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俠和燕玄空來的時間有點早。
若是按情報的信息,兩人此時應該在邊疆戍衛。
木詠志微微掃了一眼,看著兩人落地之時,稍微點頭示意了一番。
皇室是皇室,大宗師家族是大宗師家族。
只要承認他宋室尊上之位,彼此和平相處并無問題。
但若是對立,他也不惜下狠手。
“南澳和我們干上了?”
“聞人未央,伸開你那臭腳!”
燕行俠和燕玄空落地之時,將現場掃視了一遍,看得周圍眾人的情景,心中亦不免一驚。
被燕行俠呵斥一聲,聞人未央聳聳肩膀,倒真是松開了踩踏在司徒玄空身上的右腳。
“我們可沒和你們干上”聞人未央輕笑道:“倒是你們東岳內亂,此時需要重新站隊了。”
“站隊?”
燕玄空目光一凝,掃視著目光最終放到了木詠志等人身上。
“苦教的人?”燕玄空問道。
“本尊木詠志,祖上宋嘉德,是宋氏十六代嫡系,堂堂正正的東岳繼承者。”
“你既姓木,便已叛出宋氏,何來的繼承身份。”
燕玄空的反問讓木詠志眉頭微微一皺,隨即他又搖搖頭。
“一日不登大統之位,我便一日不復宋姓,但我是真正的繼承者,也只有我能帶領東岳前行。”
木詠志昂首看著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宋仲愷,又看了看被燕行俠攙扶勉強起身的司徒玄空。
“一殘一老,他們已經不足以掌控東岳,也難豎立起東岳的威名。”
如同晴川神火所言,沒有九咫劍,帝星亦無光彩。
宋仲愷與司徒玄空難于形成配合,諸多的威脅已去,更無威懾之力。
“此時我們正飽受南澳欺凌,你又有何本事豎立我們東岳威名?”
木詠志發話之時,只聽有悠揚之聲遠來,便是他一時也難以看清楚虛實。
“徐總府好本事”木詠志輕笑道:“本尊素來想與你見上一面,只是彼此有了些許難言的對立,你要問我有何本事,那便看清楚了。”
他揮手微微示意,只見左側的青衣老者站了出來。
“左青嬋,還請聞人魁首指教!”
“游龍劍左青嬋?”
“慚愧,往昔的一點薄名,沒想到聞人魁首也有聽聞。”
聞人未央看著左青嬋,心頭卻暗罵不止。
被徐直挑上一句,他此時便被木詠志用來立了威。
木詠志至少要顯示足夠立威的能力,也需要擁有收歸眾人心思的能力。
針對南澳顯然就是一個極為合適的機會。
左青嬋是東岳五十余年前的頂尖宗師高手,那時的東岳風雨飄搖,靠著宋仲愷和司徒玄空左支右撐。
但這兩位大宗師之下,便是左青嬋等人。
左青嬋甚至于有一段時間占據了東岳宗師第一,但隨后又聽聞了對方死亡。
聞人未央對過往之事了解并不算多,難以了解其中的恩怨。
但在此時,他也有幾分心思了解對方的實力,免得生死斗之時產生疏漏之處。
他當然不會與木詠志等人合作。
另一方世界被脅迫,這方世界也被脅迫,他已經沒了更好的合作對象,哪個來了都不管用。
“既然你們想拿我立威,那便請吧!”聞人未央道。
“何必你出手,我且試試這位左青嬋的本事!”
聞人未央剛想飛起,身邊的晴川神火已經躍起,這讓他頓時點了點頭。
“也罷,青嬋,你莫要傷到了晴川大宗師性命!”
一旁的木詠志發聲,頓時讓聞人未央眉頭微皺,只覺今天這一關并不好過。
“沒有誰能輕易要我晴川神火的命,十年前的司徒玄空也要被我啃下半身肉!”
晴川神火的聲音在半空中傳來,這讓左青嬋臉色動了動。
他右手微微動了動,只見腰間纏繞的金絲帶瞬間入手,化成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
左青嬋提縱之時,速度讓聞人未央眉頭更是一皺。
“怎么,這位不介紹介紹?”
高空上的晴川神火和左青嬋陷入交鋒,聞人未央不免也將目光放向了另外一人。
司徒新不出來,司徒玄空又躺在燕行俠身上裝孫子,宋仲愷一臉陰沉的假模樣,徐直吭了一句又閉上了嘴,此時也只得他開口。
鐵了心合作,至少也要摸清楚一些底細。
“本人武曲,賤名不值一提,唯一的本事是殺人。”
木詠志身邊,黑臉長須的持槍紅袍人冷聲出口,他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似是遮擋了容貌,難于讓人窺得真實。
武曲,苦教護教右使。
鮮紅如血的槍頭,或許也印證了他的話并不假。
“聞人魁首不必試探,武曲與青嬋本事不相上下,待青嬋切磋完,你便清楚我們的深淺”木詠志微笑道:“我們再差也會比東岳現在明面上展示的實力要強。”
對著聞人未央說完,木詠志沒有看向高空,去關注左青嬋和晴川神火的切磋,而是將目光放向了燕行俠和燕玄空。
“良禽擇木而棲,兩位都通透道理,我身份正統,也不與兩位沖突,彼此合作相輔相成,最終的一切都是為了東岳,若宋仲愷愿意禪讓出位,我可不傷他性命,也不至讓你們心中犯難。”
“你想拉攏我們?”燕行俠問道。
“這不是拉攏,而是共存與合作”木詠志笑道:“本尊對燕家仰慕已久,愿以禮相待,以誠相待,親密如一家。”
木詠志語氣中亦不乏大氣。
相較于頹喪的宋仲愷,他顯得風度翩翩,進退有度。
“你怕是巴不得我們燕家人都死光,諸多集團和家族的針對性打壓,虎山遺跡的爆破,都離不開你們的運作。”
“今時不同往日,燕大宗師何必計較往常些許舊事,我們重要的應該是往后,打壓不過是些許錢財難入手,遺跡也不過是一塊墾荒之地,想要這些并無問題,我通通可以雙手奉上。”
“可惜燕家此時不缺,往昔是雪中送炭,如今不過是錦上添花,孰輕孰重,木大宗師心中應該有數。”
燕行俠將背上那柄寬厚的長刀取下來,拄立在身前。
“你話語說得再冠冕堂皇,也不過只是一叛逆可言,何況你苦教糾纏諸多勢力,引動風波作惡,罄竹難書,若是讓你這等人上位,豈不是讓我東岳蒙羞。”
燕行俠此時鄭重出聲,話語讓木詠志臉色微變。
“我燕家不齒與你這等人為伍。”
話語出口,更是讓木詠志臉色轉陰。
燕行俠這是鐵了心站隊到宋仲愷一側。
一門兩位大宗師,這是一個勢力龐大的家族,也是一個勢力難纏的家族。
若是有可能,木詠志當然希望與之為善,而并非交惡。
但燕行俠并沒有給予這個機會。
“燕大宗師總歸要想想你的子孫后輩,我真不想燕家從此絕后,只能落難到國外四處飄蕩。”
他最終不軟不硬的道了一句,更是取出通訊器按了數下。
這處場地中回聲的信號過后。
木詠志通訊器中傳來燕瑾柏低沉痛呼的聲音,讓燕行俠臉色微微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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