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回答“代價是什么”嗎?
千明在猶豫,此時綱手從底下掏出了另一樣東西,兩個骰子,一個骰盅。
這是要賭么。
在黑貓好奇的眼神中,綱手開始要骰子,一邊搖晃骰盅一邊說道:“我們來賭一把。”
“這是代價喵?”
綱手動作停滯了一下,接著無趣地放下來,杵著頭說:“不,我只是想賭一把,來嗎?”
“喵!”
千明點點頭。
雖然免費陪玩,但是……
眼神有點嚇人,而且自己贏了,應該能得一些積分吧?
這么想,也不算是免費了。
至于綱手,她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連貓都贏不過——這把無關錢財,應該能贏吧?
她心中暗想著,過了片刻后將停下來,掀開一看……
兩顆骰子,一四一六。
“哼,到你了。”
綱手嘴角微揚,將它們推過來。
“比點數大小嗎?我沒玩過這些。”
“都行。”
綱手聳了聳肩,她確實只是一時手癢想賭一把,但更多是想瞧瞧,這只貓會有什么方法搖骰子。
兩只爪子?
變身術?
或者是毛發能力。
在她好奇的眼神中,黑貓跳到桌上,然后伸出尾巴卷住杯子,接著迅速開始搖動,一顆顆骰子在骰盅內翻滾卻沒有掉下來。
這“手法”有些出乎預料。
還有。
你這黑貓還說自己沒玩過這些,簡直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謊很溜啊,難怪之前把她蒙過去了。
綱手眼神逐漸不善。
千明尾巴一抖骰子差點掉出來,之后嘭地一下將骰盅蓋在帳篷內的小桌子上。
它確實沒玩過這些,剛才那一手看起來熟練,其實對聽聲辨點這些完全不懂,全是騙人的假把式,但唬人效果的確很好,至少綱手被唬到了。
“喵我開咯!”
“開!”
綱手手扶桌子,身子俯下來,大山有倒懸之急。
千明盡量做正人君子不去看,同時用尾巴將骰盅掀起來,沒多久顯出兩個骰子的點數——六、六。
十二點,最大。
“意外的好運喵!”
連貓都贏不過,扎心了。
綱手無精打采地坐著,接著面無表情地說道:“原本我想教給你一個很強大的忍術,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死貓,帶我去訓練場那邊,我要教訓你一頓。”
你這人不按套路出牌,這特么不公平,說好只是想賭一把呢!
千明心中叫屈,但它能咋辦,綱手這模樣就是不講理了——講道理的話,自來也不會現在躺帳篷里無法起身。
它帶綱手用飛雷神回之前訓練的山地,這邊的飛雷神標記還是之前去貓又那邊時留下的。
因此……
“你就不能挑個好點的地方留印記嗎?”
“喵我只是貓,樹干夠大了。”
千明忍不住反駁,不能什么屎盆子都往它這邊扣,就算欠著債,那氣勢也不能輸啊,總不能綱手一輩子不要債,它一輩子就要低著頭。
賬不是那么算的。
“哼哼,我不欺負你,只用兩根指頭,多用一根算我輸。”
綱手勾了勾手指頭。
“喵飛雷神?”
“你可以用,沒問題。”
綱手勾了勾指頭,飛雷神這東西也要看怎么用,人能用好貓不一定就能用好,她也想看看千明會如何利用。
能用就行!
即便破壞力沒對方強,但好歹能跑,茍命是完全沒問題了。
“那么,開始!”
綱手說完,雙指一并轟地一聲往千明攻擊。
但她跟貓比速度……
千明身手矯捷迅速后跳,但這時候,它發現綱手的怪力沒那么簡單——雖然前世看過某百科,知道它不是普通體術,但真正面對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一拳就像強烈氣流,還沒打到,就已經有查克拉襲擊過來。
還好它反應快,一蹬離開了原地,但打了標記的位置就沒那么幸運了。
千明剛跳開,才到半空嗖地一聲響,這女人已經到前面。
真尼瑪快!
跟綱消耗戰是不可能的,這逼能回血,又有千手一族血脈查克拉比普通人多,打消耗
自己被耗死了她還活蹦亂跳的。
只能速戰速決。
這會兒,它顧不得太多了,直接甩出鐵球,而后飛雷神換位,緊接著瞬間“開門”……
綱手轉身指頭打過來,上面裹著強大的氣流,根本無法正面抗衡,但千明用針地藏保護自己。
同時,尾巴變大,毛發變尖變利,跟一個錘子一般襲擊她身后,同時也將鐵球打得變向。
下一秒,黑貓再度消失。
一擊,千明的尾巴對上迅速反應過來的指頭,瞬間感覺自己撞上了火車一樣,沒等它反應過來已經被掃飛出去。
但是,綱手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三四個血洞。
她身體止不住顫抖,另一只手輕顫著過來,平時很穩定的查克拉這會兒都有些不受操控。
恐血癥。
千明本來被打飛出去,正準備反擊,結果空中看到綱手這顫抖的模樣,馬上想到她這會兒恐血癥還沒好……
于是,它迅速飛雷神回來,看到手指上的血洞馬上明白咋回事,感情是被貓毛針給戳傷了。
不過這么點血就會犯病,特么也好意思想打本貓,看不起貓呢!
千明很頭疼,因為它想不到體面解決問題的方法,想了很久只能用口水來解決。
小型鐵炮玉。
幫她沖洗血水后,黑貓把手指遮住讓綱手看不到,綱手還是有點顫抖,但過了好一會兒,她漸漸緩過來,用不太麻溜的動作給自己的手療傷。
又讓千明沖洗了一下后,她總算不再抖了。
不過之前毆打自來也好不容易緩過一點的精氣神,也被磨滅了大半,一下子消沉了許多,坐在這邊不說話。
幾秒后才她輕嘆一聲說:“小家伙,你現在知道我當初為什么離開木葉了嗎?”
“喵怕血?”
千明裝不懂,畢竟它只是一只貓,不可能懂這是什么癥狀。
“這叫恐血癥,就是看到血就會害怕,作為醫生,得了這個病我已經不可能走上手術臺,而我又是木葉的……唉。”
綱手長嘆了口氣。
當年她一舉推行醫療體系,并在醫療忍術這領域達到頂級水準,飽受木葉所有醫療忍者的崇拜,可以說她是木葉的醫療之神。
但作為“神明”,她卻害怕血液,這不是搞笑嗎?
千明想了想,斟酌片刻后說:“喵不過您回來,大家一下子都很興奮,看起來很高興啊。”
“那是他們以為我能行,但其實我已經……”
綱手情緒低迷。
她很受打擊,特別是千明這種程度的攻擊并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勢,如果沒有恐血癥,她最多半秒鐘就能痊愈。
但現在,就是這么小的傷口,也足以讓她失去戰斗力。
“閉眼打喵?”
“呃……”
“至于醫療,可以遠程操控喵,我聽說您有一招能醫療全村的忍術,或者教學生也很好。”
千明一一舉例,有些是昏招,但也有一些是可行的。
綱手怔了片刻,隨后搖頭說:“配合蛞蝓治療沒那么簡單,看不到傷勢怎么治療……至于教學生……”
回到之前的問題。
她都不能上手術臺,根本做不到言傳身教,頂多就是口頭嗶嗶,這樣的老師有跟沒有有有啥區別?
至少在她觀念上看,有她沒她,似乎沒啥區別。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心理陰影。
失去至親的痛苦,時刻縈繞在耳畔,這些不是簡單的閉眼或者封閉聽覺這些能解決的,她是心病而不是簡單的看見血才會頭暈。
“再不濟,當個吉祥物也很好喵。”
“吉祥物……哈,算了,我教你一個術,你看看能不能掌握,這個術是我千手一族秘傳,所以教給你后如果你掌握了,沒我允許不能傳給第二個人。”
綱手說到這里,忽然愣了一下,隨后嘆氣說,“當然,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就隨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