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空的針對指導當然想要。
他的《云龍九現》源于司徒玄空的傳授,礙于當時的理解力,司徒玄空再好為人師也難以全盤塞進徐直腦袋。
部分玄妙之處并不好用語言解釋,只有真正有相應能力之時才能參照悟通。
如今正好可以請教一番。
“聽說你在右書房看了兩天,感覺怎么樣?”司徒新問道。
“感覺挺好的,有這么多前輩無私奉獻,咱們這些后來者才站的高,看的更遠。”
“就這樣?”司徒新奇道:“你就沒印證一番自己,看看與過往這些大修煉者的距離,還有對宗師階的想法。”
“咦?”司徒玄空疑道:“你是真的全看完了?”
徐直的神色太坦然了,若非智障到看不懂右書房那些記錄,完全沒深入進去,另一種結果便是真的胸有成竹出來了。
調侃歸調侃,司徒玄空此時也有了后知后覺。
“真看完了”徐直道:“也印證了一番,宗師沒問題,藥資不斷,三五年的事。”
這牛皮吹的很響,宗師說進階就進階,司徒玄空剛想搖搖徐直腦袋,抖出一點水花來,忽地想起徐直大師初階幾乎無敵的事情,心下又坦然了許多。
時間有點早,但只要提升上去,確實可以有大幾率進階宗師。
徐直有信心是好事情,總比司徒新過于小心謹慎的態度要好。
一個太自信,一個太保守。
司徒玄空看著兩人,感覺有點頭大,若兩人的腦子中和一番,那倒是挺好的。
如同燕行俠一樣,司徒玄空就是司徒家族越不過的大山。
相比司徒玄空當年的輝煌,后輩一切的努力只是在他聲譽之下徘徊。
壓力極大,怕丟了司徒家的面子,想做到極致的好,最終達成的成就卻只是一般。
不提大宗師,司徒家已經連續三代不見宗師。
如今是第四代。
擁有司徒家族的底蘊,司徒新表現非常出色,亦屬于同階頂尖的那批高手,只是沒有過于妖孽,離同階的拓孤鴻和李多凰等人有一段距離。
“太爺爺說家里來了稀客,讓我好好表現一番,看看真正的同階高手,我都沒想到是你”司徒新笑道。
“我以后一定多來師爺這兒。”
總共就來過司徒玄空這兒兩三次,徐直過來的次數確實少了點,落到被司徒玄空笑稱‘稀客’。
“皇普圖親口確認了徐直大師初階無敵這個評價,你想想自己大師初階是什么水準,徐直到你這把年紀,一只手就能打你兩個。”
徐直的著重點是稀客,司徒玄空的著重點是同階高手,直接批了司徒新一頓。
“玄孫慚愧,愧對太爺爺威名”司徒新低頭道。
“我本想你接近大師階頂點,給徐直上上課,對比仲愷右書房那些刻痕,會顯得真實一些,如今看來失策了。”
司徒玄空搖搖頭,能兩天看完,印證自己,這有他當年的風采。
或許是真正有了需求才去的右書房。
“你們一起過過手。”
實力有沒有水分,真正過了招之后便會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輸贏不重要,能從輸贏中獲得什么益處才是目的。
被司徒玄空催促,徐直和司徒新也不客氣,雙雙躍起跳落到富康瀑布下。
“大勢劍法,你應該不陌生。”
司徒新從腰間抽劍,提劍劃了一道弧線,人頓時與富康瀑布隱隱一體,借到了流水的守勢。
過手不是切磋,是真實的打斗。
有司徒玄空在旁邊看護,兩人難出意外,較量起來也少了幾分顧忌。
聽聞司徒玄空的話,司徒新也不客氣,并未有任何輕視之心,直接抽出了長劍。。
“四國交流賽上見過大勢劍法。”
徐直點點頭,稍做思考,才取出青柳重水棍。
雙手一提棍,一股殺戮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司徒新放眼看去,只覺徐直身后伏尸百萬,無數冤魂在嚎叫,整個人殺氣騰騰,看上去暴虐之極。
這是軍區頂尖高手的殺戮風格,而且修煉的極為深厚。
徐直氣勢威壓外顯之下,他心神不由為之一晃,額頭汗水微微涔出,才晃然清醒。
“小心了。”
司徒新的打法偏于防守,擅長反擊,抓對手破綻。
徐直則以攻為主,喝上一聲之時,他提起長棍揮打而出。
劍與棍相交之際,司徒新的身體陡然化成四道身影,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圍繞在徐直四周。
“定”
司徒新身影剛欲揮劍,徐直長棍已是一點,直接抓了他真身擊了下去。
在掌控云龍九現的水準,他顯然比司徒新更勝一籌,而且以他的精神力,鎖定對方真身并不難。
“嘭”
一聲輕微的爆響,司徒新的身體已經如鷂子一般飛起。
待得墜落,連連退了數步,他才穩住身體,身體一轉之間,司徒新已經提劍飛縱。
或攪,或刺,或撩,又有一劍劈下。
如同飄落謫仙,他身影飄飄之際,似乎有司徒玄空形象的幾分神采。
徐直微微晃了晃頭,識海中烈焰騰升,司徒新這一式絕技在他眼中營造的異相直接破滅。
司徒新長劍遞下的瞬間,他已經伸手在對方右手上連連拍了三掌。
手握的碧凝劍頹然落地,司徒新這才止住步伐。
只是剛剛接觸,司徒新就不得不從防守反擊進入主動進攻,只是結果并無區別。
“你這式絕技似乎源于師爺,是準備用師爺打斗的形象化成氣勢威壓效果嗎?”
徐直回味起司徒新的絕技,只覺對方這招與右書房中司徒玄空的大師留痕極為相似。
而且司徒新有意在模擬司徒玄空作為威壓形象。
若不慎陷入威壓的氣勢影響,以為自己遭受司徒玄空打擊,他的對手極可能吃個大虧。
“有樣學樣,沒想到學了個四不像,這式確實源于太爺爺,只是遠不如他當年的鋒銳。”
“再深入一番,氣勢威壓形成的異相很可能會嚇死一堆大修煉者。”
“借用了家祖余威,讓你貽笑了。”
司徒新右手一展,骨骼和經脈噼啪作響,慢慢回歸到原位。
沉下深呼吸之時,司徒新已經清楚了司徒玄空的話,這哪是他給徐直上課,對方給他上課還差不多。
“你打斗有碧多環凰的風格”司徒新吐氣道:“都是難以抗衡的巨大沖擊力,直接就能抓到真身,我感覺你似乎要更強點兒,至少比她去年要強不少。”
徐直在大師初階便能被皇普圖盛贊,如今大師中階干脆利索擊敗他,司徒新并非不能接受,心下調整時,人已經變的極為坦然,還拿自己與李多凰打斗的經驗對比了一番。
“我和那婆娘的打斗風格很相似嗎?”徐直奇道。
與李多凰相處諸多,徐直從未發現過兩人還有相似之處。
若是說兩人打不過就喜歡跑,這一點倒是很接近了,他們還能同時踏著飛毛腿逃命,節奏都能踏到一致。
“不是你們相似,而是你們處于同一水準,給予對手的感覺都是難以抵擋,看上去就很相似。”
司徒玄空悠悠開口,他神情有些許欣慰,也有一些失落感。
自己費心培養的還不如燕玄空散養的,不免也有感慨。
但徐直同屬于他徒孫,后輩有成就,這讓人開心。
“過兩年只怕是要熱鬧一番,連宋家那個娃娃也沒可能例外。”
宋仲愷今天莫名其妙的開心,看來對方也看走眼了。
司徒玄空重新打開發家致富群時,果然見燕行俠和宋仲愷在那兒為徐直進右書房的事情扯皮打鬧。
不管怎么說,最近情緒低落的宋仲愷難得有開心的時刻。
他忽地想起看到的名冊,倘若真實,宋仲愷看走眼也不止今天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