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定格在遺跡時間一百八十三小時四十五分,離遺跡時間結束還有八小時十五分結束。
但隨著紫色雷電的閃爍,耀眼而帶著毀滅的白光傳來,徐直的身影陡然變成虛無。
天旋地轉之間,徐直一個趔趄撲了出去,與他情況相同的,還有陳鏡斯,以及一臉莫名其妙的呂國義。
小牛洞中,灰色的濃霧變的漆黑,神石之上,慢慢變的透明,透過去,他們能看到遺跡之中的漫天雷電,似乎遍布了每個角落,彷佛神祗清洗人間,每一處土地,都有紫色的雷電劈下。
“神罰嗎?”
徐直默然的看著遺跡內的一切。
“這遺跡不是才探索完一點點,這是遺跡升級,還是要搞成洞天?”
呂國義一臉的不解,探索了七八天,天天都在暗淡又或者黑漆漆的地方打轉,這日子過的很無趣。
徐直瞅瞅呂國義身后的背包,鼓鼓脹脹的,似乎撈了不少礦石的樣子。
“我也不知。”
陳鏡斯有一些茫然,他剛正準備和徐直下去撿點破爛呢,沒想到一切來的那么快,根本來不及下手,看了看徐直,只見對方連連擺手。
“我也不知情,差點被嚇死。”
對于遺跡,或許還沒有人可以給出完全的答案,只是或多或少的一些猜測。
“那塊神石磨盤在消失?”
“什么?”
三人齊齊看去,只見神石磨盤不斷透明化,更似乎在虛無化。
“咄”
一聲劍嘯,陳鏡斯長劍出鞘,劍光閃爍之間,便朝著那神石磨盤上切去。
“打”
徐直和呂國義稍慢一點,但兩人毫不客氣,齊齊發招,打向神石磨盤。
洞天崩潰之時,神石磨盤會變的極為脆弱,平常連大宗師都無法擊損分毫的神石磨盤,會擁有一絲打碎的可能。
除了誘惑遺跡降臨時間紊亂,至今還沒有人可以清楚這種神石具備其他的作用。
但很顯然,這是一件珍貴的事物。
連燕行俠都要搞上一塊做紀念,三人便更不用說了。
這處遺跡或許是出于崩潰中,又或者出于某種特殊的情況,與洞天崩潰有著截然的不同,但誰會去管那么多呢。
嘗試,總還是要有的。
劍光,棍浪,拳影。
瞬間撞擊在前方的神石磨盤上,一點碎片剛剛削下,便被三人齊齊挑了回來。
“真消失了。”
“可迷霧并沒有消失。”
三人放大光亮,只見那前方灰蒙蒙一片,哪還有神石磨盤的蹤影。
伴隨這這塊神石磨盤的消失,變的漆黑的濃霧亦開始恢復到原本的灰色。
“太快了。”
“這是由大遺跡變成了小遺跡嗎?”
遺跡轉型到更大型遺跡,諸人都有耳聞,而成就洞天,更是諸國中各大家族所期望,但從大型遺跡轉入到沒有神石磨盤的小遺跡,這還是第一次見。
“這狗娘養的遺跡,總是神神秘秘的。”
呂國義不滿的罵了一句,隨即眾人都朝他手上看去。
神石磨盤消失了,但好歹還有點留念,這份留念還很珍貴。
呂國義手中的是一片細長的黑石,被陳鏡斯的長劍削下,又被徐直一挑,繼而被呂國義抓入手中。
“好歹算個紀念。”
“最高科研院似乎對這個有興趣,說不定他們會出個合適的價格收購。”
“那就拿回去均分,對了,你們的收獲呢?”
呂國義瞅瞅徐直和陳鏡斯,這兩人除了兵刃,似乎包裹中極為干癟,看不出有什么收獲。
“嗷,我搞了雙鞋子。”
徐直從背囊中取出神行靴,他準備回去清潔一番神行靴,鞋子是好鞋子,但被耿納穿了上千年,鞋子似乎修補了幾次,還有一股糟糕的味道,這就讓他下不了腳了。
“好鞋”
呂國義贊美道,他這話說的就有點唯心了,徐直看到他皺鼻子了,大前輩就是這么照顧晚輩,即便是不好,那也得捧場。
“是雙好鞋呢,在遺跡內穿上能使勁的跑,只是被人穿了一千多年,看上去有點糟糕而已。”
“時間不知道你咋算出來,但我總感覺這鞋子上有一股牛的尿騷味兒,先拿回去吧。”
徐直停下了介紹,這鞋,一言難盡,暫時就這么的吧,等有時間拿到夢境世界讓小綠皮們幫著清洗清洗,又或者回東岳再進行一番處理。
“嗯,我搞了個宗師。”
“搞了個宗師,哈,宗師,你”
呂國義盯著陳鏡斯,見后者好一陣點頭。
“沒開玩笑吧,二哥。”
“沒,你看我,能飛,還能一直飛,先等等,咱們先出了小牛洞再飛。”
再入這處灰霧,三人一時間還沒這個準備,剛剛漫天的紫色雷電打下來,眾人都心有余悸,萬一鉆進去,到處都是雷電,那是要死人的節奏。
現在自然是要出去。
“這大喜事,等等,我想靜靜。”
呂國義蹲坐在地上,捏著神石碎片,一時喜,一時憂。
喜的是陳鏡斯終于登頂,成就宗師,憂的是自己距離宗師還有點遠,拖后腿了。
“緣分到了,宗師也便成了,你不用心焦,我們三人中你年齡最小,還有那么多年的準備時間呢。”
“吁”
呂國義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才道:“我調整過來了,咱們總歸有個先后,老大進宗師時咱們就調整過一次,這一次,我也能調整過來。”
東岳四位大宗師,而宗師修煉者,加上陳鏡斯,如今是一百五十位宗師,至于大師修煉者,四千多位。
大師可以脫離泯然眾人的情況,而宗師,則是魚躍龍門。
呂國義為陳鏡斯晉升高興,也慢慢將自己心態調整端正。
注視著灰霧,三人慢慢從空隙中魚貫而出,這一處遺跡,又或者是現在的小遺跡,依舊有許多不明之處。
但三人很清楚,這一處地方,是不能再來了。
除非神石磨盤重現,遺跡恢復正常,才有可能去探索。
逆著水流行進,過了許久,三人才隱約見到一絲烈日的光芒。
一個腦袋在洞口處不斷往里窺視,徐直抬頭一望,伸了個招呼。
“嗨,大目宗師,你怎么在這兒閑逛啊。”
眼見躲不過,徐直只得開腔打招呼了,自從來了南澳,可能是相生相克,哪兒都有這老頭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