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無論有多少善良……
在這個弱肉強食,只有互相撕咬才能生存下去的世界洗禮之下。
不變成猛獸,就只會被他人撕咬至死。
瓦爾多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經受洗禮而蛻變成猛獸的他,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
在完成那個目標之前,他什么事情也做得出來。
摧毀一個國家,威脅革命軍。
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么。
“時間快到了。”
瓦爾多站在一堆建筑殘骸頂上,泛著陰冷光澤的眸子,眺望向了遠方的海面。
他給革命軍定下了一個并不充裕的時間。
不管革命軍來不來得及,也不管革命軍想不想來。
反正他定下的時間是絕對的。
要是超時,就得接受懲罰。
瓦爾多回頭看了眼廢墟后的巨大牢籠。
那是他用能力倍增的牢籠,用來關押俘虜到的近百名革命軍。
只要約定的時間超過一秒,他就會在電光火石之間弄死牢籠內的近百名人質。
牢籠之內。
身材健壯的塔塔木,滿身血污,蓬頭垢面。
作為動物系,他擁有優秀的恢復能力。
然而瓦爾多也知曉這一點,所以總會在間隔一段時間后,將他那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血量”打掉。
來回好幾次,徹底杜絕掉了塔塔木最后的掙扎希望。
“開始祈禱吧,廢物們。”
瓦爾多冷冷一笑,旋即再度望向海面。
良久之后。
海平線盡頭,突然浮現出一個小黑點。
“嗯?”
瓦爾多眼睛一瞇,盯著那個小黑點。
在他的凝視之下,小黑點漸漸變大,依稀能看出是一艘規模偏向于中等的桅桿船。
“來了嗎,但是……”
瓦爾多盯著朝這邊而來的桅桿船,眼神變得愈發冰冷。
“我要的物資,可不是這樣的小船能夠裝得下的啊,革命軍……”
瓦爾多冷冷盯著那一艘桅桿船。
雖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但也只能等著桅桿船靠岸,才能知道革命軍想玩什么花樣。
此刻。
遠處海面,桅桿船乘風破浪。
甲板上,貝蒂眉頭緊鎖看著一臉若無其事的莫德。
依照革命軍以往的行事風格,在不履行交易的前提之下,可不會這么光明正大的從正面攻堅。
偏偏身旁這個男人就打算這么做。
要不是沒有話語權,貝蒂說什么也不會同意這種魯莽的行動。
如果只是這樣,她勉強忍住了。
可是……
這個男人的麾下,明明有那么多富余的戰力,結果卻只帶了一個人過來。
貝蒂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她不由得看向跟莫德一起來的羅。
“怎么?”
察覺到從一側望過來的目光,多少沾點鋼鐵直男屬性的羅,滿臉冷漠看著貝蒂。
那樣的神情,就像是一個法醫在看著一團肉。
“沒什么。”
貝蒂隨口敷衍了一句,只是心中突然有種被膈應了一下的感覺。
不管怎么說,這次行動,總歸是要指望莫德和羅的。
作為協助者,服從安排就行了。
貝蒂默默想著。
就在這時,同僚的匯報聲從頭頂上的瞭望臺傳來。
“貝蒂,蓬菇島的城鎮……被夷為平地了。”
瞭望臺上,瞭望員手里拿著一個望遠鏡,能清楚看到建造在沿岸處的城鎮,已經被夷為平地。
“應該是那家伙干的,世界破壞者……哼,跟傳聞中一樣,是一個看到什么就破壞什么的討人嫌的混蛋。”
貝蒂眼中掠過一抹厭惡。
沒有任何動機可言的破壞,是一種最該被唾棄的行為。
世界破壞者邦迪.瓦爾多無疑就是其中翹楚。
“貝蒂,我看到了‘世界破壞者’了,在一堆廢墟上,我想他應該也看到我們了。”
瞭望員的聲音,再一次從瞭望臺傳來。
“知道了,希望能夠順利靠岸吧。”
貝蒂回應觀察員時,故意說得很大聲。
莫德奇怪看了她一眼,也沒多在意,轉而聚起見聞色,觀察著遠方的瓦爾多。
氣息很強。
但明顯不如凱多夏洛特玲玲。
僅是第一眼觀感就讓莫德頗為失望。
從革命軍那里拿到相關情報的時候,他還以為世界破壞者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結果。
強是強,但跟他預想中的不一樣。
“情報有誤?”
莫德心想著。
畢竟,以革命軍提供的情報顯示,當年海軍能將瓦爾多丟進深海大監獄里……
主要是因為世界政府安插了間諜去背刺了一波瓦爾多,再加上海軍利用一群仇恨瓦爾多的海賊,形成了一股可觀的協同戰力。
在這樣的雙重攻勢之下,瓦爾多只能含恨倒下。
再者,世界政府會為瓦爾多冠上一個世界破壞者的稱號,也能看出當年世界政府對瓦爾多的忌憚。
如今看來……
更多是因為忌憚瓦爾多那能夠倍增物體和速度的能力性質,而非綜合實力吧。
莫德只能往這方面猜測。
岸上。
隨著桅桿船越來越近,瓦爾多也基本確定,革命軍如約而來,卻沒有帶來他所要求的物資。
確認這一點后,瓦爾多的眼中迸發出凜然殺意。
反正約定好的時間也快到了。
那么——
瓦爾多冷笑著從腳邊的建筑殘骸中抬起一根直徑約在一米左右的圓形柱梁。
“違約的家伙該死。”
瓦爾多的手臂驟然膨脹一圈,巖塊般的肌肉之上浮現出一條條青筋,緊接著被釋放出來的武裝色染成了墨色。
一起被染成墨色的,還有舉在頭頂上的圓形柱梁。
“倍增,百倍!”
布滿殺意的聲音在場內響起。
瓦爾多猛然發力,將手里的圓形柱梁投擲出去。
“轟——”
伴隨著一陣凌冽的破空聲,驟然間倍增了百倍體積的圓形柱梁,以極快的速度飛往桅桿船所在的位置。
沿途飛行所過,恐怖的氣流將大量海水卷飛到空中,形成兩道朝著左右而去的浪潮。
桅桿船上。
正在觀察情況的瞭望員,在看到那以極快速度飛射過來的龐然大物后,整個人頓時如墜冰窖,滿臉蒼白。
本該及時匯報情況的他,當場被震懾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驚恐看著龐大圓形柱梁越來越近。
即使他沒有及時匯報情況,甲板上的眾人,也是第一時間看到了被瓦爾多拋飛過來的纏繞著武裝色的龐大圓形柱梁。
“喂喂,開什么玩笑啊這是……”
“要是被砸中,可就全完了!!!”
“快規避啊!!!”
“來不及了……”
“完了!!!”
從未遇到這種陣仗的一眾革命軍們,皆是驚慌失措,只能眼睜睜看著正在飛快縮短距離的龐大圓形柱梁。
若不是桅桿船離島嶼尚有一大段距離,估計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船毀人亡了,又哪有時間來說話。
“該死!”
貝蒂心頭一沉,跟其他革命軍的反應差不多。
突發情況所帶來的驚慌,讓他們一時之間忘了船上某人的存在。
“鏘——”
清脆悅耳的利刃出鞘聲,像是一下震人發聵的晨鐘生,在貝蒂等一眾革命軍心中響起。
霎那間。
慌亂不已的革命軍們,皆是循著聲音望向莫德。
只見莫德單手握住秋水,面色平靜看著即將到來的龐大圓形柱梁。
仿佛——
在那個男人的眼中,那能輕易摧毀桅桿船的龐大之物,不過是一顆只能打水漂的微不足道的石子。
也在這時,他們終于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船長還有一根極為粗壯的大腿。
“倍增的能力啊,真不錯……”
莫德眼前微亮,說話之余,向前揮刀斬落。
一股圓柱型沖擊波應勢而成,于半空中粉碎掉了那飛過來的龐大圓形柱梁。
嘩啦啦——
被粉碎的無數碎石,如雨點般落在海面上,打出數不清的水花。
“擋下來了……”
“太好了!”
甲板上,一眾革命軍心有余悸看著不遠處像是下雨般撒落下來的無數碎石。
以他們的能力,壓根就不可能擋得住那種形式的攻擊。
要不是莫德挺身而出,等待他們的下場,只會是——船毀人亡。
貝蒂也是松了一口氣。
她雖然是革命軍四大軍長,但能力性質偏向于輔助,面對瓦爾多的大范圍倍增攻擊,還真的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所幸同行的船上,也有一個實力驚人的怪物。
她看向阻擋了瓦爾多攻擊的莫德。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她眼里的莫德,明明剛阻止了一波能夠輕易粉碎掉桅桿船的攻擊,看上去卻好像只是喝了一口水似的。
事實也是如此。
在革命軍眼中,那飛襲而來的龐大圓形柱梁,是一把能夠輕松收割他們的死神鐮刀。
但在莫德眼中,不過是一塊看上去比較大的石頭而已,哪怕上面覆蓋著武裝色,破壞起來也是不費吹灰之力。
說到底,也是因為瓦爾多的武裝色還沒有修煉到能夠兼顧大范圍攻擊的程度。
所以就算他在圓形柱梁上纏繞了武裝色,隨著范圍擴大,武裝色的強度也會相應減弱。
在這個強者林立,怪物眾多的大海之上,能做到大范圍覆蓋武裝色,還能保證強度的人,一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瓦爾多顯然不在此列。
“將航向矯正回來。”
莫德看了眼掌舵的革命軍成員。
剛才面對攻擊的時候,這個負責掌舵的革命軍成員,一通操作下來,愣是讓桅桿船轉了個半彎。
這個沒什么卵用的操作,除了影響到桅桿船靠岸的時間,再無其他意義。
“哦、哦,好的,莫德大人!”
掌舵的革命軍成員猛地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矯正航向,勉強讓桅桿船繼續筆直朝著蓬菇島而去。
島嶼上。
瓦爾多看到倍增后且覆蓋著武裝色的圓形柱梁直接被一股斬擊輕而易舉粉碎,瞳孔不由急劇一縮。
“是誰?!”
他有些難以置信。
在以往的戰斗中,他的這種倍增攻擊,總是能形成龐大的殺傷力。
不論是對陣海賊還是海軍,一擊之下,必然能夠接連摧毀好幾艘艦船。
從來沒有人能夠在正面對抗之下,那么輕而易舉的阻擋下他的攻擊。
這也是他會被冠于破壞者稱號的根本原因。
然而——
三十年后的今天。
竟然有人做到了。
瓦爾多心頭震動不已。
對于他人而言,三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但對于被冰封了三十年的瓦爾多而言,一切仿若都在昨日。
這三十年的空白期,讓瓦爾多對現今的世界缺乏一定程度的認知,所以現在的他還妄想著能以一顆倍增過的炮彈掀飛海軍本部。
現在,莫德來了。
所以,瓦爾多落后了三十年的認知,將會被徹底顛覆。
“到底是誰?!”
瓦爾多猛地看向桅桿船甲板。
那一道偉岸而充滿存在感的身影,就這樣收束到了他的眼中。
于是。
終于看清莫德相貌的瓦爾多,臉色猛然一變。
“百加.D.莫德……!!!”
作為近年來風頭正盛,幾乎霸占了所有新聞媒體資源的男人。
瓦爾多又豈會不知?
“為什么會在革命軍的船上……”
瓦爾多眼眸微微顫動著,不由得確認了一遍桅桿船上的旗幟。
那的確是革命軍的旗幟。
瓦爾多雖然疑惑,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他終究是一個膽敢襲擊天龍人的男人,又怎會因為莫德的出現而臨陣退縮?
“管你是誰,只要你還在海上,我的倍增能力就能將你沉入海底!!!”
瓦爾多眼中閃爍著陣陣兇光,忽的半蹲,雙手并用從廢墟中撈起一大把碎石,旋即擺出投擲的動作。
“倍增,百倍散彈!!!”
被他撈在手里的大量碎石,驟然間朝著已經來到近海處的桅桿船飆射出去。
那數不清的大量碎石剛脫離瓦爾多的雙手,就幾乎同時倍增了體積,變成了一塊塊攜裹著大片陰影的巨石,鋪天蓋地般籠罩向桅桿船。
“給老子沉進海底吧!!!”
瓦爾多狂笑不止。
與此同時。
桅桿船甲板上,革命軍眾人看著鋪天蓋地般而來的大量巨石,有種即將窒息的感覺。
羅眼神一凝,豎起食指,就要張開領域,將桅桿船直接轉移到岸邊。
“羅。”
莫德只是喚了一聲名字,就讓羅下意識停手。
這個距離,要是動用手術果實的轉移能力,可是會折損壽命的。
莫德自然不會讓羅白白浪費壽命。
制止羅的行動后,莫德的目光越過大海,落在那狂笑不止的瓦爾多身上。
“可別讓我太失望了,世.界.破.壞.者。”
話音未落之際,莫德抬手召出一道橫跨海天的影幕,佇立在桅桿船的前方。
飛襲而來的大量巨石,頓時轟擊在影幕之上。
“嘭嘭嘭……!”
巨石無法破開影幕,紛紛碎裂成渣。
待最后一下聲音消失,甲板上靜寂無聲。
與此同時。
島嶼之上。
“怎么可能?!”
瓦爾多的笑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看著將所有攻擊擋下來的巨大影幕。
這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也該體會何為恐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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