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刀一刀砍過去,第一刀杜歌尖叫著躲過了,可沒躲過第二刀,她的手臂被劃得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當張小云的父親想要砍第三刀時,那第三刀如果挨上了,就是杜歌的致命心臟,所以杜歌大概是豁出去了,拼命從露臺跳了下去……
“啊!”“砰!”
我和其他人跑到隔壁房間的窗口往外看,我看到杜歌的身體砸在了一輛汽車上。
“人估計不能好了!”一位廚師說。
這個時候,張小云的父親似乎也冷靜了下來,他路過我們眾人房間時,朝里面看了看,他這一看,所有人都嚇得腿發麻,朝后退。
而這一刻的呂浩倒是沒有那么怕了,他反而朝前走了幾步,聲音哽咽地喊了一聲,“大叔!”
看樣子,呂浩跟張小云的父親是認識的,他的喊聲中,似乎對張小云父親充滿了心疼。
張小云的父親看向呂浩,一臉淡然地說了一句,“不用替我難過,我覺得這樣做值了,你說生了女兒,不就是應該保護好的嗎?女兒死了,后半生我就這樣活著,比身在地獄受刑還痛苦,那我還活著干什么呢?不如拉上害死我女兒的畜生們,一起到地獄陪她好了。”
說完,張小云的父親就走了,他說他要去自首了。
“大叔!”呂浩又喊了一聲,隨之情緒崩潰得淚流滿面,他抓著我和王岳的手臂顫抖地哭著說,“大叔是好人,上一次他開開心心、滿面笑容來看自己的女兒,他還跟我說,他家女娃子多有出息啊,才十八歲就能賺錢貼補家用了,他對不起女兒啊,他沒本事,才讓女兒出來打工的,不然他絕對舍不得讓女兒當服務員伺候別人,在家里,那都是他和小云的媽媽伺候小云的,小云是他們的心肝兒寶貝啊!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硬生生被逼成殺人狂魔了,嗚……”。
大概是整個事件呂浩都清清楚楚,還感同身受,所以,他比我們誰都更傷心,更難過,我們身為朋友,覺得此刻說什么都蒼白無力,只能默默陪著他。
我有時候也想不明白,惡人為什么都那么愚蠢,怎么就不明白一個道理,狗急會跳墻,兔子急了會咬人,凡事不要做得那么絕,不給別人留出路,當別人無路可走的時候,就是跟你同歸于盡的時候了。
…………
過了一會兒,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杜歌和王青云被送到了醫院。
第二天,呂浩從同事的口中得知,王青云當時就已經斷氣身亡了,杜歌還在搶救,據預估,就算能活下來,也是植物人了。
一周后,杜歌的丈夫和孩子來了,兩個人哭得昏天黑地,杜歌的丈夫一直喊著:“我老婆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我老婆是好老婆,她賺錢養女兒的啊!”
然后,王青樓的老婆和孩子也出現了,原來,王青樓在老家也有老婆和孩子,只是他從沒說過,她們成了孤兒寡母。
三個家庭,三條生命,就此毀滅!
當我們三兄弟坐下來聊起這件事的時候,大家的感觸都很多。
這樣一出狗血大戲看似不可思議,卻不知道在這世上上演過多少場了,由不正當關系引發的糾紛,直至發展成血案的事件不計其數。
可沒有道德約束,沒有底線的人,依然會不怕死的不能管理好自己的欲望,趟進這趟渾水里,身處火苗之上不自知,還享受罪惡一般在火苗上張狂跳舞。
豈不知,這樣的人已經種下了引火焚身的種子,到了時候,便會一舉毀滅。
人本身的七情六欲是好的,***能增進夫妻感情,財欲能促使人努力進步,美食能增加人的味覺樂趣,但……任何欲望都應該有個度,一旦超過了那個度,欲望就會變成罪惡。
對于性的幻想太過火了,可能夫妻間就滿足不了了,就要去找“別人”尋求刺激;對于財欲太過膨脹,可能就會不擇手段,打擦邊球,甚至違法;就好比過于貪吃,就會得上肥胖的病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說,一旦人享受在了罪惡中,那么,離惡果也就不遠了。
…………
呂浩再也沒回那家工作的花語酒店,他最后那個月工資沒拿到,他也沒有去起訴,因為花語酒店接二連三的出人命,倒閉了。
我們大家都勸呂浩說,一個月工資沒有了,這都是小事,只要人平平安安就好。
呂浩面上所表現的也挺想得開的,可我們大家都知道,親眼目睹了張小云死因整個過程的呂浩,如曾經做過的噩夢一般,沒那么容易走出來,加上他很久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心情更加不好,卻還在好友們面前強顏歡笑,就越發令大家心疼。
于是在呂浩快過生日的時候,我便私下里跟王岳商量,想給呂浩好好過個生日,讓他高興高興,忘記不好的回憶。
只是在我們兩人商量,是邀請許梓涵?還是邀請江東西?或是兩人一起邀請的時候犯了難。
我當然很希望能有機會多跟江東西參加這種歡樂的聚會,可是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邀請江東西。
因為我覺得這是浩子的生日會,應該以浩子的心情為主,江東西一來了,許梓涵肯定會不開心,許梓涵不開心,浩子也開心不起來。
可當我們把這個決定告訴浩子的時候,浩子卻說,“江東西小姐姐一定要請的,她幫了我大忙,梓涵也一定要請,因為我想……在那一天向她表個白”。
浩子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溫和的笑容。
王岳卻一臉不贊同,“浩子,你可想好了,據我對許梓涵的了解,她對鄭白的執念很深啊,你被拒絕的可能性比較大”。
浩子依然笑著說,“沒關系了,反正我也沒指望會成功,但就是想讓她知道,她并不孤獨,不管別人怎么看她,有個男生很喜歡她,就想借機告訴她一聲,希望她心里能多保有一份溫暖”。
浩子的話,都讓我感動了,真希望許梓涵也能被浩子的真心打動。
王岳眨了眨眼睛,一臉意外地嘀咕了一句,“你還真是個癡情種啊!”
我對浩子說,“那如果她拒絕了,你不許哭,不許難過”。
浩子舉起手,笑得沒心沒肺,“一定!不哭!大不了還當她是好基友照顧著唄”。
“那就行!”我也笑了,只希望浩子能說到做到。
“三個男人兩個女人搞聚會,好像差點什么啊?”呂浩突然看向王岳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