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申?”
聞聽到這一聲耳熟的呼喊,夏凡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下意識便停住腳步,扭頭望向叫住自己的人。
“在下姓謝,名臨淵。”
謝臨淵神色淡漠道。
“還好你不姓申,否則我擔心一個忍不住便想要拍死你。”
夏凡得知對方不姓申后,不由輕舒口氣道。
“閣下難道與姓申者有仇?”謝臨淵蹙眉不解道。
“我與姓申的沒有仇,但我卻不能接受一個姓申的人對我喊出‘道友請留步’這句話。”夏凡露出了一副心懷余悸的表情道。“對了,你叫住我有什么事嗎?”
這句話可是洪荒中的第一大殺器,叫誰誰應,喊誰誰死,就連圣人都為此栽了跟頭,這誰頂得住啊?
“閣下,在下同樣想要向您賜教一二!”
不明其意的謝臨淵滿頭霧水,但這不妨礙他把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
“抱歉,沒時間,告辭!”
夏凡頓時興致缺缺拱了拱手拔腿便走。
“閣下留步!”謝臨淵一聽連忙沖上前攔在夏凡前方道。“為何閣下能接受顧溪橋的搦戰,卻不愿接受在下的賜教?”
“你是不是傻?”夏凡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謝臨淵道。“那個叫顧溪橋的是來搶我東西的,又不是真正想要與我切磋賜教,不然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喜歡與人打架嗎?”
“……既然如此,那還請恕在下得罪了!”
謝臨淵頓時沉下臉,直接朝夏凡擺出了準備動手的姿態。
“你可要想清楚對我出手的后果哦。”
為此,夏凡不得不無奈提醒了對方一句。
“在下知道自己并非閣下的對手,但在下更清楚,如果在下連向閣下這般強者揮劍的勇氣都沒有,那么,在下這一生的器量也僅此而已。”
謝臨淵神色凜然道。
“武癡啊?”
夏凡聽得一愣一愣的。
“閣下可以這般理解。”謝臨淵正容亢色道。“因此,在下是不會后悔向閣下挑戰,甚至早已經做好了必死的覺悟!”
“厲害,連必死的覺悟都準備好了,所以直至現在我都不理解,你們這些人的腦子里究竟都裝著什么!有時候真讓人難以理喻!”
夏凡朝謝臨淵豎了個大拇指感嘆道。
“此劍名為含光,乃中古時期著名大匠冼夫人所鑄,視之不可見,運之不知其所觸,泯然無際,經物而物不覺……”
謝臨淵忽然抬手一揚,只見手中握著猶如碧玉的劍柄,但劍鋒卻窺之不見,隱約中唯見一道淡淡的流光悄然閃逝。
“自帶風王結界的劍?好東西啊!”
夏凡瞬間眼睛一亮道。
“所以,閣下還請小心了!”
說完,謝臨淵毫不猶豫地朝夏凡飛掠而來。
“你的劍很不錯,但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面對謝臨淵化作驚鴻全力刺來的一劍,夏凡依舊不為所動,他只是朝謝臨淵笑了笑,緩緩伸出手輕描淡寫地摘下了他的劍,旋即又一掌印在謝臨淵避之不及的胸膛處,直接將他重重拍飛了出去。
“這玩意不錯,就當是你輸給我的戰利品了,毛了毛了。”
夏凡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中的含光,不可視之劍啊,這方世界的古人太牛逼了吧,他們究竟是怎么鍛造出這種劍的,最關鍵的是相隔了數千年都毫無銹跡不朽如新,這讓他不由想到了前世里的無價國寶越王勾踐劍。
不過這柄含光的鍛造技術比那越王勾踐劍不知要高到哪里去了,尤其在劍身蘊含的光學隱身技術或許連前世的科學技術都難以企及。
“我輸了?”
胸口遭受重擊的謝臨淵在半空忍不住吐了口鮮血,等他狼狽落地后,他不由呆呆地望著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手,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似乎完全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明明他已經動用了自己引以為傲的神劍,明明他已經發揮出了十二分實力。
偏偏他就是輸了,甚至連手中的劍都讓對方給奪去了。
更令他感到心如死灰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輸的,他連對方的出手都沒有看清,然后自己便莫名其妙被奪了劍,莫名其妙被拍飛了出去。
這一刻,他似乎體會到了當時顧溪橋慘敗后失魂落魄的心情。
身為習武之人,他們不怕輸,不怕死,就怕自己怎么輸怎么死都不明不白。
現在謝臨淵便是這樣一個情況。
不能接受,無法接受。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便先走一步了。”
夏凡瞥了眼魂不守舍的謝臨淵,隨口說了聲便準備離開。
“閣下留步!”
誰知謝臨淵迅速回過神來,再次叫住了夏凡。
“還有事?先說好了,這玩意我可不會還給你的。”
夏凡把含光往身后一藏,目光警惕地朝謝臨淵說道。
“閣下!在下只想知道,在下究竟是怎么輸的?”
謝臨淵的臉上露出了極不甘心的表情。
“送你十二個字,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說完,夏凡便徑直轉身走向了依然抱著手中骨灰沉默不已的石小飛。
“石小飛,一切都結束了,隨我回去吧。”
夏凡看著石小飛這幅丟了魂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輕嘆道。
“……前輩,我不想回去。”
石小飛怔怔地抬起那張還殘留著未干淚痕的臉道。
“不回去?難道你還想留在這等死啊?”夏凡氣笑了。“你以為老子是干嘛才出來救你的?換了其他人,老子誰管他去死。”
“前輩……明明你可以不用救我的。”石小飛埋下頭低聲道。
“人都救了,你現在和我說這話?我看你小子真是欠收拾了!”夏凡冷下臉道。“趕緊把你養父的骨灰收拾好了,否則等會別怪我直接綁你回去!”
“……”
石小飛沉默了片刻,最終開始默默拾到起了養父的骨灰。
夏凡才懶得管石小飛心里在想些什么,反正只要隨他回去了,一切都好說。
要知道他這次出手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至少在未來的日子里,他肯定是很難在山里安逸隱居下去了。
“還有那邊的,你怎么還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