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的石城開始邁入沉寂,顯得死氣沉沉。
國王棄城逃遁,強大的火巫亦跟隨外出。
伴隨這兩位大人的只有寥寥的數個護衛高手。
剩下的石城居民聽從了這位圣王最后的施令,只是猶豫數秒,大多數人就開始進入到躲避的通道,又或是石房之中。
如同曾經的叢林妖精們面對巨狼,弱小的叢林妖精們會躲進安全堡壘尋求庇護,只能選擇聽天由命。
“可惜。”
徐直捏了捏拳頭,整整十三次火炎之箭的射擊,這并沒有讓塔洛斯等人露出大破綻。
死傷的護衛很多,但塔洛斯和埃德妮始終沒有給燕玄空等人可乘之機。
甚至埃德妮根本無懼火炎之箭的火焰爆炸力量。
唯有的好處是塔洛斯和埃德妮退出石城,他們如今有了一個合適的落腳之地,至少能解決食物問題。
這多少讓他出了一口惡氣。
“你這孩子太魯莽了,一定要盡量避免自己插入到這種頂尖高手的對決中。”
燕玄空的身影晃動了一下,從高空中緩緩下落。
他捂著嘴巴微微咳嗽了一下,塔洛斯金箭的威能很強,他身上的箭傷就是極好的證明。
被埃德妮強控的后果很嚴重,若非同一條船上的柳生宗元和菊字文一搭手,很可能就要交代了出去。
這是極其危險的兩個不朽者,饒是他也有心悸感。
“能力不錯,武器也很好”柳生宗元點頭道:“你插手進來算是幫了不小的忙,否則我們只能逃遁到建木上做休整了。”
“用弓的修煉者有點稀少,弓箭構造簡單,在遺跡中損壞率要低許多”菊字文一贊道:“這比那些大師級特制的槍械強多了,你們東岳大師工匠的心靈手巧真不是吹出來的。”
“我們那邊都是實干家,個個心靈手巧著呢。”
徐直將劣等生命之血遞給燕玄空,這才干巴巴的回復了兩人一句。
作為超級寶物,角弓并沒有多少變化,一切的屬性與此前一樣,但同樣位列超級寶物的火炎之箭只剩下九發,這讓他有點肝疼。
自從各項能力全面開花,他已經很少有這種消耗極大的情況了。
如今有剩下一根火炎之箭的獨苗。
“我沒整明白,那個秘術是怎么回事?”
燕玄空飲完生命之血做恢復,拉了徐直到一側開始低聲交談。
“您這是要和我說心得體會了嗎?”徐直瞪大眼問道。
他煞氣沖撞過的眼睛依舊微紅,像極了一頭依舊在發怒的公牛,燕玄空看了數秒,這才給徐直渡氣慢慢內斂回去。
相較于以往燕玄空給他推拿行氣,徐直感覺燕玄空此時體內很虛,看來此前的打斗沒少強撐。
身為宗師,手持內氣消耗極強的大宗師之兵,又進行激烈的打斗,燕玄空的消耗遠比正常宗師打斗要大。
白虎七煞氣沒有厚土玄經這種強勁續航的能力,威能強歸強,但更適合短時間內的激斗,燕玄空的打斗風格也是一向如此。
“是啊,那個持續十分鐘的秘術怎么回事?”燕玄空晃頭道:“本以為那女人本事一般,沒想到她能耐如此之強,相隔近三百米,只是被她瞧了一眼,我五感立刻被剝奪的干干凈凈,差點被那頭藍蜥蜴射死。”
“此前在大樹上也沒這種情況,我尋思著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秘術沒了,她就能對我進行控制了。”
“她還有一個能耐,有那么十余秒時間,一切彷佛顛倒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和柳生宗元,菊字文一在高空中過了幾招,差點出大問題。”
“她還有一個能耐,他們能反彈我們的打擊,兵器貼身近打時最少要反傷三成力道,這打的我們很難受,柳生宗元和菊字文一差點被打死了。”
“她還有一個能耐,身體能化成火焰規避我們的打擊,這怎么打的死。”
“她還有一個能耐,手指一劃,波及十幾米范圍的火焰隨手就喚了出來,威能很強,比你那箭還厲害。”
燕玄空巴拉巴拉,他嘴中對塔洛斯的顧忌并不算多,更多是對埃德妮的忌憚。
想針對埃德妮,便只有如徐直這種極具遠射的能力,趁著她沒化成火焰之時一擊打死。
又或需要徐直的秘術再度支援一番,依靠急速的打擊或許才有幾分希望。
這是一個難啃的釘子,若非埃德妮,塔洛斯遠射能力再強也死掉了。
師傅向徒弟討要秘術,這多少有點丟人,但相互研究研究沒事了,反正徐直也是大師階層的佼佼者,這種探討不丟人。
柳生宗元和菊字文一明顯想過來湊個熱鬧,被燕玄空氣沖沖的趕走了。
“自己都搞成這鬼樣子了,就別盯著我們東岳的秘術了”燕玄空推諉完兩人才對徐直道:“咱們繼續討論咱們的。”
‘防魔’魔法不是萬能,何況還有著新舊世界魔法序列對沖的區別,徐直也只是嘗試一番,感覺能應對大部分魔法的沖擊。
這道魔法難以避免‘烈火神盾’魔法帶來的反彈力。
這和‘防魔’無法避免‘報償’魔法的傷害反射是一個道理。
魔法只能針對魔法,難以橫跨修煉體系,這道魔法也無法避免秘術的打擊。
聽了燕玄空關于埃德妮的諸多能耐,便是徐直都頭疼。
“除非能將他們分開,否則咱們缺乏應對的方法”徐直攤手道。
除了頂級瘟疫和圣唱術的打擊范圍寬廣,他諸多魔法的施法距離并不長,一旦靠近便會被塔洛斯射死。
“他們現在正坐在八岐蛇神的身上,這哪里分的開”不遠處專注于偷聽的菊字文一忍不住插嘴道。
“八岐蛇神很厲害,口水都能吐百米來遠,那口水威力可強了”柳生宗元亦是補充道:“特厚實,不怕打,也會反彈打擊,恢復力特強,打擊它一處地方要隨時面對八顆腦袋的反擊。”
“他們要是走遠點,出了建木的范圍,我們兩個就是廢人,完全使不上力。”
落魄的兩位大宗師嘰嘰咕咕,惹的燕玄空好一陣發脾氣,指著這兩人一通罵。
“再偷聽我們燕家的秘密,我轉身就跑這顆大樹上去隱居,卡著時間出洞天。”
“別這樣呀,我們瀛國東岳是一家,鄰邦有難,你們要多多支援。”
“瀛國大難,我們很慘,你要盡心盡力幫個忙,我們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燕玄空指著兩人,最終道了一句‘沒臉沒皮’,再懶的搭理兩人,徐直很有分寸,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都清楚,倒也不怕偷聽去什么大秘密。
兩人正是嘀嘀咕咕的低聲交流,讓遠處的柳生宗元和菊字文一偷聽的更艱難一些,便見在城墻附近放哨的錢通飛了回來。
“那個人類和蜥蜴人有了分歧,他們剛剛在九頭蛇身上有過明顯的爭執。”
錢通嘴巴啊啊嗚嗚張合幾次,最終在燕玄空和徐直詫異的眼光中停下了唇語模仿行為,這兩人顯然也看不懂對方這種交流內容。
但塔洛斯和埃德妮有了分歧,這倒是個好事。
他們并非完全奔著殺戮而來,想著弄死全部遺民,只要能解決問題,撈到好處,剩下的爛攤子自然是有瀛國人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