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身體強厚的防御能力,加上眾多魔法的支撐,再附加上內氣的內外防護,他竟然能勉強防護住易川的打擊。
易川的長槍攻擊力極強,但若論傷害力,并沒有郭凡刀術連招傷害力的程度。
這意味著他在擂臺上可以放開手腳和易川激斗,無需苦苦防御易川的大槍,甚至于現實之中不少戰斗也能如此,受傷不可避免,但他還有不錯的恢復能力。
至于刺中咽喉這種傷,徐直覺得能避免還是需要避免,這不會給多少恢復的機會,即便他有療傷魔法,也難以支撐。
徐直覺得忽然明白拓孤鴻打斗的感覺了,身體耐打加上強勁的內氣防護,這是要肆無忌憚的能力,能打到對方哭。
徐直的練氣術混雜,他的長春真陽功特性綿長,皆具內氣恢復能力,厚土玄經則極為渾厚凝練,兩者相交時,特性摻雜。
這兩樣練氣術性質平穩,遠沒到沖突的地步。
時間過去數月,徐直的厚土玄經似乎在慢慢的向第四層靠近,讓長春真陽功亦是水漲船高,節節提升,若無什么意外,他很可能在大三的時候修為進階到專家中階。
這兩樣練氣術能支撐打斗許久,最少,這擂臺上的幾分鐘激斗是沒有問題。
第一局敗了,徐直并無絲毫的頹意,倒是易川的臉色開始凝重了起來,他的攻擊力度居然不夠,面對徐直的身體,青鋼槍無法穿透對方身軀。
“槍永遠比盾要尖銳,我不信你身體是鐵打的。”
易川大吼上一聲,這一次,是他主動發起了沖擊。
“嘿嘿”
徐直棍法一變,霸王棍法瞬間使出。
這一套棍法兇悍,打法蠻不講理,突出的是勢,一往無前的氣勢,但凡一棍打出,余者不得不避讓,屬于棍中的霸王。
徐直掌控不牢,極少依靠這套棍法應敵,打高階的對手,他根本打不出這種氣勢,棍法水準還不到,反受其害并不少,若是那能力稍弱一些的對手,他又不需要用這套棍法應敵。
霸王棍法,在他的三大棍法中地位很尷尬,明明是最佳的棍法,因為他的能力問題,極少運用。
但在如今的情況下,他卻能靠這套棍法對敵。
易川的槍,在他內氣全開的情況下,只要不被擊打到最薄弱的位置,很難奈何的了徐直,承受十幾槍,對于他來說并不是問題。
身體的抗打性,是徐直的底氣。
底氣充足,相應也提升到這種勢上來,若是不懼受傷,便能一往無前。
即便棍法還有著破綻,他能承受對方的打擊,對方如何能承受的起他棍法。
異常霸道的打法,毫不講理,頗有亂拳打死老師傅之感。
易川可以點上他十二槍,他只需回上一棍,便能送對方出局。
徐直打的興起,長棍如蛟龍出海,混打成一片,層層青光下,是易川苦苦抵擋的身影。
兩人的逆轉出現的太快,諸多學子看的有一些納悶,直到有人稍做解釋,這才明了。
“不得了,這小子是在走拓孤鴻的路子嗎?”宮七驚道。
“沒可能,他又沒防護類的天賦,燕家也養不起這種消耗大戶”李懷恩連連搖頭。
徐直的風格與拓孤鴻太相似了,同階修為與拓孤鴻對戰的人,沒一個不憋屈的,平常極為得意的攻伐武技,根本就奈何不得對方身體。
“拓孤鴻到底教了他什么?”
看著易川長槍點在徐直腦袋上,層層內氣光華閃爍后,徐直腦袋只是冒出細小的槍眼,這防御的能力,讓李懷恩都驚訝。
一棍送易川出局,徐直擦了擦腦袋,頭顱被擊中,并無太多影響。
練體功法中,渾身上下他就練了這顆腦袋,易川選擇的地方很好,正是他最抗打擊的地方,他的金頭功已經很厲害了,各種削減下來,血都沒掉多少。
“易川成也在簡單,敗也在簡單。”
宮七感慨,簡單讓易川的槍術變的極為凝練可怕,但也正是簡單,讓他的槍術很少有上下高低起伏的威能,并不能像一些絕招一般,層層遞進,威力越來越大。
如今的他,大槍要突破徐直的防御變的極難,除非他修為能更進一步,依靠內氣提升威能。
“燕家這都出了一些什么人啊。”
徐直這邊打的精彩,讓人嘖嘖稱奇,燕瑾柏那邊則有一些難言于口,虛擬對戰臺上,屠鹿鳴一臉的難看,純鋼扇死死的擋在胯下。
燕瑾柏若是一下弄死他,這便沒什么,可這家伙第三條胳膊威力不夠,達不到那種程度。
屠鹿鳴覺得自己死了比較好,這部位痛感的放大效應很強,遠比丟條胳膊丟條腿更勝,這痛感還是持續性的,此刻他身體的感受便是感應裝置在釋放電流刺疼而來。
“姓燕的,快來弄死我,老子以后有什么后遺癥,我非得上你們燕家罵娘去。”
燕瑾柏抬頭看天,覺得自己很可能要成為最不受歡迎的修煉者了。
“這或許就是高手成名的代價,我最終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他喃喃道,不用第三條手,那是不可能的,越是大型的場合,他便越要使用,對于這條胳膊的能力,他甚重于第一天賦之上。
知曉的人越多,別人對于他的防備便要越多,分心之時,相應打斗水準要下降,這與毒術系能力一樣,都能形成威懾。
這相當于游戲中的某種狀態光環,可以削弱對手的能力。
這亦是一種勢,屬于惡人的勢。
好人難當,惡人易做,燕瑾柏覺得自己以后的路線很麻煩,瀟灑俠客風瞬間變成了惡人風范,轉型回來極難。
“倘若將來踏師成宗,國外之人有著幾分畏懼,當個惡人倒也不錯。”
他的目光,并非盯在東岳境內,燕行俠對外下手狠辣,燕玄空亦是干脆果斷,他也不例外。
謙謙君子,威懾力遠不如一個大惡人。
“總需要一些能對外的惡人,對外的惡,那便是對內的好。”
燕玄空簡單粗暴的教育,燕瑾柏深以為然。
“除了打斗壞一點,我內心還是一個極為光明的少年,本質很好。”
他在這邊思索,卻見另一擂臺之上,徐直對著易川拱手。
“易師兄,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