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字文一賠償的是大宗師之兵‘長虹’,柳生宗元則貢獻了一把長刀和六千六百六十六萬的現金,討了個吉利。
兩位大宗師此前存了一點拖延的心思,最終賠償的極為干脆。
這和大師兄錢通將小視頻送到瀛國有關。
見識過自己的黑資料,兩位大宗師的行動迅速了起來。
長刀名為‘鐮倉’,制式屬于典型的瀛國長刀。
這是柳生宗元以往使用過的武器,品相極好,并無殘缺之處。
刀類的大修煉者不少,應該能在東岳處理掉。
比如喪刀后可能饑不擇食的李多凰,即便是瀛國的長刀并不那么合手,她應該也能接受。
徐直想了想,將這把長刀取了。
又聊了數句,在燕玄空那兒將世界樹意識體的樹核要了過來。
這是索姆拉和海克西斯提及的物品,或許對妖精樹有一定的益處。
燕玄空研究過一陣,檢測過,吞食過,還泡過茶,沒有任何作用,難以搜尋到頭緒。
材質非金非木,雖然來源有點特殊,卻難做大用。
燕玄空最終自己留了一半,給了徐直一半。
徐直倒也無所謂,畢竟索姆拉和海克西斯只是對世界樹的樹核有點興趣,想著研究一番,感覺可能對妖精樹有一些用處,但并不清楚到底能起多少作用。
“那家伙一向在規則內搞事,抓不到什么大把柄,只是他心中理虧,怕我栽贓整他們家族。”
師徒交流一陣,最終回到處理公孫康的事件上。
這老貨送的禮相當夠份量,徐直對資源又短缺,還是在公務部門第一次行事,燕玄空不得不提醒一番,凡事不能太過了頭,免得引火燒身。
徐直笑道:“您放心,我一會兒去把公孫康的事情處理好,不會惹出大麻煩的。”
就如徐直前往公孫府邸查案,亦是在律法的規則內,公孫康奈何不得他,還要在府邸內等他,防止徐直在公孫府內生出其他事端。
徐直拿到的資料有限,根本做不到讓公孫家族無法翻身。
打打鬧鬧折騰時,他直接將這次的行動轉化成自我修煉。
只是這場風波對公孫家族來說影響極大。
徐直有多風光,他們就有多受罪。
最麻煩的是,公孫康感覺自己看不到頭。
徐直挨打后恢復的速度太快了。
他甚至懷疑徐直修煉了北疆某種極為上層的療傷秘術。
畢竟徐直認識烏雅巴古拉,北疆大帝烏雅圖蘭托唯一的那個孫子,據說雙方交流甚多,感情不錯。
或許徐直已經修煉了烏雅家族的秘術。
他靠藥資恢復,徐直靠秘術支撐,只是想想,公孫康都覺得自己很難受,他實打實付出的代價遠比秘術消耗要多。
何時才能將徐直的秘術使用次數消耗一空,這是他屢屢猜測,屢屢不見的答案。
公孫康的認慫源于公孫度的助推。
公孫度被徐直毆打的經驗太充足了,只是此時修煉的階層不同,毆打的對象不一樣。
但依舊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一切并無多少區別。
公孫康被毆打之初,他自然不敢去建議。
他這位祖爺爺本事大,脾氣也大,更有老一輩修煉者的固執和蠻不講理,難以溝通。
并非每一個人都能跟上時代的變化,理念,文化等各方面都有階層的代溝,相處難度大也不奇怪。
公孫度也是慢慢等,等到了他這位祖爺爺受不了,他才開始慢慢試探。
向一個小輩低頭,那沒可能。
即便徐直是巡查司的少府也沒可能。
公孫康最初完全不服。
徐直這明顯就是挾私報復,他反擊的有理有據。
諸多大修煉者也看的明白。
徐直比他猖狂多了,公孫康確定徐直以后會承受反噬,政敵們平常不顯山顯水的,但落井下石的速度相當快。
他在慢慢的等待。
只是壞消息一茬接一茬,待燕玄空突破宗師,晉升到大宗師,他的心理防線完全崩潰了。
雖說大宗師地位超然,態度和眼界更是脫離了普通人,但在護犢子上,他們與普通人并無區別。
東岳五位大宗師,燕家占據兩位,現在還有誰找死去惹燕家。
大宗師們和輔國隨便投個票,燕家那邊就是兩票。
若是司徒玄空稍微助攻,再壞的情況也是五五開。
只要這些人活著,在他有生之年,他沒可能依靠東岳的體系規則整死徐直。
公孫康沒想到是自己率先承受不住。
耗盡徐直資源的這條陸路不通,水路也被直接堵死了。
“如果你有那個臭小子一半的本事,我死了都會安心。”
被安置的一處廂房之中,公孫康的神情有些寂寥,與公孫度談話時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敵對歸敵對,但也不防他對徐直某些方面的欣賞。
比如,戰力。
“曾孫會以徐少府為目標,努力追趕,爭取有一天能望其項背。”
雖有幾分自傲,以后大師有望,但公孫度倒也心知肚明,大師很可能就是他最接近徐直的時刻了。
至少兩人在這個修煉階段都能稱呼為大師。
其他就沒了。
一半的本事也沒可能。
徐直能和公孫康對打,而公孫康使喚出一半的本事可以將東岳這兩年的大師第一揍成孫子。
想有徐直一半的本事,不說弄到四國交流賽第一,至少要達到東岳大師階的第一水準。
這距離大到讓他絕望。
自己這位老祖當年也沒實現過大師第一這種目標。
他這一代遭遇的對手更為妖孽,如何能脫穎而出。
“我聽說他其他幾個徒弟也了不得,似乎有幾位都成了大師”公孫康道。
“還沒完全查實,不過外面是有這個傳聞。”
公孫康再次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看了看公孫度,心下有點動搖。
燕玄空那幾個徒弟收徒極早,修煉水準很低,有高級修煉者,也有專家修煉者。
只是短短數年,這些人已經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這些人和公孫度同校,又是同齡,家境并不特殊,起點不如公孫度,如今要勝出不少。
公孫康感覺可以將公孫度放養一番,學學燕家的模式。
只要不養死了,或許能學會奮進、自強,成長的更快,而不會是靠著時間的堆積和年歲的成長來明理。
叩叩叩。
兩人討論時,只聽一陣敲門聲傳來。
“哪位?”
“我,徐直,湘北巡查司少府,前來調查公孫康宗師涉嫌違反律法之事,請予以配合。”
門外一陣清朗的聲音傳來,聽得公孫康額頭不由微微有點冒汗。
與徐直交手多次,他很清楚徐直平和下的兇殘。
對方渾身煞氣,打起來時的殺戮之心比他更重,若是符合規矩,公孫康覺得徐直會毫不猶豫的打死他。
他丟下拐杖,將兇鳩劍持入手中,眼中寒光四射。
看向公孫度時,目光又柔和下來。
配合。
那必須配合了。
這貨總算今天沒有一見面就打他,能好聲好氣的說話了,公孫康想看看徐直到底要如何才肯罷休。
當年的事是他理虧,可被徐直打到半死數次,怎么也應該消了氣。
頭也低了。
禮也送了。
不應該這么得理不饒人,將公孫家族往死里整。
大家應該坐下來講講道理,不要這么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人在屋檐下,公孫康忽然發現自己想講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