旁人知曉。我爹娘他們的身份……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鳳幽月沒有明說,元明鏡卻心里清楚,他點點頭,“放心吧,我會派心腹去尋找,絕不會驚動任何人。”說著,他拍了一下腦袋,“有件事差點忘了說。你要上天榜,肯定是要攻城的。丫頭你要記住,盡量不要往西去。”
鳳幽月不明所以,“請老祖賜教。”
“天域之中分三大勢力,分別是圣殿、千機樓和蒼澤學院。這三個勢力各自占據了天域三分之一的江山,天域也因他們而劃分成的千機樓勢力,圣殿勢力,和蒼澤學院勢力。隨著這勢力范圍內的城池并非全屬于他們,但他們占據的城池是最多的。”
說著,元明鏡頓了下,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都是千機樓勢力。而千機樓掌控的城池,大多都在西邊。你知道仙月谷嗎?”
鳳幽月點頭,“略知一二。仙月谷在天榜排名第四。”
“不錯。但你有所不知,仙月谷雖然排在千機樓下面,但它的實力已經隱隱有壓過千機樓的跡象。之所以排在第四位,是因為仙月谷出現的時間比較晚。這些年來,仙月谷和千機樓斗爭不斷,搶奪城池、推塔掛旗,斗的雞飛狗跳。最近這段時間,仙月谷的人一連攻占了千機樓三座二等城,千機樓也在瘋狂反擊。他們雙方的勢力大多都集中在西邊,所以你在攻城之時,盡量不要往西邊去,免得被牽連。”元明鏡說。
“原來如此。”鳳幽月恍然大悟,“多謝元老祖指點,晚輩記住了。”
第二天一早,鳳幽月帶著煉器公會眾人,告別了軒轅家眾人和元明鏡,離開了清城。
元煜和田安跟著元明鏡回了元家,準備等認祖歸宗后,再回月城與伙伴們匯合。
鳳幽月帶著大家離開清城后,并沒有直接離去,而是尋到一個十分不起眼的破廟歇了腳。
夜幕降臨,朦朧的月光灑滿大地,為黑夜鍍上了一層銀白。
兩道身影從破廟里飛出,直奔清城方向而去。
清城,黃家。
黃少文躲在家里已經好幾天了,一直戰戰兢兢,連門都不敢出,生怕鳳幽月和元家人前來的尋仇。
今天,鳳幽月走了,元家人也走了,黃少文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準備洗個澡換身衣服,去青樓樂呵樂呵。
黃少文哼著小曲,從浴桶里走出來,搖頭晃腦的將衣服穿上。
忽然,窗外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黃少文嚇的一個激靈,“誰?!”
門外安靜極了,沒有任何動靜。
黃少文有些害怕,他裹緊衣服,大聲道,“阿竹,是你嗎?”
阿竹并沒有回話。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陣冷風席卷而入,吹得黃少文一個激靈。
“阿竹?”他試探的叫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你在哪兒?”
忽然,一聲巨響,房間門口的地面上,砸下一片黑影。
黃少文嚇的大叫一聲,借著皎潔的月光,他看清了那片黑影。
是他的貼身小廝阿竹!
黃少文臉色大變,渾身瞬間被冷汗打透。
這時,冷風再一次席卷發,黃少文一個激靈,渾身顫抖。
他驚恐的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阿竹,忽然如見了鬼一般睜大眼睛。
月色灑在大地,地面上,一個影子憑空出現。
影子纖細而窈窕,是女人的身影。黃少文僵硬的抬起頭,看向門口。
大門口,一身紅衣的女子,安靜的站在夜色中。那一雙血紅的雙眼,如九幽地獄爬上來的厲鬼,陰冷的盯著他。
黃少文的眼睛越睜越大,他想要求救,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時,紅衣女子動了,‘飄’進了門。
她緩緩飄到黃少文面前,赤紅的雙眼流下兩道血淚。
黃少文驚恐的看著她,忽然感覺脖子上一片冰冷。
他緩緩低下頭,就看見自己的脖子被兩只慘白的手掐著。那手的溫度好似死人一般,冷到骨子里。
黃少文牙關瘋狂打顫,就在紅衣女子吐出長舌的那一刻,他終于忍不住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