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后,燕塵、燕昊兩人全身法則之力爆發,驟然炸開。
幾乎心有靈犀一般,頂開了六只荒獸圍攻,向虛空沖去。
在虛空交匯的瞬間,兩人默契一笑。
雖然燕塵帶著面具,燕昊看不出其面目,但感覺確實對了。
“他們這是爆發!我們也要爆發!斬殺了他們,所有準備,不能讓他們小看我們,我們傳承遠大,血脈純正,不是他們可以比的!”荒獸也是大吼。
轟轟轟
立在虛空中的燕昊,胸口不朽寶骨驀然爆發,這塊寶骨,隨著燕昊的成長,也成為了至強神兵般的寶貝,能放大他的所有攻擊。
燕昊手心淌血,那是圣皇之劍在極盡復蘇。
五行五彩之力環繞燕昊全身,襯托著其就像是腳踏五彩之云的天神,屹立風中,展現著恐怖的雄姿。
這一刻,燕昊極盡爆發,展現了他最強之時。
天地震動,無數大山為之塌陷,湖泊被填滿,虛空在破碎,銳金之氣帶著五彩的顏色,如一朵瑰麗的奇花,綻放在天地間。
無獨有偶。
燕塵也是極盡爆發,星光璀璨。
明明還是白晝,但天空之上似乎出現了晨曦,在此刻閃耀。
遮蓋在面具下的燕塵,目光平靜,縱使身在無邊閃爍的星光之中,而他依然是他。
恐怖的星辰之力,籠罩燕塵手腕、胳膊、大腿、大腿根。
每一個關節就如同一枚星辰,那真的是一種很純粹的光,展現出了一種宏大的意、
那是仰望諸天,而我依然是我的氣概。
“不好,他們兩個人好恐怖,我們必須阻止他們!這爆發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的修為,更是達到了此界的上限,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只是,荒獸們面對的可是陰極界最巔峰的兩人。
無需傳音,也沒有任何的交流。
兩人默契分工。
燕塵擋住了六只荒獸的合擊,反震得他直接倒飛了進入無盡虛空深處。
而燕昊的一劍,斬了下來!
這是無法形容的一劍,流淌著五彩的光,直接將一只睚眥斬殺當場。
血在虛空流淌,那是金色的血液,充滿著法則的氣息。
強大的荒獸,在這一刻直接死亡。
剩余的五只荒獸都愣住了!
太殘暴了!
一滴滴血液從燕昊的掌心滴落在虛空之中。
斬出這一劍的他,撤出了很遠,防止荒獸發瘋。
他的血,是五彩的顏色,落入虛空,而后被無形的劍氣攪碎。
斬殺了那只睚眥,燕昊心中卻多了一絲失落。
“不是他。”
之前的熟悉感,讓燕昊覺得面具男是燕塵。
然而此刻,他知道,不是了。
也許氣息、聲音會騙人,但這種極盡爆發的時刻,是無法騙人的。
也許面具男給了燕昊一種錯覺,但最終不是。
燕昊這才想起,他的哥哥,被他親手殺死。
得出面具男不是燕塵的結論,燕昊有幾分失落,也有幾分輕松。
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希望燕塵還活的,但卻又不太肯定。
“也許吧。我對燕塵很難說有一種愛,對于哥哥的愛。準確說,是愛恨交織。我愛他,他曾經是我最親的人。我認為他會輔佐我。我恨他,他捅了我一刀,并深深的傷害了我。”
燕昊如是想著。
即使走到了界域巔峰,即使成為了圣皇,直到此刻,燕昊依然未曾原諒自己的母親。
正如當年燕昊最后一次見自己的母親。
他理解,但是無法原諒。
無法原諒,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她沒有站在自己的身邊,甚至沒有抱抱自己。
在多年前,燕昊以為,當他拿回了屬于自己的一切,會有所改變。
然而時光告訴了燕昊。
那些所迷惘的,縱使他想明白了,也回不到當年。
即使回到了當年,他依然還是痛苦。
而那種痛苦從來都是痛苦的。
一直痛苦。
只是當時已惘然。
而再也回不到當時。
一如今日。
燕昊確定面具男不是燕塵,失落中帶著輕松。
五只荒獸不再上前。
以秘術封存了睚眥的尸體,護持好還在渡劫的三個荒獸。
而燕昊和燕塵,也不再攻擊。
雙方拉開了距離。
那三只古老純血渡過了不滅金身雷劫,開始接受黑煞灌體。
他們本來渡劫比安寒和領頭老龍都晚。
他們渡完了雷劫,說明領頭老龍也完成了黑煞灌體、苦海降臨。
大荒深處。
安寒騎著大黑狗趕到。
領頭老龍剛渡過不滅金身雷劫,安寒靜靜等其完成黑煞灌體、苦海降臨。
這個時候無論是前線的支援,還是原本圍剿安寒分兵趕來的援兵,都沒有到。
“我希望他們下定決心圍剿你,而不是來幫助我。”
領頭老龍從苦海中出來。
剛剛渡過不滅金身雷劫的他,氣息沒有絲毫不穩。
老龍望著安寒,似乎早知道了一切,知道發生了什么,也知道很多人在趕來。
“我能把這個理解為一種夸獎么?”安寒少有的開口。
因為老龍拿出了一副黃金戰甲。
那戰甲直接覆蓋了老龍萬丈身軀,入目皆是刺眼的金黃色。
每個鱗甲都非常的耀眼,仿佛打了光。
當這幅黃金甲出現的時候,安寒便明白,此刻的突襲沒有絲毫意義。
這黃金甲的氣息堪稱至強,甚至比至強還要強一線。
老龍撫摸著黃金甲,似乎看出了安寒眼中的疑惑,解釋道:“這是先天道器,即使在更高層次界域也是非常難得的寶物。由異獸黃金穿山甲的鱗甲制成,非至強神兵,卻又勝過至強神兵。”
老龍望著安寒。
眼眸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機。
渡劫時領頭老龍就收到了妖魔山的回復。
明晰了魏龍和陰極界的不同。
不惜一切代價,奪取陰極界!
老龍毫不掩飾殺機:“你就像是生命的克星,不止是我們荒獸,就連人族也會恐懼你!你修煉的道,是一種毀滅而非一種創造。你的命運是死亡!”
“我們的命運都是死亡!”
安寒笑了,笑的很開心,笑聲震蕩虛空,千嬌百媚,“你知道么?我也問過一個人有關類似的問題。他的回答是,刀可殺人,也可以守護,取決于你如何去用。我殺荒獸如屠狗,你說的這些話動搖不了我。”
老黑狗縮了縮自己的腦袋。
無辜躺槍,真的服了!
領頭老龍眼睛一瞇,碩大的龍眼珠子變得如刀般的鋒利,“但你現在不覺得自己失控么?有沒有一團火焰在你心中燃燒?那些人類也可以成為你成長的資糧,他們是螻蟻般的東西,卻比我們荒獸適合你!”
“給你傳承的是魏龍吧?”
領頭老龍的話帶著蠱惑,“他沒有告訴你,你的道路吞噬同族更能促進你的成長。”
領頭老龍的話如刀。
他知道暫時拿不下安寒,但卻可以使其迷惑,讓其混亂。
即使注定要給荒獸帶來傷害,那不如也同樣給人族帶來傷害。
安寒點頭:“你說的很對。”
出乎領頭老龍的預料,安寒沒有否認。
“就像是一團火焰,當你第一次嘗試向其靠攏的時候,你首先感受到的是溫暖。
而后,會莫名的一次次的想要靠的更近一些。
當你第一次越軌被灼燒,你開始恐懼那團火,卻又莫名的想繼續試探。”
“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你克制自己,知道最好不要這樣做。
然而你不是每一次都是意志堅定,你也會消沉,也會失落。而那團火卻從不變。”
“你無時無刻皆是受到判定,你大部分時間堅強,而你總會失落。
當你失落的時候,那團火相對的變強。
時間若是無盡的長,總有一天會葬身火海。”
“即使你堅持了十年、百年、千年.......
百次、千次、萬次......
但只要有一次軟弱,意志不足夠,就會被火焚身。”
安寒身上的火焰跳了跳,“我也曾想向人族大開殺戒,我不在乎他們的生命。真的。但我不想成為一個瘋子。”
老龍:“你在乎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安寒搖了搖頭。
“是魏龍么?”老龍追問。
安寒拍了拍老黑狗的狗頭,“你不必來套我話,也不要想著用我來影響他。當然,你也許在拖延時間,我能感受到很多荒獸在趕來。”
老黑狗帶著安寒消失。
安寒的聲音傳遍虛空,“我要感謝你們,在我掙扎時,為我送來了那么多古老純血。老龍,下一次再見的時候,相信我,那副黃金甲,不會再能夠保護你。”
“你會死,你們所有古老純血都會死,你們會成為我的資糧!”
安寒的身影消失在虛空之中。
虛空穿梭,她目光望向更遠的空間,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從不在乎螻蟻的死活,但我卻不想讓他失望。”
“老狗,你說對么?”安寒撫摸著老黑狗的狗頭。
“對,對。”
老黑狗快哭了。
姑奶奶你說的都對,但是你那么冷酷真的好么?
“魏龍獸,魏龍獸,救救我吧,我不想哪一天被做成狗肉煲......”老黑狗無語望天。
領頭老龍盯著安寒離去的背影。
他想要激怒安寒,展開一場戰斗。
等到支援他的人到來,就能徹底留住。
然而沒能成行。
當一個強者克制、冷漠,必要時足夠瘋狂時,那將是所有敵人的噩夢。
“麻煩了。”領頭老龍喃喃自語。
隨著三只古老純血渡劫完畢,八只荒獸直接離去,沒有去找燕塵和燕昊的麻煩。
“那邊也結束了。”燕昊看向大荒深處。
有些意外。
兩股氣息只是接觸,沒有爆發沖突。
“我也要走了。”燕塵道。
燕昊望向燕塵:“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燕塵愣了愣,道:“你可以稱我為古。”
這一次輪到燕昊愣住了,一個字的名字。
燕昊:“古?”
“是的。”燕塵點了點頭,而后擺了擺手,“也許荒獸再次進攻的時候,我們還會再見。”
燕昊:“再見。”
燕昊閃身消失。
燕塵望著燕昊離去的身影,心道:‘我的弟弟,從此之后,我將走上我自己的道路。而你也將是你。我們的恩怨,在那一戰后,就清了。你不必再背負,我也不必。’
這時。
雪神王從暗處走了過來,沒有沒腦道:“我要做一個強者!”
雪神王一蹦三丈高,“老娘要成為強者!”
燕塵:“......”
沉思的燕塵嚇了一跳!
你吼辣么大聲做什么!!
我那感傷的氣氛都沒了。
“你告訴他,我要成為一個強者。”雪神王這才說出自己的目的。
陰極界如今頂尖的三個人,安寒、燕昊、還有面具男,都和那個人脫不開感謝。
這個人是誰?
當然是魏龍魏某人是也!
“我和他的關系,不比你和他親近。”燕塵。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有什么關系?”雪神王怒了。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倆干過什么似的。
呸呸!
有點歧義,應該是好像他們倆做過什么似的!
嗯?好像也不太對勁。
燕塵:“我又沒說你和他有什么關系,你辣么急干什么。你急成這樣子,你倒是說說你和他有什么關系?”
雪神王:“我當然和他,沒有你想的那種關系。”
“我想的是什么關系?”燕塵追問。
燕塵表示自己是純粹好奇。
“煩死了!我說我想成為強者,你給我傳個話就是了!”雪神王憋的臉色通紅。
還能不能好了?
是不是非要氣死個人才樂意?
怎么一個個都不把女人當女人!
氣抖冷!
“他注視著一切。”燕塵指了指天空,“你說的他都能聽到。當他不回應的時候,也許是他在忙。他在陽極界也是有事的。”
雪神王:“這時候他不應該密切關注陰極界么?他的寶貝女徒弟還在大荒深處!”
雪神王繼續問:“還有你和燕昊為什么不去支援她,不怕她出事么?”
“我說,你為什么要成為強者?你不是一直挺小心的么?”燕塵奇了怪,“什么是強者?你覺得安寒會有什么事?罷了,你這個弱雞,你又不懂。”
“你?氣死我了!”
一句弱雞可把雪神王氣死了,氣氣氣,真的是火冒三丈。
她走冰之道多年,一身積年老冰棍,差一點直接融化。
豈有此理,等到自己強大起來,雪神王一定要給所有看不順眼的人,全部凍成冰棍!
陽極界。
道門秘境。
副門主的坦蕩讓魏龍楞在原地。
我都沒說呢,你就愿意?
你愿意什么呢你愿意!
我讓你那啥,你也愿意?
一旁。
洪武氣的直哆嗦。
他好歹堅持了幾分氣節,有著先天道體的骨氣。
若不是有突破仙人,重新干掉魏龍的可能,他會忍辱負重嗎?
他要直接自爆!
倒是這副門主,人家魏龍都沒說什么,你就直接沒骨氣的認了。
軟骨頭!
道門副門主望著神色各異的兩人,躺在地上的他,大概能明白兩人在想什么。
副門主不在乎魏龍的想法。
這是一位強人。
洪武已經證實了反抗無用,而他知道自己的地位不咋地。
不敢亂來。
真的被打死了,那就真的死了。
在這種強者手里死去,很可能死都不是終結。
倒是洪武的鄙視,讓副門主生氣。
你有種鄙視我,你為什么不繼續和魏龍干呢?
自爆的權力都給了你了,你自己慫了,愿誰?
一句‘修士報仇,萬年不晚。’就讓你動搖了。
副門主真的覺得可笑。
就現在這樣,你都打不過,等到這位徹底適應陽極界的規則,還能有一點機會么?
這些道理,副門主相信洪武絕對明白。
只是其要找一個臺階下。
怕死是人之常情。
但副門主真的受不來,明明身體很誠實,屁股都撅起來,還要嘴硬。
“我看你還算知趣,我就不用龜甲縛了。”魏龍手指一彈,一道九龍印記落在副門主神魂。
九龍印記化為一條黑龍鎖鏈,將他的手腕纏住,當做一條手鏈。
“這九龍印記我沒騙你,里面蘊含著無盡的感悟,參悟其中一點,就足以受用無窮。而且當你們遭遇危險,這個印記,還可以作為一種底牌,能守護來自神魂的攻擊,也能保住肉身。”
副門主感知了一下,確實是如此。
哼哼,副門主更明白洪武為什么慫了。
威脅什么原來只是小頭。
還是誘惑大。
這九龍印記蘊含著魏龍修行的大道。
不是硬不起來,實在是給的太多了。
收拾了道門的門主和副門主,之后的事情簡單多了。
“這是一次預演。如今我們和諸神會、棲鳳山鬧的很不愉快,他們不是沒有潛入秘境的可能。”
洪武傳令道門秘境,“至于攻擊秘境的人,是我專門邀請的道友。和我們道門有非常親密的關系,否則我也不會那么信任他,畢竟這是要暴露我們的弱點的。”
“最后的測試結果:一切穩中向好。”
“門主。”有長老稟告,手中還提著一個人。
“這是?”洪武奇怪。
長老解釋:“是當和黑袍道人,哦,不是,是黑袍道人前輩一起的人。他破壞了傳送法陣。”
洪武嘴抽了抽,“留我這吧。”
那人不成人形,差一點就死了。
不是別人,正是齊生。
他破壞傳送法陣,才想起來,一個人在道門秘境主場鬧事,不少找死么?
可惜躲都來不及了。
好在被抓了活口,否則非死不可。
真的老慘了。
齊生睜著腫大的眼睛望著洪武,想起通傳秘境的話,這番說辭不是照抄他的么?
只是在一些地方潤色了一下。
果然,等到諸位長老、真傳走后,魏龍走了進來,指了指齊生,“把他治好。”
這會功夫,魏龍得知安寒渡劫結束了。
而道門秘境也收服了。
那么,接下里就是搜刮資源,準備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