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奉令當官。
一邊是奉令查妹。
徐直看著此前神色沉穩的燕瑾柏，大概幾分鐘后他臉色也變了。
“我們巡查司的人還得干這種事情？”燕瑾柏猶有點不信。
與三十五歲左右的女性發展友好關系，套取信息，這怕是要他們的命。
若無正事，需要對陌生女性進行搭訕，燕瑾柏只能厚著臉皮，拿那句萬年不變的“能不能給我生個孩子”開頭，被人罵上一句變態，完成這個交流過程。
負責滇南行省女性修煉者的調查，這并不是他們這幫嫩雞擅長的事情，有一幫手下輔助也難以完成。
“你有幾個任務人頭？”
“四個”徐直悶悶的回道。
“我兩個，謝天謝地，我現在還是個六院巡檢真是再正確不過了。”
“趙巡檢可能要哭吧。”
徐直想想一院巡檢趙鑫博，他們這種后面的沾點水，前面的大巡檢們怕是要遭殃。
除了滇南行省，其他省份顯然也逃不了，按這種任務分配比例，每個省份的一院巡檢們可能會想死。
“還好是個長時間任務，要是三五天就要出結果，咱們妥妥的……”燕瑾柏顯然心有余悸。
“等等，這任務似乎不是送命題，是送分題。”
徐直點開名單，掃視一遍過后，忽地想起元宗博空談到的條件，女性，未婚，輕身功夫極好，對方聯絡元宗博空的時候是在西流國。
“趕緊的，調資料，查條件，選任務對象去分配。”
徐直說上兩句，一溜煙鉆回了自己房間，登錄上信息設備，燕瑾柏拍拍腦袋，顯然也明白了過來。
趙牧放出了一顆煙霧彈，大范圍的核查或許是為了讓對方放松警惕，甚至給可能還在西流國生活的白芍一種錯誤暗示。
巡查司的體系中，大概率有苦教的棋子，對方想獲知巡查司大體動向不算難事。
這是由此前的暗查轉到明查，查到是天大的好事，查不到也有幾率麻痹到對方，讓人覺得巡查司這一波瞎折騰又是無果。
作為知道一些內情的人士，清楚了其中的關鍵，任務對他就頗為友善起來。
這甚至很可能是趙牧順道在給他們塞任務開啟晉升通道。
徐直看了看燕玄空發來暫代滇南軍區苗安易六星上將之職的信息。
很顯然，隨著他們年齡和能力的到達，背后的勢力已經開始發揮力量。
徐直和燕瑾柏在全國高校精英聯賽上的表現，還有如今的修為，作為軍方的大佬，燕玄空直接橫插一手完全有可能，滇南軍區只怕巴不得用最好的條件歡迎他們前去。
徐直的五院巡檢，燕瑾柏的六院巡檢，在巡查司體系中職位并不高，半讀書半上崗近兩年，兩人事沒少干，兇險也遭遇了不少，但官職少有調動，這條密令甚至有可能是燕家在表達額外的意思。
若兩人在巡查司繼續打醬油，徐直覺得他和燕瑾柏很可能會被正式調離巡查司，以后在滇南軍區中暫代的職位會轉正。
西北軍區的調動非常大，與徐直等人進入巡查司體系前完全不一樣，燕家主導的軍區勢力打的稀散，被插入到諸多大小軍區中，幾個重點軍區中若是有所需很正常。
徐直這么想想，也有三分可能。
與元宗博空接觸的僅僅趙牧和燕玄空，后續又有幾人因為拓家審核零零星星獲知了一些信息，完全知曉內情的人并不多。
若是沒給他們提升職位的打算，徐直說什么也不相信。
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做了好幾個計劃。
只要有心扶植，便是巡查司這種正大光明的升職體系，也能做出許多手腳。
對趙牧來說，完成任何一種計劃都可以，不僅僅是滇南行省，全國范圍內都在普查，徐直和燕瑾柏并不會顯得多特殊。
這一波任務，有人上，有人下，有人職位調動，各種可能都有。
夾雜在其中，兩人并不算顯眼。
在一些巡檢們莫名其妙，摸不著趙牧思路的時候，很多事情悄悄的便發生了變動。
徐直滑動屏幕，先挑選了四個這數年并未出國，又已經成婚的女性，心滿意足的給樊鐵心等人下發任務去了。
徐直不清楚這四人是否與苦教有關聯，但這是四個完全可以排除掉白芍身份的女子，到時蓋章擔保并不成問題，查白芍并不會查到這四人身上，以后難以折騰出什么事情出來。
這項基本任務一月內便能提交。
至于后續的任務，很可能是不斷增加調查對象，徐直想了想，又勾勒了數個名字，安排做后續的調查。
不少巡檢猶豫擔心難于判斷，甚至怕判斷錯誤的時候有過無功的時候，兩人擔保的調查對象會不斷增加，被多組人交叉重疊的調查，兩人的查證結果并不會出多少意外。
一個大級別，如徐直提升到四院之職，甚至三院都很有可能。
若是他們踏入大師境，還能依據修為提升一階，占據巡查司職位體系的中高層。
“暫代滇南軍區苗安易六星上將之職，這么說，南澳去不了。”
徐直看著燕玄空的信息，處理完趙牧交代的任務，剩下便要考慮軍區暫代職位了。
一般人進入軍區從下士開始實習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有一定成績和修煉水準的名校畢業生，則會獲得一個比較高的起點。
如他們這些此前拿過精英聯賽名次的人，起點會更高，若是加上背景地位，顯然又會不同。
六星上將，是燕玄空安排的實習職位，比此前滇南軍區招募他們提出的入職計劃還高兩個小級別。
“晴川神火和燕師爺罵了大半年，估計還盯著我的事兒，去南澳麻煩事情不會少，晾他一下也好。”
徐直微微思索，若是一年后，他九成的幾率已經成就大師修煉者，進入南澳后的安全性會大增，難有人可以持續盯梢他。
大師階段到宗師階段是一個比較長的時間段，去南澳聯盟諸國打秋風并不會遲。
心下有了打算，他倒也沒再糾結。
數日之后，徐直跟隨上學府開往滇南軍區的大巴車。
蜿蜿蜒蜒的崎嶇公路，不斷延伸著滇南軍區駐扎的海拔線。
盡管在滇南行省覆蓋區域內，滇南與南澳圖什聯盟國相鄰的邊界卻是以高原為主，海拔較高，大巴車行進了近兩日。
在這一片地區，徐直感覺到了輕微呼吸困難感，氣候也漸漸轉涼了起來，幾個對高原反應過敏的同學臉色甚至出現了一絲蒼白。
遠遠的，徐直看著原野之中聳立起的那座鋼鐵城市。
二十余萬人的滇南軍團便駐扎在這處地方，這是他們目的地，防御南澳侵襲的戰爭之城邢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