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這個詞,不論在哪里都是讓大家都無法容忍的。更何況這女人要害的,是幽冥淵的君王。
雖然大臣們各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云陌這個君王,他們都萬分敬畏。
如果沒有云陌,幽冥淵不會強大如斯。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事。
如果云陌今天真的被害死了,那么等待幽冥淵的,將是滅頂之災。
大臣們都想到了這一點,心中的憤怒自然無以言表。
大家看著泠風伸出重劍,將那個女人一點一點翻過來,露出一張慘白而又明艷的臉。
所有人驀然睜大雙眼,看著那個女人好像看見了鬼一樣。
驚雷和泠風也有點意外,二人對視一眼,迅速看向身后眾臣。
鳳幽月看了眼那女人,長得的確好看。她指了指她,問:“這誰?”
泠風嘴角抽了一下,道:“格長老之女,格燕。”
格燕,幽冥淵第一美人,格明遠的大女兒。
鳳幽月回想起有關她的消息,恍然大悟:“她就是那個纏著非要嫁給君上的格燕?”
眾人:……
嚴格來說,這個解釋也沒毛病。
但……君后的嘴也真夠毒的。
大家在心中吐槽了一句,都不敢相信格燕竟然是這次事情的內奸。那么格長老呢?他知道嗎?
鳳幽月凌厲的目光看向眾人,視線在人群中找了一圈,眉心一皺。
“格長老呢?”
大家一愣,四處看了看才發現格明遠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
“從城門回來的時候,我還看見格長老和許長老在一起啊。”一個大臣說。
所有人的目光如刀子般,齊刷刷看向許長老。
許長老一個哆嗦,差點軟在地上。
“別、別胡說!我什么都不知道!格長老他、他在大家沖進石室后就走了。”
鳳幽月若有所思的挑起眉。
格明遠有問題。
“驚雷。”
“屬下在!”
鳳幽月:“通緝格明遠,把他給本宮抓回來!”
閉關室中發生的一切不過是虛驚一場。云陌并沒有中計,他根本沒在這里。
那么問題來了——他們的君上到底去哪兒了呢?
為什么他連君后也瞞著?
大家神色各異,沒一個人敢去看鳳幽月的臉色。
被自己的丈夫欺騙,搞出了個這么大的烏龍,換成誰都會生氣吧?
自從之前那場大戰之后,朝臣們看著鳳幽月的目光,簡直和看云陌如出一轍,生怕她一個憤怒之下毀了整個幽冥宮。
鳳幽月并不知道大臣們所思所想,她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云陌去了哪兒’這個問題上。
只要云陌平安,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反正他答應了她三個月就會回來,她就耐心等著。
而現在首先要處理的,便是格燕和格明遠,還有重錦的事。
“把格燕和重錦關入地牢。記住,分開關。”
淵凰應聲,帶著侍衛將格燕和重錦抬走。
在抬起重錦的時候,石室里忽然響起‘咣啷’一聲。
鳳幽月看向地面,一個小玉瓶從重錦的袖子里掉出來,滾落到角落里。
鳳幽月走過去把玉瓶撿起,湊到鼻子下嗅了嗅,神情若有所思。
半個時辰后,驚雷匆匆前往書房。
“君后,格明遠他……”
“沒抓到?”鳳幽月抬頭。
“是!”驚雷臉色十分難看,他帶著人前往長老府,格明遠早已經不知去了哪里。府里的幾個女人一問三不知,大夫人直接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罵格明遠‘沒良心’。
“這老王八跑的倒是快。”鳳幽月冷笑一聲,“府里的人都問過了?”
驚雷:“問過了,看樣子確實不知道。大夫人連格燕的事情都不清楚。”
格明遠心機頗深。他應該是早就發現了石室中的女人是格燕,所以掉頭就走。
連親生女兒都不管,只顧自己逃命,這個爹當的可真有本事。
鳳幽月冷笑著瞇起眼,隨手將奏折扔到桌上,命令道:“通知下去,發布通緝令,通緝格明遠。另外,將幽冥崖的傳送陣給我守住,一只蒼蠅也不許放過!所有出入人員,必須經過詳細檢查才可。我倒是要看看,那老王能躲到哪兒去!”
當天下午,格明遠的通緝令張貼在了幽冥淵所有城池,各個大街小巷。
三朝元老格長老,搖身一變竟成了勾結神殿的叛徒。大家都無比憤怒,恨不得親手抓住格明遠給幽冥宮送去。
一時間,幽冥淵上下充滿了緊張而凝重的氣氛。
夜晚,驚雷出現在寢殿門外。
“君后,格燕醒了。”
一陣窸窣的聲音在屋里響起,沒過多久,鳳幽月穿著衣服,披散著頭發走出來。
驚雷連忙垂下頭。
“人怎么樣?”她問。
驚雷:“受傷太重,經脈全部受損,即便治好以后也是個廢人。她的情緒有點不穩定,君后您要不要等她冷靜了再過去?”
“不必。”鳳幽月整理著袖袍,道,“她都敢做叛徒,本宮有什么不敢見她的?走吧,去會會這位第一美人。”
潮濕而陰暗的地牢中,到處充斥著血腥氣和慘叫聲。
幽冥淵的暗牢,是幽冥宮所有宮人以及朝臣們的噩夢。
云陌治理屬下極嚴,懲罰犯人的刑法也是花樣百出。再加上一個專門負責刑閣的笑面狐貍淺龍,折磨起人來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在幽冥淵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任何新晉的宮人、大臣、侍衛,在初來幽冥宮時,都會被人帶著來個‘暗牢一日游’。
所有在暗牢走過一圈的新人,離開時全部臉色煞白,如同去了半條命一般。
也因為這種視覺上的沖擊和震懾,讓所有人都在心中刻下一個滲入靈魂的恐懼烙印,不敢生出任何背叛之心。
由此可見,幽冥宮暗牢究竟有多恐怖。
淺淺的腳步聲響起,負責把守暗牢的侍衛立刻警覺起來。
當他們看到來人后,紛紛一愣,然后連忙跪地。
“拜見君后!”
“起來吧。”鳳幽月聲音輕柔,“辛苦了。”
侍衛們又是激動又是感動,他們忙不迭的搖搖頭,眼中帶著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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