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圖給予的評價太高了。
便是徐直也沒例外,此時的他顯得有點懷疑人生。
“我能有這么強?”徐直疑道。
皇普圖這點評有點過分了,徐直沒什么心理準備。
便是大師排行,宗師排行也只取了本國,只有在大宗師層次才有公認世界性排名的看法。
世上修煉術繁雜,天賦眾多,能力萬千,想做到同階層次的第一,那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無敵便意味著皇普圖納入的范圍已經擴大的國內外修煉者群體之中。
“大師初階沒人可以接的住你一棍”皇普圖認真道“你現在的實力在這個階層幾乎無敵,也可以邁入大師中階佼佼者行列,若無其他詭秘手段,大師高階有百分之六十的人已經不是你對手。”
“您肯定錯估我實力了,我不可能這么強”徐直搖頭道“前幾天我還出全力揍了一個邁入大師初階沒幾年的修煉者,人家挨一棍還跑了兩里地,我差點沒追上。”
“你的破壞力和氣勢鎖定都尚可,同階水準能承受一擊的并非無名之輩”皇普圖道“全力的普招幾乎相當于同階其他人絕招了,而你的衍化的棍法終勢近乎一些瀛國普通宗師全力的水準,這水準打斗不贏誰能贏。”
“你在西流國還揍人了,揍的誰?打死沒?收尾好沒?”
燕行俠最終吭聲道,他關注的重點與其他人有點區別。
“叫阿奇莫,什么阿克多斯家族的人,只揍了一頓,不過收尾的很妥當,他被遺民殺了,又被馬林丹蘇菲宗師打成碎渣,死的可慘了。”
想起死掉的阿奇莫,徐直至今還有點噓唏。
這是他目前所見死的最慘的高階修煉者,被他揍一頓,被遺民老法師哈姆補了一刀,然后被馬林丹蘇菲鞭尸。
連續的三連擊遠勝于早年的憋屈死掉的翼虎,也勝出了掉在火山熔巖湖中的森山野仁。
“阿奇莫,西流國人,已故大宗師阿克多斯的孫輩,國內戰績不提,他有一屆四國交流賽基礎組第一,一屆四國交流賽高級組第二,蟬聯兩屆四國交流賽專家組第一,他是卡年齡最正統的修煉者,穩步前行,利益幾乎做到了最大化,如果沒有意外,他大概率在四十五歲左右晉升到宗師。”
皇普圖略微怪異的看了看司徒玄空和徐直一眼,嘴上念的資料讓眾人好一陣沉默。
阿奇莫不是普通的修煉者,同齡之中,他幾乎代表了最強,即便是不計算年齡,放到同階修煉者的水準,阿奇莫依舊是佼佼者。
這種水準下的他晉升大師初階,實力要遠勝出一般的大師初階修煉者。
何況他出生大宗師世家,擁有的練氣術,武技,眼界要遠超一般的修煉者。
皇普圖的判斷沒有錯。
承受天地威壓,內氣極度的壓縮之下,遠勝出了平素的那些刺激手段。
內氣會直接精煉到當前身體的極限,軀體亦會被內氣同化,無限縮短了大師階內氣閉環融合的時長。
挺過來,生。
挺不過,死。
除了瘋子,沒人會選擇去做這種后患極大的修煉。
也少有人可以找到這種幾乎毫無可能生還的場景。
一日之境尤勝他人多年修煉,也讓內氣影響身體的速度得到了無比迅速的強化。
修煉的等階沒有變化,但實力已經完全不同。
猶如一塊普鐵,被猛烈的錘煉進化成了純鋼,鐵還是那塊鐵,但質地已經完全不同。
這種改變是如此的自然,以至于很少讓人去遐想。
當年的司徒玄空不知自己實力精進,沒想到如今又看到了一例。
“戰力的最終衍化可分解為發揮的破壞力,速度,防護,威壓,續航能力,技巧,天賦和秘術諸多能力的綜合。”
“在我兩招的測試中,你破壞力上等,反應速度中等,防護中上。”
皇普圖沉默了一下才繼續道“你威壓是特等的水準,已經近乎宗師,但凡被你鎖定,大師階層中很少有人可以避開殺伐招式。”
“練氣術的續航能力應該也是上等,厚土玄經便是以續航出名,至于技巧屬于中等,瘋魔棍法的衍化我挑不出任何毛病,但這門棍法的瑕疵是在于先天不足。”
“后兩項涉及個人天賦保留和底牌發揮,這方面我不做評比。”
如同徐直初中階段的體科,皇普圖根據各類abcde等級別做了戰力的構成和分析。
當修煉者們不斷修煉前行,少有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甚至有一些修煉者會追求極限的破壞力,亦有如拓孤鴻這種追求極限防御的人,偏科的極為厲害。
在皇普圖的評價中,徐直短板極少,相應被人克制的地方也極少。
以優勢打劣勢,在他見過的諸多年輕俊杰之中,幾乎沒有人出其例外。
“小徐直就是我的低配版”司徒玄空笑道“可惜我老了,手腳越來越慢,難以等到你成就大宗師那一天,不能見證將來的輝煌,這多少是一件憾事。”
他低配版的話剛讓眾人剛剛莞爾,后面一席話又讓人黯然神傷。
不服老終歸是心態,但司徒玄空亦不得不面對現實。
每個人都有老的一天,沒有人可以例外到一直保持當世第一的水準。
“司徒,你看人是不是太早了,徐直現在還只是大師初階,同階強歸強,可離大宗師境太遙遠了。”
沉默了一會兒,宋仲愷最終疑道。
皇普圖的評價極高,可司徒玄空更甚。
每隔數年,東岳總有人可以鎮壓同階,有過李懷恩,趙牧,燕玄空,也有過皇普圖,拓孤鴻等人。
這些人在某個年齡段甚至能壓住諸多其他國度的同階修煉者。
不說無敵,但同階中少有人并肩。
可近年來最終成就大宗師只有皇普圖。
即便是他自己,擁有東岳整個天下的底蘊,走大宗師之路也極為艱難。
宗師第一的王動都難言自己必入大宗師,司徒玄空下的結論太早,讓宋仲愷心生疑惑。
與司徒玄空相處近八十年,他很清楚對方并非大吹法螺之輩。
“老師爺,我離宗師都八字都還沒一撇,您別捧殺我”徐直叫道。
皇普圖說法過分,但好歹還有幾分道理,可司徒玄空之言不著邊際。
大宗師是徐直以前有過的妄想,在他的理念中,只要沿著精神強化一道不斷的前行,總歸有一些可能。
但這只是他過往的推測。
精神修煉體系和內氣修煉能不能融合成一體,他現在也是處于摸索中。
在徐直的感知中,他現在精神的水準連當初在牛頭人們遺跡中的水準都不到,沒到宗師,離大宗師更是遙遠不及。
何況還有能力極好,耗費極高的厚土玄經,即便是依靠再生天賦在加成修煉,這也是極為漫長的時間。
若無大量藥資,宗師境都有很久,何況是大宗師境。
時間在變化,將來如何,又會遇到什么情況,徐直也難有把握。
沒人可言自己將來一定能怎么樣,只有到了那個境界,那個程度才知道自己的水準。
“實力是練出來的,不是我嘴巴能說出來的,你們就當我年老癡呆胡言亂語,瞎做的猜測,純粹是對晚輩的一點祝福”司徒玄空擺手。
“這么說,我也很想活的久一點,大家也多活的久一點,見見我們東岳新一代的輝煌。”
宋仲愷郎爽的笑聲傳來,難得見他如此開懷的大笑。
一時眾人只覺眼前各種困苦和局勢的陰霾盡去,心情跟著舒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