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多凰吐聲之際,石城之中的氣氛頓時厚重了起來。
阿不罕雙手一伸,手上一層金屬的物質不斷蔓延,瞬息之間便將兩手包裹。
他眼神不善的盯著眼前的中年女子,打死他都沒想到是這個女人在暗中拿了最大的好處。
對方結果看上去并不算美好,但鸚鵡草與對方脫不了干系。
指不定葉夫根尼和季米特里喪命也與對方有關聯。
眼前的女子與這樁兇殺案的牽連最大。
“她和那株鸚鵡草叫的一模一樣,呱呱呱的,哎呀,肯定是那個女人拿了我的鸚鵡草”左青青大叫道。
“死人和我沒什么關系。”
李多凰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嘴型。
她臉型看上去微微有點懵,似乎沒料到自己有這種情況出現。
“你到底是誰?”阿不罕沉聲,隱隱之間,他的氣勢開始壓了出去。
“你到底是誰?呱呱呱。”
李多凰剛欲回復,嘴巴中不由自主的又開始了重復,對身體忽然產生的毛病,她似乎也無法掌控。
徐直看了李多凰兩眼,他的心里一下就平衡了許多。
相比他們胡亂生出夜視幻術的能力,李多凰這種復讀能力簡直糟糕透了。
他們只是夜晚不敢見人,李多凰這白天都沒法見人。
這能力會帶來嚴重的交流障礙。
叫這小娘皮喜歡搶東西,這是遭報應了,徐直幸災樂禍的笑了好幾聲。
“老娘身體出了問題,再說一遍,那兩個死人和我沒關系,別來煩我,不要以為你現在是宗師我就奈何不得你。”
眼見阿不罕拳套上手,李多凰悶哼一聲,身后一把雁翅刀牽刀手上,面對阿不罕她沒有絲毫的示弱。
“原來是你。”
磅礴的氣勢威壓之下,一點火光涌現,彷佛燎原之火,迅速在他威壓之中撕開一處安全容身的區域。
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以至于阿不罕并不需要做太多的考慮。
“你確保沒有打殺葉夫根尼和季米特里。”
“你確保沒有打殺葉夫根尼和季米特里,呱呱呱。”
李多凰復讀完呸了一口,這才否認道:“說沒有就沒有,不信我們現在就做過一場。”
“你的名聲和行為很難讓我相信”阿不罕沉聲道:“做過一場也好,四年前你輕松斬殺我的場景依舊在我腦海中回蕩,我倒是想看看還未晉升宗師的你在大師階到底有多強。”
似乎沒想到阿不罕真的想打一場,這狠話被人家應下,李多凰拿雁翅刀的手有點上下不得。
名聲和行為很難讓對方相信,什么意思。
自己名聲已經破落到這種地步,直接被當成兇手了?
不怕歸不怕,真打一場會很難受。
阿不罕畢竟是宗師,還是頂尖大師水準進入的宗師。
李多凰臉皮直抖,好一陣沉默。
也不知是在控制忽如其來復讀的能力,還是在思索如何斗上這一場,她并沒有立刻回話。
近三分鐘過后,她硬生生將喉嚨那口氣呼出,眼神正視過阿不罕。
“我身體有一些問題,難以完全把控,交戰波及其他人歸你負責,成交現在就開打。”
一道藍色光華從雁翅刀閃過,她身體亦有藍色火焰燃起,空氣之中傳來藍焰燃燒空氣噼里啪啦的聲響。
“請諸位自行退后五百米,別撞進戰圈受傷。”
阿不罕呼了一聲,又用多國語言轉譯了幾次,弄清楚情況的修煉者們頓時一哄而散。
一個曾經的手下敗將晉升更高層次,是阿不罕一雪前恥,還是李多凰重新鎮壓對方。
這是徐直都難以斷言的事情。
頂尖的修煉者可以越過修煉的小階層挑戰對手,也有能躍過大階層打斗的可能。
李多凰是頂尖層次的修煉者,但阿不罕同樣也是其中一員。
雖然數年前的實力不如李多凰,但人家靠著年齡率先進入了宗師階。
阿不罕顯然借了李多凰的口實,這讓徐直決定以后少在手下敗將面前吹牛皮,萬一人家逆襲了走在他前面呢。
大師之上還有宗師,宗師之上還有大宗師。
沒到大宗師的時候,嘴巴千萬不能瞎特么亂吹。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后來者居上,這種情況在修煉界屢見不鮮,老實點做人沒壞處。
“啊呀呀呀呀,北疆熊最好能砍死那個壞女人,她模樣看上去老實巴交,沒想到最終是她奪了我的鸚鵡草。”
左青青遠遠觀望,不時幸災樂禍一番。
徐直和錢通對于那壞女人似乎都沒什么想法,并不想找人家麻煩。
如今她只能指望已經成為宗師的阿不罕教訓一下對方了。
“哎,你們怎么走了,干嘛去呀?”
一場大戰來臨,徐直和錢通說走就走,壓根沒有任何想看熱鬧的意思,左青青看了有點奇怪。
“我覺得五百米不太保險,左青青姑娘想觀戰最好遠一點。”
徐直覺得李多凰打的過還好說,打不過絕對會拉人下水,讓阿不罕投鼠忌器,最終停下打斗。
以大師階打宗師,若是場面無法控制,徐直覺得自己也會采用同樣的方法,何況李多凰已經提醒過一次了。
像左青青這種就是沒聽進耳朵去,一旦風險來臨想跑都跑不掉,只能老老實實擦邊挨一刀墊背。
“再遠就完全看不清了,你們等等我。”
眼見徐直和錢通繼續走,左青青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附近的東岳修煉者就這么三個,要是再落單到時肯定被欺負到死。
一絲空氣爆破的聲音傳來,徐直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反正也看不清戰況,咱們要不要在附近去探尋一下”錢通建議道。
“成啊”徐直點頭道:“咱們去那頭蜥蜴的洞里瞅瞅去。”
“后會有期。”
簡短的決定,兩人對著左青青齊齊抱拳告辭。
“你們什么意思呀,別丟下我”左青青叫道:“在這附近轉了一兩天,我對這兒很熟的,你們肯定需要我。”
雖然是大師階層,但石城附近似乎她的打斗能力最弱,尋了寶也保不住,左青青覺得自己暫時只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撿點好處。
“我們很嚇人的”錢通悶悶的道:“你最好離我們遠點,別跟著我們。”
“不要靠近我們”徐直同樣拒絕道。
“雖然你們變的很丑,但我不會嫌棄你們的呀,我向來不以貌取人”左青青拍著胸脯保證。
“怎么辦?”
看著跟在后面不斷轉悠的左青青,這小尾巴一時半會是甩不掉了,錢通顯得有點郁悶。
同水準的布達佩斯都嚇暈了,左青青沒可能有更好的下場。
“只要不過夜,應該不會出問題,說不定我們只是短暫的強化了一下,今天晚上就沒那種狀態了。”
這種很容易過期的龍血或許有個效果持續的時限,沒可能一輩子纏著他們,等藥效那股勁頭消失,身體說不定就恢復正常了。
兩人自我安慰了一番,心中頓時舒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