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微亮之際,豬廠大火滔天。
武裝隊的人數是革命軍的好幾倍。
所以,當承擔尖刀作用的薩博被銅銅果實能力者斯科特牽制住后,革命軍再一次陷入苦戰之中。
莫德和桑妮混入武裝隊中,一邊瘋狂劃水,一邊觀望著兩邊的情況。
“革命軍的處境,好像很不妙啊。”
眼看著革命軍被武裝隊打得七零八落,莫德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像這種解救奴隸的行動,本質上跟解救人質沒什么區別,其難度不言而喻。
所以,莫德認為革命軍應該只會在有把握的前提下,才會去出手解救奴隸。
但現在看來,革命軍在這一次的解救行動里,還是摻雜了不少冒險的意味。
以現況而言,莫德和桑妮是不可能強出頭的。
能做的,頂多就是在劃水之余,趁著亂戰之際開槍補掉武裝隊的人員,為革命軍的近戰人員減緩一定程度的壓力。
就比如莫德剛才扣下扳機的那一槍,正好是一名武裝隊成員被一刀砍中的時候。
那種情況下,那名武裝隊成員還不至于當場喪命,甚至還有繼續血戰的能力。
但莫德隨之而來的一顆鉛彈,則成了壓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捉準時機的每一槍,打得十分隱蔽。
在亂戰中,就算有人倉促一瞥,也不會察覺到什么。
若不是掌握了見聞色基礎,莫德興許還做不到這點。
“聊勝于無吧……”
莫德朝著戰場開槍之余,注意力多是放在薩博和斯科特那邊。
那個叫斯科特的家伙是現階段不可多得的優質獵物。
假如有機會拿到人頭的話,莫德可不想錯過。
只是,在動手之前得找個機會將名字寫進筆記本里。
想到這里,莫德看了一眼桑妮。
見桑妮十分冷靜,莫德稍稍放心,開始打起斯科特的主意。
他看了看四周的戰況,純粹就一個亂字可言。
在這樣的亂戰里,局勢莫名僵持住了,每一刻都會有人倒下,然后失去生命。
但是,武裝隊有人數優勢,繼續拖下去的話,形勢只會對革命軍越來越不利。
要想打破當下的困境,只能是薩博盡快解決掉斯科特,然后再次化作一柄尖刀沖入敵陣中來回沖殺。
然而,斯科特憑借著銅銅果實所帶來的防御力,硬是拖住了薩博。
而且斯科特思路清晰,在意識到薩博不是那種能夠輕易解決的對手之后。
他竟是果斷放棄了殺掉薩博的念頭,轉而將重心放在牽制上,根本不給薩博任何一絲機會。
這明智而到位的決策,直接就讓薩博難受起來。
若是沒有外力干涉,薩博短時間內根本拿不下斯科特。
莫德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不由高看了一眼這個叫做斯科特的家伙。
亂戰中能如此精準的把握戰機,此人的能力可見一斑。
可惜斯科特的防御正好克制住他和桑妮的援助能力。
不然的話,莫德和桑妮多少還能給薩博創造機會。
“好自為之吧。”
莫德在心里自語一句,繼續朝著戰場方向打起黑槍。
劃水之余,總能時不時打掉一個“隊友”。
正在酣戰中的武裝隊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身后藏著兩把黑槍。
而革命軍的人多少察覺到異樣,卻沒有功夫去深究。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戰場內的尸體數量正在遞增。
莫德利用去補充彈藥的機會,悄悄召出筆記,將斯科特的名字寫進去。
條件有限,他頂多只寫了個名字就撤掉筆記。
隨后,他重返戰場,只見革命軍的形勢愈發不利。
同樣是在打黑槍的桑妮,意識到革命軍正處于崩盤邊緣,開槍的動作明顯透露出了一絲急切。
“桑妮,別太冒進。”
莫德第一時間出聲提醒。
他們參與其中,可不是為了奉獻自身。
能涉險給革命軍一些援助,已是仁義至盡。
桑妮聞言默默點頭,抑制住強出頭的想法。
正如索爾所說的那樣。
所謂的重要是有優先順序的。
在出手幫忙之前,該優先去考慮的第一點,只能是自己的命。
讓桑妮稍微退后一段距離后,莫德又觀察了下戰場內的局勢。
照這樣下去,若無變數,用不了半個小時,留在現場的革命軍將會一個不剩。
看著革命軍們死戰不退,莫德大致也能猜到原因,多半是為了將奴隸安然送出瘋帽島,所以才這般戀戰。
為此,甚至不惜拿命去填。
像革命軍這種為了陌生人而犧牲自我的大無畏精神,莫德其實并不反感。
但是,為了救與自己不相關的人而搭上性命,換做是他的話,還是算了吧。
眼看著局勢正往武裝隊一方傾斜,莫德已經在考慮撤退了。
再過一會時間,天也該亮了。
要是被武裝隊發現他和桑妮在打黑槍,那就不好玩了。
莫德準備撤退的念頭才剛剛浮現,戰場內卻在一瞬之間迎來了兩個變數。
“哦?”
莫德看向戰場內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妙齡少女。
那少女不懼槍林彈雨,沖入敵陣中,用著一種形似空手道的體術,將一個個武裝隊隊員生生拍飛。
每一個被那少女打中的人,在落地之后,皆是不死即殘。
“是昨晚跟薩博一起的女人。”
莫德認出了少女的身份,訝異之余,又是望向第二個變數。
卻是一個從墻山另一邊而來的雄壯男人,臉上包著層層黑色布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個男人通過無人駐守的墻山大門,從武裝隊的后方一舉殺入。
莫德和桑妮在打量那個男人之余,適時拉開距離,以免被盯上。
“這個人,不會吧……”
莫德看著那男人的體型,腦海中頃刻浮現出塔塔木的身影。
但不管是誰。
這兩個變數來得很是及時。
莫德驀然間看向斯科特,心思驟然活絡起來。
............
與此同時。
塔塔木的房間。
狼鼠站在門口,沉默看著房間內空蕩蕩的床鋪。
片刻后,他走出夜色酒吧,來到頂樓之上,看向墻山的方向。
滾滾黑煙竄向天際,火光映得天空一片通紅。
即便離得較遠,也能隱約聽到從墻山那邊傳來的廝殺聲。
狼鼠拿出口袋里的電話蟲,撥通了祗園的號碼。
同一時間。
離瘋帽鎮尚有一個小時航程的海面之上,兩艘軍艦破浪而行。
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
祗園在甲板上迎風而站。
她的身旁,卻是雙手插兜,目視前方的卡普。
布嚕布嚕——
祗園的口袋里突然傳來電話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