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一架簡易的飛行載具,烏雅巴古拉帶著兩人飛入了皇宮的另一區域。
這一處地方人聲鼎沸,一群毛毛糙糙的肌肉男和健壯女在狂聲吶喊高呼,隔開數百米都能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音。
烏雅巴古拉原本便是在這處地方觀看,臨時被圖蘭托叫回去的,看樣子,徐直和燕瑾柏剩下時日的接待都會由這個大皇孫完成。
“這一行人有六十位,最終我們將選擇二十人進入洞天。”
“一對一的廝殺,隨機選擇對手,每人都有三次戰斗的機會。”
“和你們東岳相比,我們北疆男兒如何?”
烏雅巴古拉笑著指向虛擬對站臺上交戰的兩人,這兩人一人持著重錘,另一人手拿巨斧,都是使喚的重兵器,打斗時招式簡單,但又異常的粗暴,不時傳來瘋狂的碰撞聲響,在呼嘯的人聲浪潮中顯得格外獨特。
“北疆雪原中兇獸和巨獸多,他們非常擅長使用重兵器應對,據說他們還有專家級的巨獸騎士團,個個都是重兵器高手,集團打斗能力相當強。”
燕瑾柏稍微解說,他對于北疆的情形了解的更多,對于這些同階的高斗,他興趣不淺,看的興趣盎然。
“厲害,這些人中,以后應該能冒出不少大師級,甚至更高層次的高手。”
徐直翹起了大拇指,但說實在話,他就喜歡揍使喚重兵器的,同階之間,如果沒點特別的天賦,力量方面他幾乎屹立于頂端,而且他速度還不賴,武技不差,打這個類型的相當占便宜。
好話人人喜歡聽,聽聞徐直的夸贊,烏雅巴古拉笑的很開心。
對他來說,場下的人個個都是未來的帝國之基,能被同級的高手贊譽是非常不錯的一件事情。
“若非你們還處于身體調養期間,真想和你們交手一番,這些家伙打起來不痛快,一個個畏畏縮縮的,我要找個正常的對手,也只能往國外尋覓了。”
“咱們以后有的是機會交手,如果你去我們東岳,沒人會因為身份謙讓你,可以戰個痛快。”
烏雅巴古拉眼睛一亮,倒真是在認真思考出國去參加某些學習交流活動。
徐直坐在藤椅上,不斷敲著手指,注視著擂臺上的打斗,他第一次見到北疆帝國如此多同階,甚至要更高一層的學子們。
放眼看去,這些人都是極為優秀的存在,有著不輸于有秦明和狄仁的風采。
徐直的心中也暗暗警戒,身處在一處池塘之中,很難想象到外面江海的世界,如烏雅巴古拉,燕瑾柏都有遠勝于他的眼界,如今他后起奮勇直追,這些機會需要好好把握。
三人互有思緒時,觀戰臺上一女子悄然而至。
待走到烏雅巴古拉身邊,這位大皇孫才驚醒,慌忙站起一陣行禮。
“見過長公主殿下。”
女子一襲白袍,衣著簡單,又透著精細,具是用上好的冰蠶絲編織而成,薄而保暖。
遺傳著烏雅皇室的基因,她身高近一米九,高挑之極,但身材整體非常協調,皮膚雪白,一臉的笑意,看上去讓人賞心悅目。
“巴古拉,你可以叫我姑姑的,觀戰這兩日可有收獲?”
長公主笑意盈盈,將烏雅巴古拉扶起,徐直和燕瑾柏也微微側身,在身邊行禮。
“兩位是來自東岳的客人吧,不必多禮,我才見過燕大宗師,老人家風采依舊,讓人敬佩。”
徐直心下微微一緊,這位長公主殿下的速度太快了一些,從皇宮客廳打掃完畢到坐飛行器來此處觀戰,他們花的時間很少,對方要見了燕行俠再行至他們這處地方,神色還如此輕松,顯然只有大修煉者才能做到。
北疆十三位大宗師并不包含這么一位長公主,但大師修為又不足以輕松快速的完成這段行程,對方的修為只剩下一種可能。
宗師。
徐直想了想,只覺北疆皇室中藏龍臥虎,據說烏雅巴古拉的那位父親也是宗師,如此算來,烏雅皇室中,最少就是三宗的情況。
“如不嫌棄寒舍偏遠,兩位可至我府邸稍做休憩,我正好弄了幾只北洋的銀龍蝦,做出的蝦子湯味道不錯。”
長公主看向兩人,見徐直和燕瑾柏稍有疑惑之色,又用東岳語重復了一次,兩人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抱手委婉謝過了長公主。
這位長公主東岳官方語言發音非常標準,純正,如教科書一般的讀音。
見了徐直和燕瑾柏的神情,長公主臉色微微一頓,又轉頭與烏雅巴古拉說了數句。
大抵是關于修行訓練的一些注意事項,烏雅巴古拉聽的一臉的苦色。
對方訓練的難度非常強,徐直耳朵尖,遙遙注視對戰場時,也順道聽了一些,按長公主這個標準,烏雅巴古拉幾乎沒什么休息和娛樂的時間,作息嚴苛之極。
“我就帶著徐兄弟和燕兄弟轉轉而已。”
“你身為北疆未來的儲君,時間很重要,不能浪費一絲一毫,姑姑可以替你招待這兩位客人。”
“不不不,還是我招待吧,過兩天我還要帶他們進三皇天呢。”
“喔”
長公主拖了個長音,這讓烏雅巴古拉額頭都浸出了一絲冷汗。
“沒想到父皇還有這個安排。”
她眼中白光流轉,身上一絲絲冰寒不自覺的溢散了出來,讓周圍三人不由打了個哆嗦,感覺到異常,長公主才稍微收住心神,稍微歉意的笑了笑。
“巴古拉,那這幾日便算你的休息日,好好與兩位客人交流,不要怠慢了人家,一會我給你們安排個雙語翻譯過來。”
“不用了不用了,現在這樣就很好。”
烏雅巴古拉連忙擺手,他指指在一側沉默不語的徐直和燕瑾柏。
“我們無聲勝有聲”
長公主噗嗤笑了一聲,轉身慢慢離去,烏雅巴古拉這才松下一口氣。
“我這位姑姑,一言難盡。”
隔了許久,烏雅巴古拉才幽幽的道:“是不是很可笑,我十九歲了,可到現在,我身邊還沒有一個朋友,除了學習,就是修煉,沒有多少空閑交流的時間。”
“父親早年走了邪路,被罰永鎮西錘之地,不得回葉尼塞,管不得我。”
“真是羨慕你們生活的自由。”
斷斷續續的嘮叨期間,徐直隱隱感覺這位北疆的大皇孫日子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過。
圈外的人想著跳進去,而圈內的人想著跳出來,追求這些普通人唾手可得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