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了,沒意義,也沒意思!這種事隔三差五就會換著各種花樣發生”。
我心想,怪不得江東西的任務完不成,原來她在公司受奸人欺負啊?我越發心疼江東西,我發誓,以后我要保護她,絕對不能再讓她被人欺負了。
那邊許梓涵接待了楊春妮,簽了合同。
半小時后,我把許梓涵叫到了樓梯口。
我實在無法給她好臉色,“你知不知道你們這叫惡性競爭,是不道德的?”
許梓涵笑著說,“鄭白哥你說什么呢?大家各憑本事,是她非得要找我們組來簽的,這不能怪我們的。”
“你當我傻嗎?看不出來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許梓涵眨了眨眼睛,故作淡定地挑了一下眉,來掩飾她的心虛。
鄭白接著說,“我問過江東西了,那樣的房子用最好的材料,十萬塊錢說什么都做不出來,報十二萬江東西都說不賺什么錢。”
似乎我一提江東西,許梓涵反應有點過激,帶著憤怒的語氣說,“也許她口中的不賺什么錢,是賺個兩、三萬不滿足,非得要賺五、六萬才叫賺錢,而我師傅是要沖年度之星的人,所以,現在可以沖量做,少賺一點就知足。”
“我相信江東西不是那樣的人,她說了,十二萬預算可能只能賺幾千塊錢。”
“你跟她認識的也不久,憑什么相信她呀?就憑她長得漂亮嗎?”
這話許梓涵已經帶著很強的怒氣了。
我也有點生氣,這是什么話?可我剛想開口,許梓涵又搶話了。
“跟她比起來,我倒是覺得我師父更可信呢,再說,那個楊小姐也是自己找我們來的,我們什么也沒做,她不找你們簽約了,我們總不能把生意推出去吧,也許是江東西在公司得罪過人呢。”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
我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當然我似乎也沒有理由指責許梓涵,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也沒錯。
我剛想走,許梓涵卻伸手拉住了我。
“鄭白哥,你是不是在為江東西沒完成任務而擔心著急?我告訴你,你別瞎操心了,她沒完成任務,是因為她根本不在乎這份工作,她自己家里條件非常好,而且,她的未婚夫家是溫州房地產企業家,未來婆婆是董事長,叫金丹。”
我沉默著聽許梓涵說,我想聽下去,所有跟江東西有關的一切,我都有興趣聽完。
許梓涵接著義憤填膺地說,“金丹很出名,你上網搜一下就能看到有關她的資料,資產幾十億,像她這樣的人,在這種小公司上班,恐怕是為了體驗民間疾苦的樂子吧?”。
“你胡說什么呢?”聽到這話,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許梓涵被我的憤怒驚了一下,緩和了一會兒情緒后,她說,“我沒有胡說,鄭白哥,你應該明白,她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都是苦逼打工仔,理想是當董事長嘛!呵呵,這話聽起來有多么可笑。”
許梓涵的神情突然變得深切,眼圈紅紅的,但似乎她還嫌對我打擊得不夠大。
“三十歲能當上董事長?”
她這樣問我,我面色冷冷地無話可說,心里不是個滋味。
“還是四十歲能當上董事長?或者說,是一個電線桿子倒了,砸死了十個人,九個是董事長那種董事長?不是我打擊你鄭白哥,也許有一天你真的能當上董事長,但是……那恐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吧?”
許梓涵說完就走了,我承認,我真的被深深地打擊到了。
董事長?似乎那是離我很遙遠很遙遠的夢啊!那是不是我不當上董事長,就沒資格跟江東西那樣的女孩兒在一起呢?
我一個人在樓梯間閉著眼睛沉思了一會兒,我的心真的有點痛了。
等沉寂夠了,我轉身回了辦公位,我看到江東西又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難道真的是未來少奶奶,所以有恃無恐?
到點下班了,江東西收拾東西就走了。我也無事可做,跟著她下樓。
“裝修行業里到底有多少黑幕?”盡管心里難過,但是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是不想錯過跟她說話的機會。
江東西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說,“算了,你還是學點好的吧。”
“你給我講講唄,我真的很想知道,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絕對不學壞。”我舉起手發誓。
“噗嗤!”江東西笑了。
她一笑,我暗沉的心里好像也照進了一縷陽光,舒服了很多。
我們倆一起出公司大樓,我懷著僥幸的心理約她一起吃飯,沒想到她竟然很自然的答應了。
路上,江東西給我講了裝修行業里的黑幕,我聽下來,就覺得似乎沒有最黑,只有更黑,感覺自己三觀碎了一地。
吃飯的時候,我有些心不在焉,許梓涵講的關于江東西未婚夫的事,還在我腦子里糾纏,而我猶豫半天,一時沒忍住,就問了一句。
“她們說……你的未婚夫是溫州某房產公司大老板的兒子,是真的嗎?你說……我就信!”
最后一句我的語氣有點尬,我知道自己沒資格問,但還是想問,并且不問不行,一定要問那種感覺。
問了,如果她回答是,我也就死心了,如果不是,那我就……
江東西一邊喝著牛肉湯,一邊愣了一下,而后似乎隨口回答我的。
“假的,我跟金阿姨的兒子金陽是好朋友而已,他在美國讀博士呢,別人亂傳的,你別信,金阿姨跟我媽關系好而已,兩家走動比較多”。
我的心一下就亮快了,她說,我就信。因為我覺得她沒有必要騙我這個窮屌絲。
不知道是不是我真誠的笑容感染了江東西,她也看著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我心里更舒坦了。
正當我和江東西氛融洽地吃著飯呢,許梓涵突然走進了飯館。
“鄭白哥你竟然在這里啊,我原本還想跟你一起吃飯,吃完飯晚上一起回家呢”。
我聽出許梓涵故意把話說得那么曖昧,語氣咬在一起回家。
這讓我擔心又尷尬,擔心江東西會誤會什么。
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江東西笑著問我,“為什么是一起回家啊?你們是一對嗎?在談戀愛嗎?”
她問得那么自然無害,可卻如鋒刀在手,而這把刀,如果我不配合,就沒有任何殺傷力,如果我配合,那……真的是殺許梓涵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