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冷得打了一個哆嗦,“沒……沒關系,這也不能怪你,這上面的門牌號磨……磨損的不清楚了,你沒有我熟悉!”
下一秒,我轉身跑進屋里,以最快的速度把防水膠帶在接口處纏好,又利落地把水龍頭安裝好了,前后只用了兩分鐘。
江東西一臉崇拜地看著我笑著說,“哇,你簡直太厲害了。”
“呵呵!”我已經凍得牙齒打顫了,此刻她笑得再美,我也有心看,沒溫度留了,“我先回我的房間換衣服了啊!”
“嗯嗯,你快去,別感冒了,我就在這里等著你,你換完衣服我請你去S縣xx喝濃湯,門口那家湯里面姜特別多,我覺得你需要喝些姜湯。”
“哦!好啊!”沒想到還有后續驚喜?那這一場凍得也值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本來是想沖個熱水澡讓自己舒服一下的,可是我怕江東西等久了會不耐煩,或者萬一有事走了,那我就錯過了跟她一起喝湯的好機會了。
于是我就沒有沖澡,直接擦了擦水,換了衣服。
本想穿個羽絨服保暖的,結果看著鏡子里臃腫的自己,覺得很影響我這個大帥逼的形象,便脫了羽絨服,又找了一身西服穿上了,為了身形好看,也還是沒有穿毛衣。
冷就冷點吧,現在就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時候。
出門前我看著鏡子里干干凈凈的小伙子,甩了一下前流海,臭屁般嘀咕了一句,“太特么帥了”。
我回到503找上江東西,我們兩人一起走出公寓,去了門口的S縣xx飯館。
席間,江東西一直給我盛湯讓我喝。
“我們家經常來這家飯館吃飯,知道他家的牛肉湯里姜放得特別多,你一定要多多的喝,你穿得那么少,我真擔心你會感冒啊!”
她那飽滿、殷紅的嘴唇,小嘮叨一般說著關心的話,再加上一碗一碗的姜片牛肉湯灌進肚子里,我的眼圈一陣陣的起霧。
自己從東北孤孤單單來杭州求發展的這一個多月以來,這是最溫暖的一個晚上,這樣,我就覺得今天所有受得苦,都值得了。
真是個好丫頭,她要是自己的女朋友,那該有多好啊!
“你是哪里人啊?”
我期待她也是從外地來杭州孤孤單單打工的女孩兒,那樣,我就有信心放開膽子去追她了。
然而,現實潑了我一頭涼水。
江東西仰著小臉笑著說,“我是杭州本地人,你是東北人吧?我聽出你的口音了”。
“哦!”我的心有些沉。
這些年杭州的房價大漲,是個杭州人的身價也都跟著水漲船高了,尤其是獨生子女的家庭。
“你家姊妹幾個啊?”
“我獨生女啊!”
我,“……”。覺得我跟她的距離又遠了一步。
她性格這么開朗、純真、浪漫,整個人都透著美好的感覺,我猜想她的家庭條件肯定也不會很差,至少不是為溫飽擔憂的人。
“你再喝點湯!”
“好!”
雖然肚子已經喝得很飽了,但只要是江東西給我盛的,我都來者不拒。
喝了一肚子湯,還把面吃完了,胃里和心里都暖暖的,我們兩人走出了飯館。
江東西說,“我得回家了,你也回去睡一覺吧,我看你的臉好像有點紅!”
“好!”我笑著答應她,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跟這么美好的女孩兒約會。
我笑著跟江東西擺手,又看著她坐進出租車走遠之后,我終于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支撐不住了,一肚子的姜片牛肉湯,沒抵住那股侵襲了我身體的寒氣。
陣陣劇烈頭痛襲來,我頭暈眼花,晃晃悠悠走進電梯,然后上了五樓我的公寓宿舍。
進屋之后,我直接鉆進被窩,蒙上大被子就迷迷糊糊睡了。
半夜時分,渾身酸痛又困頓疲憊的我,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我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到是工作手機來的電話后,便接通了,工作手機是要求二十四小時開機,隨叫隨到的。
“喂,服務員,趕緊來3棟403,有緊急情況要處理!”
“嗯!”我迷迷糊糊答應一聲。
對方聽到有人應答,便掛了電話。
我閉著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心想,但凡有點本事,都不做這份工作,可我暫時沒本事,只能做,等著,等以后我是要當董事長的,加油鄭白,你行的!
給自己打夠了氣,緩了幾秒,我強迫自己睜眼、起床,穿上羽絨服走了出去。
我一路頭疼發熱迷迷糊糊,腳步跟踩棉花似的,穿過小區長廊,來到了3棟403門口,此刻是凌晨兩點。
“鐺鐺鐺!”我有些不耐煩地敲門。
幾乎是兩秒內,有人拉開了房門,我嚴重懷疑屋里的人就在門口等著呢。
開門的是一位跟我年齡差不多的年輕小伙子,但看人家的穿著打扮,便知道人家是那個燙頭、抽煙、牛逼閃閃的人。
至于是真牛逼還是裝逼,這個需要時間的驗證,我也沒有興趣驗證這些。
“請問有什么事嗎?”我強撐著一雙無神又困頓的眼睛問。
那小伙子說,“你進來!”
他的語氣是命令不是商量,我有點煩,但也沒有過多計較,迷迷糊糊跟著他走了進去,還以為發生什么需要緊急處理的事了呢。
進屋之后,那小伙子依然沒吭聲,而是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五十塊錢,放到了茶幾上。
我一臉懵逼。
小伙子說,“我失眠了,請你這個服務員陪我聊五十塊錢兒的。”
我,“……”。
我耐心解釋,“首先,我不是服務員,我是管家,管家跟服務員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其次,我們做民宿的不提供這種特殊服務……”
沒等我的話說完,那小伙子又從兜里掏出一百元,放到了五十元的旁邊。
我身體難受得緊,腦子不是很清醒,所以就垂著大頭沉的腦袋,含含糊糊說了一句,“我不是那種人!”
結果那小伙子還來勁了,似乎是剛上了,又掏出一百塊錢來放到了茶幾上,“啪”的一拍,“現在是那種人了嗎?”
我暈乎乎慢半拍地說,“依然……不是那種人”。
小伙子有點著急,又掏出一百塊錢拍在那,“現在能不能我叫你是哪種人,你就是哪種人了?”
我一臉無語,“不能!”
那小伙子一使勁兒從兜里掏出一千塊錢,擺桌子上了,大聲地說,“現在你能不能五小時內是我的人了?別太過分啊,做人太貪心可不好,不然我投訴你”。
我看著他一臉猴急的樣兒,心里說的是:你媽x的,我頭痛欲裂,渾身無力,恨不得一頭栽倒在地上睡過去,你還在這嗶嗶我能不能是你的人?真特么想抽死這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