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全都怔住了,一時沒有明白李天宇的意思。
他能對付哈德恩帶來的高手?
怎么可能?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小子居然會說出這種話,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難不成,李天宇還想著跟那個人賭上幾局?
那不是作死嗎?
巴頌冷冷笑道:“你想跟他賭?你有錢嗎?”
李天宇怔了怔,這老小子是一點都不相信他啊。
不過這也正常,一個普通人怎么去跟一個職業賭客挑戰?
那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李天宇琢磨了一下:“巴頌先生,這樣吧,就讓我跟那個人賭幾局,賭資由我自己來出。”
巴頌瞇起了眼睛,一時沒明白李天宇的意圖。
王笑笑有些著急。
她不知道李天宇有多少錢,但是像這樣的海上賭場,賭資可都不低的。
就算李天宇是大企業的高管,輸上兩把也會傾家蕩產的!
就連楊安也稍稍驚訝了一會兒,隨后便又露出了將信將疑的表情。
李天宇能耐大,楊安是知道的,但能力再大,也并不意味著是個超人,無所不能啊。
楊安不知道的是,李天宇雖然不是超人,但跟超人似乎也比較接近了。
因為他是吹牛納稅系統的宿主。
巧合的是,不久前李天宇就獲得了賭桌大師的能力,意味著已經是世界上水平最高的賭徒之一了。
雖然李天宇不知道那個哈德恩帶來的人水平到底高到什么地步,但他倒是可以確信,能在賭桌上擊敗他的人,在全世界一個巴掌就能數得完。
所以,李天宇成竹在胸。
他李天宇自己花錢又能怎么樣?反正他又輸不了。
巴頌沉默不語,似乎在琢磨李天宇是什么目的。
李天宇:“巴頌先生,您讓我試試,又有什么損失呢?如果輸了,您不但沒有損失,還能少輸點,如果贏了,我可以把我所贏到的錢留在這里,不會拿走一分錢。”
巴頌怔了怔:“你不拿走?為什么?”
這時,巴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原來是這樣啊,李先生,你覺得可以拿這個來交換艾先生?”
李天宇也不隱瞞,點點頭:“巴頌先生,我確實是這個意思,我替您解決了這件事,您把艾和平放出來,讓我們帶回去。”
巴頌的臉上面無表情,李天宇繼續說道:“至于跟愛華地產合作的事情,說實在的,我做不了主,但是可以向集團總部匯報,讓他們專門派人過來。”
巴頌呵呵笑著,搖了搖頭,說:“先不說你不可能贏,就算你踩了狗屎運,贏了,想就這么帶走艾和平,那也沒這么好的事情。”
說著,巴頌就帶著女兒阿雅繼續往外走。
李天宇卻在后面淡淡地說道:“巴頌先生,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如果您改變了主意,那隨時可以來找我。”
巴頌沒有說話,徑自走了。
李天宇沉默了一會兒,招呼楊安和王笑笑重新坐下來。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救出艾和平,絕不離開圣勞倫斯號。
如果他們這么輕易離開,那巴頌所提的條件也許會更加苛刻,到時候想要扳回劣勢,可就更難了。
李天宇端走一杯果汁,又加了幾顆冰塊,接著喝了起來。
他和楊安都沉默了,沒有說話。
王笑笑可忍不了啊,出聲問道:“李總,楊隊長,現在該怎么辦?就這么等著?”
楊安沒有言語,看了看李天宇。
李天宇沉吟了幾秒鐘后:“沒錯,就是等著。”
楊安:“你在等巴頌過來找你?”
李天宇:“如果那個哈德恩帶來的賭客確實很給力的話,那巴頌……應該會來找咱們的。”
雖然李天宇心里也沒什么絕對的把握,但是表面上還是想表現得更加自信一點,篤定一點。
畢竟這里是龍潭虎穴,要想全身而退,畏畏縮縮,戰戰兢兢可不行。
楊安:“李總,我有一個問題。”
李天宇喝了口冰果汁,淡淡地說:“問吧。”
楊安:“你真的能賭贏那個家伙?”
那個家伙,當然是指的哈德恩帶來的超級賭客了。
王笑笑也坐直了身體,緊張地看著李天宇。
說實在的,她剛才就想問了,但作為下屬,一直沒敢問。
李天宇笑了起來:“楊隊長,你當過兵,有句話說的好,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我也一直是這么做的。”
楊安和王笑笑對望了一眼,沒想到李天宇這么自信。
十賭九輸,這樣的道理連小孩子都會掛在嘴邊。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賭博就是比拼的運氣,具體的說就是賭運和財運,哪有十拿九穩一說?
但看李天宇的神色和態度,好像可以贏圣勞倫斯號上的任何人一樣。
有點夸張了啊。
這又不是在拍電影,《賭神》、《賭圣》、《賭仙》之類的。
就算是再沒有底線的無恥小說作者也不可能這么寫啊。
也不怪楊安和王笑笑將信將疑。
真正的賭桌世界,確實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不過現在三人也就只能這么干等著。
按照李天宇的說法,巴頌會回來找他。
但王笑笑心里卻相當懷疑。
巴頌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賭客而向李天宇,向愛華地產服軟呢?
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愛華地產東南亞的產業可是相當可觀的,涉及到的資金達到了上百億。
巴頌不可能輕易放手。
王笑笑的判斷確實有道理,但是她并不明白哈德恩上次從這里贏走了多少錢。
放在任何地方,那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圣勞倫斯號的賭場雖然家大業大,財大氣粗,但是經不起這么大的折騰。
這次如果再被哈德恩的賭客贏走個幾千萬美利堅元,那巴頌雖不至于破產,但也沒辦法跟賭場背后的股東們交待了。
不僅面臨巨額賠款,這圣勞倫斯號賭場的經營權,多半就會被收回了。
這賭場可是搖錢樹啊,現在已經成了巴頌家族集團的經濟支柱。
一旦失去經營權,對巴頌整個家族的影響簡直難以想象。
與此同時,在圣勞倫斯號的五層賭場,賭客們正興高采烈地玩著各類桌面、輪盤游戲。
不時有人發出歡呼、尖叫,還有人懊惱地抱著腦袋,似乎想要撞墻。
反正賭場這樣的地方,就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各是各的心情。
賭場分為公廳區和貴賓區。
而在貴賓區,緊張的氣氛正在迅速蔓延。
巴頌和阿雅正在監控室里,盯著一個屏幕,眼睛眨都不眨。
此時再看巴頌,一臉嚴峻和擔憂,再沒有之前會見李天宇等人的淡定從容,高高在上的感覺了。
而在屏幕上,正顯示著一張賭桌,綠底棕邊。
監視器的屏幕很大,五六十寸的大液晶電視,嗯,彩色的。
可以看得出來,這張賭桌是在一間VIP貴賓廳包間里。
沒錯,哈德恩并不是一個人來的,同樣帶來了他的賭客朋友。
這名賭客大概四十歲左右,也是一個美利堅的白人,長得很普通,但是那雙眼睛卻……
用中原話來說,那就是賊亮賊亮的雙眼。
這樣的眼睛,出現在四十歲年紀的人身上,還是挺少見的,說明這個人的腦子十分靈光,想法很多,屬于絕頂聰明之人。
此人名叫史蒂夫·霍夫蘭特,猶太裔美利堅人。
跟很多猶太人一樣,這位史蒂夫,確實在某些方面很有天賦,那就是賭術。
在美利堅拉斯維加斯、澳洲,甚至是中原澳門等等,反正只要是賭場的地方,都留下了史蒂夫叱咤風云的身影。
更重要的是,史蒂夫二十多年的賭徒生涯中,輸錢的時候,屈指可數。
這次受哈德恩之邀,來圣勞倫斯號上,也沒什么意外。
這艘船上的賭場,確實有幾個高手鎮場,但仍然不是他史蒂夫的對手,偶然能贏兩把,也無濟于事。
上次如此,這次也是如此。
面前的對手,名叫賈威猜,聽起來像是中原人,但其實是泰蘭德人。
他是巴頌的手底下最強的賭桌高手了。
但此時,賈威猜的臉上布滿了汗珠,手上的牌一抖一抖的,很明顯,他現在已經失去了信心,馬上就要瀕臨崩潰了。
他們玩的并不復雜,名叫黑杰克,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二十一點。
這游戲在賭場里非常常見。
節奏快,贏得多,輸得也很多,玩得就是心跳,玩得就是刺激。
這時候,兩人的對局似乎已經進入了最后的階段。
細心的人可以看得出來,史蒂夫面前的籌碼有幾大摞,這些可都是大額的籌碼。
而賈威猜那邊,卻完全相反,只剩下寥寥幾十個了。
史蒂夫呵呵一笑:“怎么樣?你跟不跟?”
賈威猜動了動嘴唇,始終也沒說出話來。
“哈哈,兄弟,我可提醒你,這次可是反敗為勝的好機會,如果你不跟,可就再沒有機會了。”
說話的并不是史蒂夫,而是坐在史蒂夫身后的一個人。
那個人是一個白人,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的年紀。
身上穿的雖然并不是什么西裝襯衣,但也可以看得出來,絕對是為給量身定做的衣服,在世界上獨一無二。
而他所戴的配飾,包括手表、項鏈之類的,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始作俑者查理·哈德恩。
沒錯,哈德恩家族的公子哥之一,美利堅式的富二代。
不管是中原富二代,還是美利堅富二代,都差不多。
從表情看,就知道他們對金錢其實是滿不在乎的。
此時,聽到哈德恩的挑釁,賈威猜終于崩不住了,將手中的幾張牌扔在桌上,用英文說道:“我放棄!”
眾人都是一驚,史蒂夫和哈德恩哈哈大笑起來。
哈德恩:“史蒂夫,把你的底牌給大家看看,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吧。”
史蒂夫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攤。
賈威猜口里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幾乎是當場就崩潰了。
原來史蒂夫手中的底牌是一手爛牌。
如果賈威猜的牌是好牌,如果他堅持跟了的話,絕對可以穩穩地扳回一局。
要知道,這次的賭注可不低啊,沒準可以趁勝追擊,收復失地呢!
賈威猜真是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能拿下這一局,壓力可就小多了。
這次倒好,不戰而降啊,巴頌大人肯定會怪罪他的啊。
哈德恩站了起來,沖著史蒂夫豎起了大拇指。
然后又沖著監視攝像頭招了招手,然后又聳了聳肩,好像是很不盡興的意思。
監控室內,巴頌的臉比煤球還要黑上幾分,大肚子一鼓一鼓的,可以想象他心中的怒火燒得有多旺盛。
巴頌的拳頭,重重地捶在了桌子上,把旁邊的幾個工作人員嚇了一跳。
老板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巴頌大聲說道:“馬上讓賈威猜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手下們噤若寒蟬。
阿雅倒是挺理智的,對巴頌說:“爸,別沖動,賈威猜是咱們這里最好的了。”
巴頌冷哼了一聲,但也沒有反駁。
他壓了半天,才勉強把火氣壓下來。
也難怪巴頌這么生氣。
就這么十幾局黑杰克下來,賈威猜輸了三千多萬美利堅元。
而現在呢?
哈德恩根本就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他現在似乎正在跟荷官交流,要求再接著來。
這也很正常,上次他贏了八千萬美利堅元,可以說滿載而歸了。
這次他到現在才贏到了三千萬,還沒有追平上次的記錄。
而且,剛才哈德恩還跟荷官說,這次一定要破億才肯罷休。
破億,美利堅元噢!
當有人將這件事告訴巴頌的時候,這位老板的臉都垮了。
一時間,巴頌一反常態,手足無措起來。
巴頌:“快點,找人上去頂,一定要把他給贏下來!”
有人弱弱地回應:“老板,賈威猜已經是咱們這里最強的了,現在找誰去呢?”
“啪!”
巴頌一個大耳刮子就把那個人抽出去兩米遠:“找不到也得給我找,連這點事兒都干不好,我特么要你何用!?”
巴頌正要上去再補上一腳,卻被女兒阿雅拉住了。
“爸,你先冷靜一下。”
巴頌:“我還怎么冷靜?賭場都要被人一鍋端了!”
阿雅:“要不要讓他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