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鏡斯和呂國義硬著頭皮逃,荊門大目則是背著三頭犬緊緊追隨,剩下徐直被扛著在那兒不斷聒噪。
各種反智的話讓荊門大目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做了孽。
也讓陳鏡斯和呂國義覺得荊門大目這是被下了什么南洋降頭術,這智商打擊的甚是離譜。
“碧多環凰,快出來,別說你跟丟了人啊。”
荊門大目咆哮上兩聲,腦袋一抬頭,刺眼的光芒射來,當下悶悶不已。
“黃毛,大表姐又沒進這硫磺洞,你喊破喉嚨也叫不出來啊。”
“熊二,你這頭傻鳥。”
荊門大目罵道,他想想各家族的晚輩出來歷練,最開始的時候,誰家長輩不是喬裝打扮,暗中跟隨,就怕養了一二十年,一朝疏忽,直接打了水漂。
家長們的統一口頭禪自然是出門在外,多加小心,自力更生等云云。
壓根不會讓下一代知道暗中保護甚至丟機緣這種事情。
碧多熊二不清楚碧多環凰在奈卡硫磺洞穴走廊也沒什么奇怪的。
自圓其說,有時候能腦補很多事情。
被扛著的徐直也很迷糊,難得見到一位宗師出現如此情況,這大爺是神志不清,還是提前進入老年癡呆,失智了。
“傻鳥,黃毛,你是在罵我嗎,我艸你大爺喔。”
“熊二,你是我大爺,求你暫時閉嘴好嗎?”
荊門大目一腳踏碎一條豎立的硫磺筍柱,將速度勉勉強強又提升了兩分,追擊了近乎一小時,如今他離前方不到一百五十米。
如果不是那該死的能源燈光芒,荊門大目覺得自己當時爆發幾次,最多花上半個小時,就足以追上前方奔逃的兩人。
當然,他還得需要這個該死的小伙少說話。
“黃毛,真有你的,學會拐彎抹角罵人來著了,牛,虧我把你當兄弟,你讓我自己艸自己,友盡!”
說話之間,徐直手上能源燈光芒一暗,再無一絲光芒。
眼前陡然一黑,長時間適應了這種強光,說沒就沒,荊門大目覺得自己很心塞。
有徐直那盞燈,他連自己的能源燈都丟下了。
現在搞個鬼。
強行奔襲百余米,身體撞擊在一顆橫向生長的硫磺筍柱上。
荊門大目覺得自己這么奔襲下去遲早藥丸,宗師再牛逼,那也不能見啥撞啥,橫沖直撞,無所不能,他又不是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內氣在護體。
速度越快,沖撞力道的反彈便會越大。
一塊小小的石頭急速下都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何況是奈卡硫磺洞穴走廊中的地形環境。
沒有光源,他的速度甚至要放低到原來的十分之一。
眼見前方的淡淡光影越來越暗,最終消失,悶悶不樂的荊門大目有一搭沒一搭的靠著感知行進。
“老子以后莫非要多個大仇家?”
以碧多熊二的大嘴巴,若是活下來,肯定會把洞穴里所有事情都說出去。
結局好,自然多個朋友,結局差,那便只能多個仇家。
“總算甩脫了這個老鬼,他娘的,這都趕了多少里路了。”
“這段時間怕是逃了六分之一的路程。”
六分之一,按地圖標準路線來說,應該是二十五公里左右,但那只是計算的直線行程,沒有上下跳躍,跨越障礙等情況,實際上,綜合算下來,陳鏡斯和呂國義跑的路程遠不止這點距離。
奈卡硫磺洞穴走廊,眾人已經行進了三分之二。
“還好老子身輕如燕,感覺吃了啥靈丹妙藥,蹦跳的飛快。”
“可能是咱們次數跑多了,地形太熟悉了。”
“你咋不說危急關頭,兩人齊齊爆發逃命的潛能呢。”
呂國義和陳鏡斯爭議不止,徐直慵懶的趴在兩人身上,宛如舞獅,下面一人舞頭,一人舞尾,他就充當那個獅子道具。
只是兩道尋路術,沒有被氣機和精神鎖定,又或者直接進入戰斗,尋路術并不會被破除。
呂國義和陳鏡斯跑的是相當快了。
“干的很好。”
“確實不錯。”
低聲交流時,兩人也不免夸贊徐直一番,話語刺激在其次,反向拿能源燈刺荊門大目的眼睛簡直是太棒了。
這簡直是親者痛,仇者快,荊門大目郁悶壞。
效果持續上幾個月,宗師也得氣死。
小團隊似乎配合的還不錯。
強有強的好處,弱也有弱的用處,能力不分大小,用上就很好。
對于徐直暫時的融入團隊,兩人都覺得甚是滿意,沒怎么看走眼。
他們心下滿意之時,陡然見遠方似有點點星光,心下當時便是一緊。
“可能要糟。”
“是哪些缺心眼干的。”
稍做交流,身形騰躍奔跳之間,那些微弱的星光已經變的越來越明顯。
“又有人在這縱火了,我去他奶奶的。”
看著淡淡而微弱的硫磺火星,陳鏡斯也不由罵人。
淡薄的氧氣會讓人窒息,濃郁的硫磺白煙熏的人難以睜眼,即便有光源,依舊是可見度極低的地面,僅能憑借感知前行,一樁樁麻煩,都是攔路殺手。
“也不知道燒了多遠,咱們能不能沖過去。”
呂國義看了陳鏡斯一眼,大師修煉者的忍耐性比專家修煉者強多了,若是他們沖過去了,徐直在半路憋死了,這就頭大了。
放徐直下來,他們單獨穿越燃燒地帶,讓這小伙和慢慢追趕的荊門大目周旋,似乎也不算什么好主意。
畢竟不久前徐直和荊門大目‘友盡’,一時半會的想周旋回來只怕是比較難。
這情況就是自家孩子,那也得逮著往死里揍一番才算解氣。
至于走回頭路,那也得能揍過荊門大目才行,一場苦戰,外加徐直落在荊門大目手里。
這一次,荊門大目有的是時間穿戴武具。
沒了偷襲,戰斗結果可能并不太會讓人滿意。
“得咧,您們隨便沖,盡管沖,別怕我悶死,我好歹也是會‘龜息術’的人。”
沒有飛行器行進的速度標準,以陳鏡斯和呂國義奔行情況,徐直覺得還不會讓他與夢境世界之間的聯系斷掉。
呼吸方面承受不住,他就去那邊暫時避一避。
他唯一的希望是,這兩位千萬要沖過去,這可是關系到四條人命。
“假設點燃的情況發生在二十四小時前,按目前燃燒的速度,濃煙的覆蓋和空氣流動的速度情況,去計算燃燒了”
“算個撈么子,都沒的選擇了,跑,跟剛剛一樣,急速行進。”
陳鏡斯剛想盤算一番,思路便被呂國義打亂,他想想確實如此,只得放棄了計算。
三人一頭扎進濃煙之中,奔行不過三四百余米,忽聞呂國義一聲“我靠”。
“危險”
陳鏡斯大叫。
被兩人一點醒,徐直雙眼猛的睜大。
只是短短的數秒,天地已經完全不同。
他身體并無人扛。
陳鏡斯和呂國義消失不見。
整個天地一片通紅,無窮的熱量突然襲來。
這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