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而來的海難讓徐直有一些失色。
危險并不僅僅是商船要沉沒,還有海底下剛剛躍起的身影。
剛剛那一瞥,徐直感覺那道身影極長,很可能在二十米以上。
巨大的體型,悄無聲息的的潛行在船附近,這是海洋中的極高級獵食者。
一口將鋼鐵外殼的灰狗號咬壞,救生艇這種小型船可以直接咬成碎片。
難以清楚這種生物的目的,是船工們捕撈了對方的食物,還是有意針對這艘商船。
“1623,你他娘的在這發什么愣,跑,趕緊跳到救生艇上去。”
東岳的紙幣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法使用,徐直給錢很利索,給陳勾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陳勾推搡過來讓徐直稍微回神過來。
“你見過一種巨大的白色海洋生物嗎?有二十米長,它出場還自帶光芒的。”
徐直一把抓住陳勾,沉下心來問道。
想要擺脫甚至于擊殺這種生物,他至少需要一定的了解。
救生艇和沉船上難以借力,在海洋之上,他能發揮的力量極低。
一旦進入救生艇內,大概率便只能聽天由命了。
人類的探索是有限的,對于海洋的認知更是極低,資料上的認知并不足以讓他認識世界上各種古怪的生物。
在海洋生物上來說,他或許知道的還不如陳勾這種常年出海的人要多。
“什么光,什么二十米?你看到了什么?”
徐直此時這個莫名其妙的的問題讓陳勾心中大緊。
即便是他,對于目前沉船的事故也沒了解清楚,但船體傳來的無數警報只能讓他做出棄船的決定。
做這種風險生意和成為淘金客的人,很少有普通乘客,個個身手不弱,行動的非常迅速。
整個商船的左舷和右舷不斷有人在不斷跳下,進入到救生艇上。
陳勾面色凝重,不斷掃視著海洋面。
波濤洶涌的漆黑海面下難以看到任何額外的情況。
如果真有什么兇猛的海洋生物。
海上不斷飄蕩的小艇此時就是最好的探路者。
他目光看向船舷上最后那面小型救生筏,不管能不能看到什么,最后的那點商船沉沒的時間內他必須從船上離開。
徐直提著鎏金破甲棍,他的心思和陳勾沒有什么區別。
相比其他人,他能飛行,擁有一定的逃生資本。
但這艘商船沉沒的時候,不管他愿不愿意,都需要離開這地方,飛行的能力不足以支撐他在大海中無限飛行。
兩人不斷看向海洋面。
猛然,商船傳來一陣劇烈的搖晃,還伴隨著不少人大聲的尖叫。
“它在那邊”陳勾大叫。
是船體沉沒時帶來的搖晃,還是船只遭受外力引發的劇烈晃動,陳勾分的很清楚,何況還有人聲在驚呼。
他大叫之時,只見徐直提起長棍,腳底輕點,人不斷往船頂上奔行。
一點黃色的光芒微微照亮了沉船附近的海域,黑暗中的光芒容易帶來安全的感覺。
但這更是死神的呼喚。
黃色的光芒之下,是一張猙獰的巨嘴,內部黑黝黝的難見一絲光明。
二十余米長的身體,但當這張巨嘴打開,便足足拉升了近十米長。
這是一種體型極不成比例的海洋生物。
模樣甚至隱隱有與徐直在虛空烙影時見到的大海怪有五分相似之處。
船舷一側的逃生人員們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一些救生艇的碎片在海洋上飄蕩。
“毒害”
眼見那海洋巨獸重新躍回海洋,長棍難以觸及,徐直只得一指點出,釋放了一道精神毒害的魔法。
一陣滑膩的感覺傳來,徐直覺得自己釋放的魔法似乎在對方身上滑走了。
盡管是一階的魔法,但這是九級的毒害。
這是徐直第一次在非人類生物上施法失敗。
修煉者具有內氣,可以利用瞬間的內氣沖擊擺脫魔法,而這些異類的生命,很可能是源于體表皮膚對于魔法的抗性。
“是銅鯨,怎么有這么大的銅鯨,天啊,它們一直潛藏在深海中,怎么會鉆到海面上來。”
陳勾的跳上來的速度要慢不少,他只看到了這只海洋巨獸重新躍回海面下的部分情況。
但這足以給他正確的判斷。
“銅鯨”
徐直蛋疼起來。
他去南洋有個大目標就是遇到一頭銅鯨,和大師兄錢通干一票大的,讓兩人在財務上翻身。
這是極為罕見的生物,因為利益價值極大,這種生物的資料甚至處于保密狀態,認知的群體并不算多。
陳勾能叫出名字都算是對方見多識廣了。
至少徐直就沒見過這種生物的圖樣和。
他只在錢通和拓孤鴻口中聽聞過這種生物極難對付。
銅鯨來的有點早。
身體硬如銅鐵,普通的刀劍難以對這種生物造成損傷。
沒有專業的鯨鉤,想獵殺這種生物極難。
相對于銅鯨巨大而堅硬的身體,他的鎏金破甲棍就像一根堅硬的針,除了打擊到眼睛等脆弱部位,一時間很難對這種生物造成巨大傷害。
或許是剛剛吞噬龍躉時意外發現了他們這些人類的可食用性,這頭巨物對這種新鮮食物產生了一定的興趣。
只是數秒之間,沉船的另外一側也傳來一陣尖叫,隨即又沉寂了下去。
“泥潭”
毒害的失效,讓雙方并未進入到戰斗狀態,眼見銅鯨巨大的身體遠位于五十米開外,徐直再次一點黑芒射出。
針對這種巨型的生物,他手段亦是有限。
能限制的魔法極少,能形成有效傷害的魔法更少。
如果不是附近還站在一個面如死灰的陳勾,徐直很有心釋放一道瘟疫魔法。
這是他另外還能嘗試一下的魔法。
巨大的魚尾拍打著水面,速度迅速遲緩了下來。
魔法生效了。
“我們要死了,除了這條反常的銅鯨,你看船身附近那些魚群,風暴,大風暴也要來了。”
“怎么會有大風暴,神婆明明說最近天氣比較正常,適合出海的,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一定是我出海沒拜祖宗,才遭遇這種禍事。”
陳勾絕望的看向天空中,雨水已經變的極大,風勢也愈加狂亂了起來。
“什么?”
一頭銅鯨已經足夠人頭大。
風暴。
海洋中的風暴。
不止是陳勾,徐直覺得自己出門也沒拜祖宗。
沉船愈發接近海面,徐直也愈加看到海面上那密密麻麻的魚類生物。
無數海魚在不斷的跳躍,蹦跳出水面,似乎在努力呼吸著空氣。
天空之中黑的可怕,與陰森的大海幾乎成了海天一色,難以判別出哪一片是天,哪一片是海。
如何才能躲過這場劫。
“啊”
附近的陳勾慘叫上一聲,徐直回頭,只見對方抱著腦袋趴在地上。
一顆拳頭大的落石在他身上滾落了下來。
“怎么會有石頭。”
徐直抬頭,只見一側無數碎石和塵土紛紛下落,隨著風雨迅速向他蔓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