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這么做?我們能完成這種計劃嗎?”宋仲愷瞪大眼睛道。
小樓中,徐直和宋仲愷做著秘議。
“您還有別的辦法嗎?”徐直問道。
“沒”宋仲愷吭聲道。
他哼哼唧唧好一會,也沒好意思再開口。
和趙牧前前后后整了這么久,也沒查出什么來。
別說什么左右巡查使,四大天王,左右護教使,這些人他一個都沒聽過。
身邊被人埋伏了幾十年,他對巡查緝拿之事沒什么發言權。
徐直還肯跟他透個底,這已經算是很看得起他了。
“你可別跟其他人說半句,知道的人多一個,失敗的幾率就大一分”徐直叮囑道。
“我又不是阿蜜莉雅那個大嘴巴。”
“司徒師爺也別說。”
“他也不能說?”
徐直才問上一句,宋仲愷就露餡了,這氣的徐直抓頭發,感覺宋仲愷這張嘴甚是不牢靠。
“不說就不說嘛,只是我以前都沒瞞過他什么事情,現在有點不好意思”宋仲愷悻悻道。
“他是很重要的一環,你捅穿全部的情況,這讓他怎么真情實意的去表演?要說也是我去提。”
徐直埋怨了一句,又瞅瞅宋仲愷那雙腿。
“看什么看,我現在能蹦,能跳,能跑,我還能打,打起來還很厲害”宋仲愷不爽的道。
“要不是您拐腿裝得像模像樣的,我還不跟你說呢。”
“滾,你趕緊給我滾。”
被徐直一陣嫌棄,宋仲愷拿起棍子就趕人。
徐直被趕出門時,還見宋仲愷的老伴兒司徒玄空從空中落下,急急忙忙沖到宋仲愷那棟小樓中。
這位老師爺路過時,還特意對徐直眨了眨眼睛。
“啊呀呀,仲愷,大事了啊,我聽小新說巡查司的上府駱家輝死掉了。”
“是啊啊,我也聽說了,司徒……”
兩個老年人低低交流的聲音傳來,徐直搖頭晃腦的也開始走遠。
心中默念了數次‘不生氣’‘要憋住’,徐直這才回到巡查司總府中。
升任,調職,徐直忙著公事之時,也不斷思索著自己的計劃。
有北疆的前例存在,徐直沒可能讓三位大宗師走脫。
只有布下一個天羅地網,又誘得對方出手,他才可能收拾得了對方。
東岳五位大宗師不夠用,即便北疆馳援也可能有欠缺。
這一波掃蕩,既不能被對方發現布局,又需要有足夠的大宗師參戰。
大宗師云聚的場合只有一個時間段。
四國交流賽。
而機會也只可能配合那個時刻。
“你們的眼光可要準一點,別讓我努力去布置,到時不顯身,弄到假戲成真就麻煩了。”
諸多條件困難重重,便是徐直也不甚有把握。
但這卻是唯一存在的機會。
他只能努力去補缺,讓破綻更少一點。
在這此前,他需要將實力提升得更高一些,才能有備無患,避免出現疏漏之時無法掙扎。
諸多事情交給了林瑞恩和樊鐵心,又將拓鷹揚安置下來,徐直也開始沉下心去,繼續消耗著駱家輝托孤的那批大藥。
有適合練氣的大藥,有適合煉體的大藥,有精神類的天賦秘藥,也有大毒丹,毒劑,毒液等。
“請總府大人收下,您拿著這些大藥遠比我放著要好,若我哪天有缺,再向您來討要一些便罷。”
徐直使用之時,驀然又想起駱家輝臨走時的話。
他思索了一番,仔細將駱家輝前后的話語和言行思索完。
這才取了百余個秘盒出來。
這是毒劑類藥物,也是徐直基本不會動用的大藥。
一個個秘盒被他開啟,又輕輕盒上。
直到徐直開啟一味“七竅風禁丹”的秘盒。
這味大毒丹并不會直接奪人性命,但修煉者若是躍入高空快速奔行,又或遭遇大風,濺起風浪時極為容易發作,導致七孔流血。
徐直的目光并沒有集中在藥丸上,而是看向了秘盒里一張薄薄的細帛。
這是諸多秘盒蘊藏大藥時唯一添置的額外物品。
徐直輕手一夾,細帛便取了出來,呈現出駱家輝留在上面的字。
“總府大人,看來我沒能回來討要這個秘盒,此時的我想必是死了……”
駱家輝的遺言并不算多,除了哀求勿要波及家人,也將家族參與苦教一份子的名字寫了出來。
這種遺言叮囑并不意外。
徐直不但沒有波及他家人,甚至那幾個小嘍啰都放了過去。
待到秋后算總賬時,多少也能留幾分情面。
遠沒有駱家輝提及予以處死,而放過其他人的條件苛刻。
讓徐直真正意外的是駱家輝的另一條信息。
這條信息涉及了真人真名,也涉及了苦教重點培養而并未列入組織框架中的人物。
這是王動都難以做出肯定的事情。
以苦教的規則而言,參與其中的人員不知其他人真名,都以代號相稱呼。
這讓被抓獲者難以推測真人。
這條規矩一直會到苦教大業完成,又或者教主下特定的指令才曝光。
想要真正知曉一個重點參與人員名字的難度很大。
基本待徐直等人知曉時,對方也已經死掉了。
“‘秘’,替代前輔國王動的人物,屬下斗膽猜測他姓盧。”
駱家輝這條信息讓徐直看了許久。
這也讓徐直思索了很久。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駱家輝死之前難有可能再給他擺一個大局。
為苦教獻身不可能這么獻。
將自己家底掏空,自己命獻出,大宗師之兵也揮霍掉,就為了在秘盒中塞這么一張細帛,還是猜測之語。
徐直覺得駱家輝很難有為了苦教獻身的這種瘋狂理想。
布疑陣引發猜忌也不需要如此大的工程。
在西流國之行時,徐直也確實得知了有人欲要取代王動。
這讓王動敏銳察覺了出來,他開始起了反抗之心,冒險沖擊大宗師,試圖擺脫約束。
但結果卻是功虧一簣。
徐直至今很清楚的記得那一天。
他沖擊宗師成功,王動沖擊大宗師失敗。
而邁過宗師境之時,他腦海中還回蕩著那種靡靡之音。
這或許只是子母連心毒發作時引發的某種余波。
徐直難以想象王動這位頂尖宗師沖擊境界時承受之重。
這也讓王動走了第二步棋,傷勢愈合大半之下,直接請辭輔國之位,并選擇了詐死脫身,由西流國人接走。
他沒有像駱家輝一樣選擇硬碰硬的反抗。
而是選擇錯亂苦教計劃,將退位時間提前,讓苦教難于實施取代的計劃。
若是不好過,大家可以一起不好過。
直到現在,徐直才大概清楚了這背后的碰撞和交鋒。
“‘秘’”
“姓盧。”
政務系統中,又出色又姓盧的只有一位。
聰慧能干,政績突出,勤勞如牛,天資了得,平常不顯山露水,卻是年紀輕輕邁入宗師,實力最終躍居宗師上游。
這也是徐直的‘好朋友’。
盧勝安。
這是數位大宗師當初猜疑的人物,成長不明,底細不清,可賦予職務但不能賦予頂尖的職務。
“這一切到底是真,還是假?”
“為何如此碰巧?”
“盧勝安欠缺了優勢,也沒有形成足夠借勢的助力,若不是我助推,他確實會因為王動過早退位而被否決。”
“但為什么盧勝安是‘秘’。”
“為何‘秘’是我真正的朋友。”
直到此時,徐直開始有了一絲和宋仲愷同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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