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這段時間由于玩偶酒吧經營得太過順利,所以李天宇有些放松了警惕,以為至少會平靜一段時間。
然而,現實情況會狠狠地給李天宇幾個大巴掌。
玩偶酒吧的生意一旦開始走上正軌,各種各樣的破事、屁事就會接踵而至。
這個行業本身就是打架斗毆的高發場所,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同行競爭者搗亂,根本就不會讓李天宇有多少喘息的時間。
這段時間,保安的人選,李天宇雖然一直都在留意,但是他對這個職位非常重視,寧缺毋濫。
所以面試了十幾個人,有的是退伍軍人,有的是在其它地方做過保安。
他們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年輕,年紀超過四十歲的,李天宇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然而,即便將條件具體三方面。
第一,年輕,四十歲以下。
第二,身強體壯。
第三,精通一種搏擊格斗術。
但過來面試的人,也沒有一個能讓李天宇完全滿意的,全都搖頭否定了。
所以酒吧開業已經半個多月了,幾個保安名額仍然虛位以待。
當李天宇駕車到達酒吧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
正常情況下,這時候酒吧還沒有開業,門口會掛上暫未營業的牌子,員工會在里面準備各項事務。
而此時,門卻半開著。
李天宇走近一看,木質的門是被強行踹開的,門鎖已經損壞了。
推門進去,發現里面亂糟糟的,椅子被扔得到處都是,碎玻璃渣子和酒水滿地盡是。
顯然,酒吧店面被人給砸了。
這時,張明偉迎了過來:“老板,你總算來了。”
李天宇皺著眉頭問:“有人受傷嗎?”
張明偉欲言又止,還是說:“你過來看一下吧。”
李天宇跟張明偉來到二樓。
酒吧里的員工都或坐或站,沒有人說話,全都沉默不語,表情嚴肅。
后廚的人來得早,所以基本都在,另外還有幾個服務員。
李天宇一眼就看到了郭廣,跟個悶葫蘆似的坐在椅子上。
表面上看不出受傷,李天宇心下一松。
然而,走近一看,郭廣的短發有些奇怪。
李天宇上前伸手一扒拉。
郭廣發出“嘶”的一聲,顯然是很疼。
仔細查看,頭上有紅通通的血跡。
李天宇淡淡地問:“開瓢了?”
郭廣搖搖頭:“沒那么嚴重,小傷,不礙事兒!”
李天宇:“明偉,一會兒帶郭廣去醫院包扎一下。”
郭廣連忙揮揮手:“不用,不用。”
這時李天宇才看到,郭廣的手也受了傷,雖然沒到皮開肉裂的程度,但也著實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再看坐在不遠處的方濤,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撕爛了。
他半邊肩膀外露,甚至露出了胸口。
并不滑稽,因為方濤的肩膀仍是一片通紅,還被抓出了幾道血痕,有的地方都在滲血。
其實包括張明偉在內,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掛了彩,要么是臉上,要么是胳膊,顯然相當狼狽。
郭廣似乎不想說話,李天宇便轉頭對張明偉說:“明偉,發生什么事了,到底是誰干的?”
在場諸人,張明偉的口才最好,他稍微整理了一些思路,便開始說了起來。
事情發生在大約一個小時之前。
郭廣作為店長當然早早就過來坐陣指揮今日開工前的準備工作。
后廚的人像往常一樣也都到了。
最近這段時間酒吧的生意進入了正軌,雖說比不上開業三天時的火爆,但是上座率,翻桌率那也是相當得高。
每天的營業額也比較穩定,員工們的資金自不會少,工作積極性自然也就很高了。
要知道,這還是沒有專門的酒水銷售員的情況下,所取得的成就,已經相當可觀了。
可就在大家有說有笑忙活著的時候,店外卻響起了砸門聲。
郭廣性格比較沉穩,知道沒有客人會這樣敲門的,外面肯定是想要鬧事的不法分子。
可是不開門,外面卻砸的力氣更大了。
此時鋁合金的防盜卷簾門已經推上去了,只有里面的木門是關著的。
郭廣擔心門被砸壞了,就上前去開門,想著如果是一兩個神經病,那酒吧里這么多人在,也不怕他們。
可是這門一開,把郭廣給驚住了,門外面圍了十幾號人,而且人人都戴著黑口罩,有的口罩上還畫著骷髏圖案,十分駭人。
而且這些人大部分都拿著棍棒,明顯來者不善。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氛不對勁,大街上似乎行人都少了,有一些還沖著這邊指指點點,探頭探腦的。
郭廣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領頭的人就沖上來了,直接對著郭廣撐著門的手就是一棍子。
郭廣吃痛大叫一聲,好在他吃得起苦,忍著痛直接把門關上了。
但關上的是木門,卷簾門哪里來得及拉下來。
外面的那幫家伙人多勢眾,幾秒鐘就把門給頂開了。
當時后廚的人,以及幾個服務員也已經過來了。
可是一看這勢頭,大部分都被嚇傻了。
不過后廚的師傅們都是平時掄廚具的,手底下都有些勁頭兒,脾氣也都不孬。
他們反應過來后,上前就跟沖進來的蒙面客混戰了起來。
張明偉苦著臉說:“老板,真不是我們不爭氣,實在是那幫家伙人太多了,寡不敵眾啊。”
李天宇:“知道這些人是誰搞來的嗎?”
方濤忽然恨恨地說:“我把一個人的口罩扯下來了,就是陽光酒吧的那些人!”
方濤的話跟李天宇的猜測不謀而合。
酒吧開業的時候,周坐山就過來鬧事來了,好在艾和平把這家伙的勁頭兒給擋了回去。
要說周坐山就這么消靜了,絕對不可能。
今天的事情,估計周坐山也是蓄謀已久了。
打手們全都蒙了面,以后就算是艾和平真為李天宇出頭,也大可以死不認賬。
他艾和平說到底也只是個紈绔子弟,是有幾分臭脾氣,可真要遇到什么難解的事,多半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來。
所以,周坐山這種地頭蛇,打心底是不怕這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