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能多,大宗師,宗師,大師不時有匯聚。
鎮京之地,用臥虎藏龍才可以形容。
市小隱隱于野,中隱隱于市,大隱隱于朝。
修煉者大能們鮮少有閑云野鶴存在,基本都在東岳體系內都有掛職,只是職位高低,又或權限的區別。
但凡有需,便可以征召。
教育體系如教育部,各大學府,甚至初高中,暴力機關如巡查司,軍部,都是大修煉者們掛職的地方,從政者反而不多見。
但修為若是提升到大宗師級別,則會在各項領域有所介入,擁有一定的投票權。
層次不同,看待問題的方式便不同,追求和需求也不同。
徐直亦是如此,并沒有逃脫這種規律。
尚未介入修煉層次時,他只是想著長大后掙一些錢,讓徐正晚年活的舒坦一點,再娶妻生子,三代同堂。
待修行前進,擁有一點點底氣,也挖掘了自己的能力,他想變的強一點,那便好一點,至少不會如普通人一樣渾渾噩噩過完一生。
當他爭取到各種資源,踏入大多數修煉者一生中極限的專家水準,他心思又發生了變化,耗費如此多巨資不斷修行前進,總不會是去當個閑人,總得做一些事。
當時的他,只是覺得自己開始擁有能力,也能用這種能力去做正確的事情。
而到現在,他所接觸,他所擁有,已經形成了一個難以斬斷的網,諸多人都注視著他不斷前進,期待他有踏師成宗的一天。
燕家如此,顧家如此,拓家也是如此,甚至還有盧勝安,陳鏡斯,喬木等許多人。
這種目光下前行,并未讓他覺得艱難,又或者難以抗拒,反而是他的動力,甚至于助力。
便如現在這樣,此刻的他,正盤坐在司徒玄空面前,接受這位老者審視。
從燕玄空的身份出發,他可以管司徒玄空同樣叫上一聲師爺。
來到京都,這位是他必須拜訪的人。
想見到尊上宋仲愷,沒有司徒玄空的帶路,他沒可能見到那位存在。
“怪哉”司徒玄空仔細的看著徐直道:“你行氣通暢,四肢無恙,殺氣內斂的卻是極重,這是上哪兒受了點刺激。”
“可能在南澳殺跳跳殺多了。”
徐直干笑上一聲,他才不會說自己殺人殺多了弄的呢。
殺豬殺多了都能有一股子兇悍氣,別說他前一陣弄死了好幾百人,精氣神不可避免的的沾染到影響。
見到歪膩的菜惡心不過是其中的一點副作用。
“最近一段時間少與同階對手切磋,你現在動手輕則傷人,重則要命,下手會極為自然,難以把控輕重。”
“那可不,我現在都沒動過手呢”徐直回道。
在沒有正常吃羊腦,紅燜肉前,他基本是不會與人切磋的。
若是尋常時刻,碰到易川這種難得的同階對手,他多少要打上一場。
“嗯,我聽小燕說過,你在南澳殺了數萬跳跳,你這是想不開嗎?”
小燕,徐直思索一番,也不知道司徒玄空說的是師爺燕行俠還是師傅燕玄空,反正這兩位都知情,知道他干下的大事了。
“我那是錘煉棍法呢。”
“你煉個錘子,殺跳跳能練出什么棍法來。”
司徒玄空沒好氣的回道,活了這么多年,他也沒碰到殺跳跳練功的,也沒看殺跳跳殺出個未來出來的。
“來來來,既然你吹噓自己的棍法,那練幾手給師爺看,棍法練的好有獎,練的不好你就在我這富康瀑布練十天功夫。”
跳跳練功或許算不得數,但瀑布練功倒是常見,利用水流帶來的強大沖擊力錘煉身體,也錘煉平衡性,對于內氣和武技都有極為不錯的提升。
富康瀑布便是這樣一個人造的修煉裝置,只要開啟機器,可供調節的水便會從司徒玄空所在的十五樓飛流而下。
徐直不太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露真底,瀑布練功,他覺得挺好的,這懲罰相當于獎賞。
說到底這位師爺是太關照后輩了。
“怎么,你是嫌我這獎勵不夠,還是說我懲罰不兇?”
“夠的夠的,很兇很兇。”
徐直連連點頭,懲罰都能算獎勵了,那獎勵豈不是更吸引人,拿獎勵靠譜。
在修煉場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根練手的鐵木棍,徐直慢慢從自己千鈞棍法演練。
在一位大宗師面前展示所學,絕對是諸多修煉者所求之事,即便是隨意的指點,也能少走許多彎路。
徐直也不例外,一年多前,他便完完整整的在燕行俠面前展示過,后來又在宋仲愷等人面前展示過,給出的指點無一不讓他受益匪淺。
第一次在司徒玄空面前展示,他打的極為沉穩。
除了棍法套路,他還開始夾雜各種棍法的搭配,待司徒玄空頗有興趣的取了一根鐵木棍過來喂招,徐直的攻勢陡然猛烈了起來。
“千鈞”
一擊千鈞棍法最終衍化招式打下,司徒玄空微微點頭,稍稍提棍擋住,便聽徐直一聲大喝。
“守護”
這一棍砸下,司徒玄空卻是閉上了眼睛,長棍微微一點,架在徐直那氣勢極兇的長棍上。
只聽一聲脆響,堅硬如鐵的長棍直接被折斷成兩截。
半根長棍在手,徐直鞠躬行禮后退。
“不錯,有點意思。”
閉上雙眼的司徒玄空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回味。
“你這一擊棍影如山倒,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雛形,不需要我指點什么了。”
徐直情知司徒玄空所說是他瘋魔棍法的絕技,借助當時極高的精神度,他幾乎可以算是將這一招完善到了一定程度。
至少,在宗師境以下不需要再做任何修改。
只要精神度和練氣術不斷前進,他這一棍便會愈加厲害,恢復到與陳鏡斯對戰時的水準,甚至于靠著練氣術的精進超越當時打出的絕技威能。
“那,那我是去拿獎還是淋瀑布啊。”
練的好與不好,還得這位師爺做最終評判才算數。
“你這棍法絕活都取的什么名,明明一記殺威棍,居然喚成‘守護’,棍法打的不錯,很好,名字爛了點,不好。”
徐直心下一咯噔,他做夢都沒想到司徒玄空嫌棄不好居然是來源于名字,他僅僅只是因為靠著大地守護神石像打出的棍影如山倒,取名也便隨了這其中的文字。
如千鈞棍法,他也是這般的取名,直接截取文字做記憶。
在沒有完善到一定程度之前,他釋放棍法還要借助大喝來增加氣勢,習慣了的名字一時也改不掉。
瘋魔棍法的絕技注定是‘守護’沒的跑。
“去富康瀑布下呆一段時間,洗洗精神上的晦氣,十日后,我帶你去老宋那邊。”
一個名字,耽擱了一份獎勵。
不過獎勵是啥他也不知道,耳不聽,心不動,富康瀑布下練功,沒問題,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