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遍地金銀到有可能找到金銀,香甜的空氣似乎也沒有正確的打開方式,連李況自己都沒呼吸過。
某些人神色復雜,覺得自己頭腦發熱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冒著被警局逮回去的風險,一心來尋找這些不靠譜的機緣。
鄉紳李況,這次的名聲大概會臭到一定程度。
但徐直顯然不會輕易放過對方,若只是簡單的酒后吹牛,何以如此準確的泄露他們小遺跡的正確開啟時間,如何蠱惑到如此大一批的人。
李況是其中一個源頭,除了這個人,還有配合者,甚至領導者。
對他這種明牌,很顯然只是一顆棄子。
“看到這些鄉鄰了嗎,再看看這疊厚厚的生死免責協議書。”
“數百人會按順序進入這片遺跡,九成的人也可能因此身亡,抬起頭來,仔細看看你這些鄉鄰的臉,記清楚他們的樣子,這是他們在你腦海中最后存留的形象。”
有人失落,也還有大部分人處于狂喜狀態,在他們的理念中,進入遺跡,很可能是改變他們目前的生活,又或者是人生軌跡的一條道路。
忍下遵守規矩排隊的時候,這些人臉色的皮肉下隱藏著瘋狂,只等待最后這點時間過去。
凡是官方需要掩藏,官方去開辟的,對他們來說便是可行的,官與民,無數年的利益交織,讓人深信不疑這一點。
官方并不會去開發毫無利益之處的地方。
這是不需要思考的問題。
“巡檢大人,您可真會說笑,什么最后形象不形象的”李況的神色頗為不自然。
“當然是最后存留的形象,李鄉紳,遺跡時間到了,我看大家也等的挺著急的,您有進入的經驗,就先做個示范。”
“示范?”
李況才微微一愣,便見徐直的副官葛衛東提著槍走到他身后。
“請吧,李鄉紳。”
葛衛東揮手做了一個邀請,在那個方向,原本攔截的警衛迅速閃開一道口子,也將攔截障礙物拉扯開來,露出了灰蒙蒙的遺跡大霧區域。
“,什么情況。”
李況瞪大了眼睛,臉色迅速發白起來。
除了徐直,周圍幾個鄉紳亦是頗為好奇的看著他,后面更是有數百人,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李況。
“我,我沒打算進去,巡檢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
李況臉色難看,千躲萬躲,他都愿意被拘留在警局了,沒想到徐直把他直接提了出來。
“當然是要彌補李鄉紳,你有尋找金銀的本事,又有沒呼吸到天地元氣的遺憾,本官可是冒著被責罰的風險,誠邀李鄉紳進入遺跡拿好處。”
徐直皮笑肉不笑的道,別看他拿了幾百份的生死免責協議書,那只是官方不背鍋,做為個人,若是惹出一堆人死亡,他最終還得為此買單。
無能,失職。
任何一條都足以讓他在巡查司體系內寸步難行,若是沒人罩著,這做官不到一年,剩下的日子就得去監獄中享受不少年。
即便有李牧和燕家在背后周旋,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麻煩。
對于坑他的始作俑者,不管是哪位,能逮到一個算一個,最少要先把李況坑一把。
“我沒有遺憾,沒有,,你們別推我,殺人了啊,巡檢司殺人了啊……”
被葛衛東一推向前,李況立刻大叫起來,顧不得背后還帶著手銬,直接在地上翻滾起來。
進入小遺跡,對誰都有風險,李況顯然很清楚,沒有神石磨盤,任何人進去都相當于偷渡者。
小遺跡內個體實力分布如何,到底能進去多少人,會不會人數過多導致無法出來,這種數據便是巡檢司都難以查明,只能采取精英掃滅遺跡的方法處理。
“動作幅度不用這么大,李鄉紳你慢慢滾,可以滾上十四小時。”
“周鄉紳,賈鄉紳,諸位鄉紳,你們都過來勸勸李鄉紳,那神跡里的好處可多呢,李鄉紳都激動的滿地打滾了。”
周子豪,賈子丹等人聽到徐直的話,饒是此前被迷惑過,他們也迅速清醒了過來。
實力和見識遠勝于普通人,活到三四十余歲,甚至半百的年齡,又熟悉李況,他們哪能不明白。
李況這是寧可面子無,在這些人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也不愿意進入這片稱之為神跡的地方。
官腔難言多少句話是真,但李況做不得假。
若是沒什么大問題,對方絕不會這般行徑。
以李況專家級的實力,進入這種遺跡莫非也會死。
他們稍微想想,心下不寒而栗,對于李況也便愈加痛恨起來。
家境殷實,修煉層次高,在灰領縣本地很有面子,活的滋潤,李況吹噓的這片神跡若是有利可圖,風險又不高,他們愿意去分一杯羹。
可要落到性命難保的程度,沒有人愿意去干這種事情。
沒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周子豪等人臉色頓時難看之極,李況的表現,神跡說站不住跟腳。
前面一些人的表現,讓后面排隊進入遺跡的人議論紛紛。
對于他們來說,相信鄉紳要遠勝過于官方,可以不信徐直,但他們要信李況,周子豪等人的話。
一瓢涼水猛然澆在了這些人的心頭。
“你們這是謀殺,謀殺,放開我,我不要進去。”
被葛衛東壓住,又有兩個警衛上來幫忙,李況死命的掙扎,看著前方的濃郁灰霧,那彷佛便是一個吞噬一切的巨獸。
李況心中膽寒了起來,沒有資料,沒做準備,沒有安進入的通道。
他怎么可能到那個鬼地方去。
往年下過一次遺跡的回憶涌上心頭,對于正規遺跡和小遺跡的一些聽詞又迅速在腦海中打轉。
李況愈發掙扎。
他的日子過的很好,實力也不想再晉升了,何況小遺跡的那點天地元氣只是毛毛雨,錢財他也不缺,李況找不出自己進入小遺跡的任何理由。
若非早年的那些事情……
李況死命的掙扎起來,被人抓了把柄,他不得不來做這些事情,可相比大幾率要遭遇的死亡,那些把柄便不算什么了。
“是王副縣長,王思遠讓我配合的,資料也是他透露給我的,人流攔截也有被他故意放出來的,我有錄音證據,不要推我進去。”
眼見身體被推搡到離灰色大霧僅剩下一米多,對方還毫不停留,又有幾個鄉紳上來含憤幫忙,李況大叫了起來。
狡兔三窟,年紀大了,他也開始留后手,不像當年的那般單純,倘若要他死,他也會拉著其他人下水。
聽了李況的話,徐直有一些惱火。
“草菅人命,該死。”
拿人命當棋子,王思遠這是得了什么失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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