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在星軸上獲得的能量,諸多承受的痛楚似乎變輕了許多。
燕瑾柏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第三只手,他有一種錯覺,自己這條胳膊似乎變粗了一點點,力量更強了一些。
在群體中,除了徐直,以他承受星軸的力量最多。
在合適的年齡,也碰到了合適的境遇,激活了這道第二天賦,遠較他此前的弱點擊破天賦要強。
不過,他這道天賦并不被眾人羨慕。
徐直是底牌多,王中王則激活了兩項天賦,范圍內同步控速和吸血的能耐都很強,只要能保持下去,他感覺已經很夠用了。
至于顧雨兮和商千秋,兩人的異能天賦被玄光暗勁引導,各有妙用,亦不算差。
修為的提升,眾人的天賦不僅僅沒有退化,反而越來越強,各有特色。
“幸虧有星軸這種神異的建筑,否則我們要花很多心思在天賦上,總想保持最好,緣木求魚,花費光陰,到最終有可能什么也撈不著。”
燕瑾柏稍有感慨。
練氣術,武技,秘術,天賦,每一項都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每一項都各有妙用,難以割舍。
練氣術為修煉之基,不同修煉階段的練氣術,才能讓人的修行不斷增進,衍化和提升不同的武技,秘術的威力。
武技是修煉的手段,各種殺伐性的武技是練氣術作用的發揮,武技越強,單體實力顯然會越強。
秘術是武技的補充,這并非常規的殺伐武技,更多的是輔助的效果,修煉時由藥物和練氣術搭配產生。
只需修煉成功,便能擁有秘術帶來的能力,秘術有修煉的階段性,也有使用次數,甚至是持續時效。
譬如徐直修煉的小無定二法,大致施展的次數便在一百次左右,最多持續十年左右的時間,若是次數到期,又或者時限到期,需要重新修煉才能擁有。
作為修煉者的底牌,秘術并不常登上場,但其特定的效果會讓人極為忌憚。
天賦是人體精神發揮的力量,具備各種莫名的神效,一道好的天賦甚至能讓人絕境翻盤,這也是修煉體系中難以認知,卻又很清楚有神妙作用的因素。
不斷的成長認知,也伴隨著不斷的理解。
在徐直看來,天賦是精神力量外在表現形式,脫離了物理的定義。
精神力量與天賦,就如同練氣術和武技的對比一般,沒天賦,并不意味著將來無緣修煉高峰,但有天賦,能多一種手段,亦能依靠天賦的增進去不斷強化理解自身的精神力量。
這其中需要花費的資源和時間,會因個人而異,盧勝安的天賦論也正源于此。
天賦不佳,又或天賦不斷削弱,甚至消失,并不會導致無緣宗師之位,反而可能多出更多的時間和資源專注于練氣術,武技,這其中的得失難以計較。
但如今的眾人并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只要找到足夠的迷幻之塔,足夠的星軸,就能讓自己的天賦不斷增進。
與此同時,依徐直的理解,不斷牽引而來的力量會強化到精神能力上,對于眾人踏入宗師有諸多的裨益。
這是一條可見的修煉大道。
親自體驗過其中的妙用,眾人自然深信不疑。
唯一的前提便是需要跟上徐直的步伐,否則徐直有心帶,也很可能出現如白天那種情況,齊齊撲街。
商千秋的焦慮不是沒道理,總不能強制要求徐直停頓下來等待。
修煉便是趁著年輕時敢打敢拼的這點氣勢,不斷增進,鮮少有人五十歲后成為宗師,對于修煉界的人來說,大器晚成的例子雖有,但并不算多,年輕人打天下的實例才枚不勝舉。
徐直若是停頓下來,很可能會誤人前途。
如今的這種壓力,甚至傳染到了燕瑾柏身上。
二十一歲,專家初階近乎踏入中階的實力,在諸多學府中都是翹楚,難以找出幾個相提并論的同階學生。
但與徐直一樣,他的眼光也并未局限在學府這小小的區域內對比,天南海北,諸多健兒,那才是一較高下的場合。
“享受了這么多好處,五年之內,我必須成就大師。”
這個計劃比他二十八歲到三十二歲成就大師要提前兩年,二十五六歲進入大師修煉階段,這是拓孤鴻和李多凰的年齡,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極難,但這便是星軸帶來的影響,已經被燕瑾柏慢慢感知了清楚。
顧雨兮顯然也若有所思,與燕瑾柏并無不同,她的修煉實力在專家初階左右,不斷提升的精神力,顯然也讓她對于未來多了一份計劃和底氣。
“原來想著四十歲成就大師修煉者,擺脫家族婚姻的影響,如今看來,還需要更努力一些,才能跟上這沒風情的呆子。”
商千秋一雙大眼睛不斷看著徐直,轉來轉去,她顯然也是很有想法的人了。
“商千秋你瞅啥?”
徐直奇道,被商千秋死死盯著,他感覺心里毛毛的。
“就瞅瞅你唄。”
被徐直發現,商千秋感覺心思被揭破了一般,臉皮微微一紅,低下腦袋,手指不由自主的左右拉起了勾勾。
“再亂瞅揍你啊,炸的烏漆嘛黑,跟個鬼似的,大半夜還死死瞪我,嚇死個人。”
徐直拍了拍胸口,奔襲了一夜,總算完成了星軸的引導,他一顆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如今的時間有多沒少,兩天四十八小時,利用的干干凈凈,如今眾人還能微微休憩一番,等待遺跡時間到臨。
“老娘我貌美如花,好看著呢。”
商千秋被徐直噎了一句,很是不岔的反擊,看了看自己脫皮掉皮的四肢,脖頸,諸多的地方難有美貌可言,當下也郁郁的閉上了嘴,開始盤算出去后要申請多少家族資金來修復。
“不用太擔心錢財,我給你老爹找了個好生意,說不定過幾年能長期吃點分紅,夠咱們用。”
王中王的臉色顯然與修煉無關,若是排除修煉世家的因素,他的天資甚至很可能還勝出了燕瑾柏。
與徐直相同,起步晚是他的弱點,可王興舍得砸錢,這反而又是他的極大優勢。
若是不與徐直對比,相較于諸多世家子弟,他的修為和能力,幾乎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只是如今,他也漸漸感覺到了壓力,這一次拔毛,他幾乎掏空了王興剩下的流動資金。
往年的這時候,王興總會停歇下來,更多的時間在家庭上,今年年尾時他一聲沒吭的出去跑了海運,這明顯是錢財不足以支撐他修煉才會有的情況。
“這一趟咱們花了一千萬左右,后續個人醫療支出應該在五十萬左右,人均花銷二百五十萬,能接受。”
“咱們還有遺跡武器的入項,賣了錢先填補你家的窟窿。”
各類武器終歸是實打實的花錢支出,燕玄空那兒不支持退貨,剩下的槍械,爆破器,用不掉也得自己留著。
“還弄了一條合金的骨質手臂,應該很值錢。”
說起山德魯的右手骨骼,徐直有點小興奮,爆破器都難以炸爛,這骨骼質量很牛逼,與炎陽石有的一拼,搞不好這就是大生意。
“很值錢嗎?”有聲音幽幽的回道。
“是啊。”
徐直點頭,隨即如兔子一般的跳了起來。
星軸的坡下,一副潔白的亡靈骨架豎立在那兒,眼眶中的兩團紅色的靈魂之火在黑夜中顯得很滲人。
山德魯這老家伙,什么時候趕到星軸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