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早早的便打開了電視,等待觀看化安新聞.
化安市及下屬縣鎮大大小小的事情每天都會在新聞上公布。
雖然國家電臺東岳新聞覆蓋廣,信息多,老古還是喜歡化安新聞,接地氣。
本地新聞覆蓋的也是化安境內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多事還和管轄下的百姓相關。
今天是肯定要播報中考的新聞的,老古的孫女是一名初三的學生,中考關系著孫女的前途,老古不得不多多關心一下。
“死妮子,這么晚還不回來。”
“聽說她們班在搞告別晚會,一會兒就回來了。”
老古的老婆在旁邊和面,一邊和面一邊回復老古。
孫女兒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他們高興的很,考個高中不成問題。
說不定以后還能去當個老師,進入到編制,或者上大學,對他們來說都是很好的事情。
“要是考的好點可就不枉費兩個孩子在外頭掙錢了。”
“是啊,現在沒文化,沒能力,靠技巧,想掙錢不輕松”老古老婆嘆了一口氣。
這年頭是生,易,活,易,生活,難。
想爬上去,更進一步非常難,資源上完全不對等。
盡了全力,老古也只能讓家里穿足吃飽。
那些補營養的,補體力的,不僅用不起,買都難以買到。
老古只盼著這孩子文科可以考好點,考多點,體科到時候不掉鏈子,那樣就能安穩上個好高中。
“今天是七月十二日,正是學生們一年一度的中考時間。”
“每年中考的難度是大家很關注的話題,讓我們連線一下現場采訪的記者們,聽一聽他們的早間采訪報道。”
化安新聞按時開播,過掉幾條政治方面的信息后,開始播報老古所關心的中考的新聞。
首先是主持人連線記者的現場新聞,當然,這種新聞并不是實時轉播,而是早已采訪錄好,現在只是播放當時現場采訪情況。
上午文科考后,化安記者許霞在雅安中學做現場報道,準備隨機采訪一些學生。
“同學,你好,請問對于這次中考,您有什么話說嗎?”
“對這種考試我無話可說”某被采訪到的低頭沉思男生。
“看來這位同學不太喜歡表達,那么我們采訪一下另外一位,同學你……”
“請讓讓,尿急,連續答題憋了四個小時,廁所里都是人,我找其它地方呢。”
這學生滿臉通紅,看來憋了許久有點難受。
許霞無語,感覺自己找的人沒一個配合的。
她決定找那種看上去稍微陽光點的,不太匆忙的學生采訪。
“同學……”
“如果下午再不考好點,明年復讀一年應該是個好主意”文質彬彬的某男生回道。
“那您是覺得這次中考題型太難嗎?還是說有其他原因?”許霞追問道。
“難度比以往考試大一些,題量超級多,還有什么想問的嗎?如果沒有,我想上個廁所。”
“好的,謝謝您的采訪,祝您考試順利,不耽擱您上廁所時間了。”
“以上是記者許霞在雅安中學為您帶來現場報道。”
許霞收了話筒,看著形色匆忙的學生們,她有點頭疼,這都做的什么采訪啊,
今天中考播報是重要話題,但似乎沒怎么采訪到重點,采訪對象寥寥數語便已經走人,往年同學們也沒這么不友好吧。
亦或是今天自己太走眼,沒找對被采訪者,徐霞陷入了深深的選人懷疑。
陶虹此時也在做實時采訪。
相較于拿話筒對嘴型的采訪交談,陶虹更喜歡深入到學生中,聽一聽他們是怎么交流。
學生們考試完,考的如何自然有他們的判斷。
一聽便知。
“十八頁的考卷,還有一篇千字文,這屆中考題量多的讓我快要發神經病了,題型還難。”
“是啊,我那篇千字文才寫三分之一,就得交卷,你們寫完沒?”
“魏旭,你是校內前二十的人,今天也沒做完卷?”
“這誰能做完,我看大家都很懸。”
“三二三班那些牲口應該有可能吧,他們一班都是抽筋手。”
“說的也是,真忘他們那班人,估計他們班考的會很不錯,我看李健這次要懸,三二三班有幾個牲口太猛,那個徐直也沖刺上來了。”
“他們班別的不說,交卷速度是全校第一的,早知去他們班混個一年半載,我們的速度也能提起來。”
……
聽完這一波,陶虹轉身四下查看,準備去看看其他的學生。
從剛剛聚堆的這群人談話中,她感覺這次中考難度似乎增加的比較厲害。
前一陣她在市教委那邊采訪,便已經聽過今年中考題會仿一些國外考試水準,難度也相應增加。
只是她沒想到楓林初中學生都不適應,普遍感覺這次考試難度偏大。
三二三班是什么神圣?
交卷第一,這是什么優勢。
“你做完沒有?”
“這種考試小意思,你呢?”
“中等意思,可能會錯失一道或者兩道題。”
“那還不錯。”
“中考試卷的改動很大,應該有相當一部分人不適應,青嵐飯館,我請客。”
“行,簡單吃吃,預備下午考核。”
“那就兩份大蝦,兩份牛肉,兩份蒸排好了,對了,要青菜嗎?”
喂,你們也不多聊聊考試的話題,就這么聊上午飯了。
簡單吃吃的水準太高了吧,四下采訪的陶虹望著這兩個男生走過,她覺得肚子似乎也有點餓了。
小意思和中等意思是什么鬼?
莫非這次考試不難?
旁邊那幾個嗚嗚咽咽哭的小女生,她們嘰嘰咕咕考題太難又是怎么回事?
陶虹稍微思索了一下,掐斷了錄制,她得再尋找一波可以正常討論中考話題的學生才行。
……
“以上是我們記者上午采訪學生的報道,看的出學生們個個都是青春陽光,朝氣蓬勃,奮發向上。”
“化安市有這么多努力向上的孩子們,以后的教育將邁入一個更高的水準。”
主持人滿臉微笑,職業化臉譜讓她看起來笑容頗為可親。
老古看了一會新聞也沒弄明白。
這中考到底是難,還是不難,往年好像不是這種播報。
也不知道小孫女兒考的怎樣?
時間下午七點多了,死丫頭也沒打個電話,發個通訊回來。
老古很不滿的看看手機,通訊里古包包的頭像是灰色的。
這丫頭到現在還沒開通訊,只怕是晚會上玩的忘我了。
考的很慘,但是我們離別晚會還要繼續。
提高難度是大家一起提高難度,在同一水準線上,這沒什么怕的。
古包包眼淚汪汪,最終接受了班主任的心理輔導,歡快的和同學們唱歌跳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