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府!”
“徐總府!”
“徐大人!”
“姓徐的,呼呼……哼哼”
目送烏雅圖蘭托父女追擊扯扯亦堅而去,徐直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
即便是有著預備,他也沒想到苦教能糾集到如此多人。
當四大天王死的死,傷的傷,強行挑大梁的內應莊白秋發揮了足夠的重要性。
諸多聯絡和指揮都是通過莊白秋操作,這也讓徐直能得以穩妥的布置,完成這局對弈。
而李多凰的任務居然是借用圖么行省主管的身份,去誘騙圖么行省巡查司少府的燕瑾柏,必要時將燕瑾柏進行綁架,做后備的威脅手段。
不得不說,木詠志的歪套路并不算合格。
在對弈之時,徐直一直走在木詠志的前方。
最初是木詠志占據下棋的主動性,后續便齊齊陷入了他的節奏。
包括培養李多凰,都因為時間不足難登大堂,只能拿去做配合使用。
“許久不見,藏阿姨!”
在諸人投誠一搏的苦教亂黨中,其中不乏藏素心的身影。
想著攀登大宗師之位,藏素心最終沒能逆天改命。
兜兜轉轉,她與湯四方流浪了數年,最終被莊白秋聯絡上。
這是最后的機會,也是她們擺脫控制的唯一機會。
“徐大人!”
藏素心扯下黑色的紗巾,微微低下了頭,一旁的湯四方亦再無倨傲的神態,齊齊垂下頭來。
有人如她一般回來了,卻是最終入了苦教的陣營,此時躺在了地上。
一步錯,便是步步錯。
此時若是踏錯節奏,她們同樣萬劫不復。
根據莊白秋的信息,希望只有投在徐直身上。
這是唯一的出路。
也是她們早有想過的出路。
藏幽和藏靈還在徐直府上。
藏素心最終下定這個決心。
作為聯絡使,她與莊白秋掌握的匿名信息極多,此時拉攏了近乎八成的苦教人員。
數十人齊齊倒在了地上。
有宗師,也有大師修煉者。
往昔藏身于人群,改頭換面,擅長暴起突襲的他們被徐直射殺了數人,又有莊白秋,藏素心,李多凰等內鬼突襲反殺,傷亡慘重,不少人只能四下奔逃。
“徐總府,您就行行好,救救我這老姐妹”莊白秋苦澀道。
“姓徐的,你快給老娘解藥,我再也不貪便宜亂吃東西了。”
一旁的李多凰也在囔囔。
被人控制的下場太慘了,她覺得自己以后沒可能再去貪圖便宜,什么都收。
被苦師教導的這數月,簡直是她人生中極為慘痛的教訓。
取得苦師信任的代價太高了。
李多凰再也不想疼上第二次。
聽得莊白秋開口,她敏銳的感知到了什么。
“你還不貪便宜”徐直氣笑道:“你不問問莊白秋這解藥的珍稀度,需要多少錢一份。”
話雖如此,徐直還是取出了背在背后的秘盒。
三枚冰玲瓏取了出來。
一枚李多凰,一枚藏素心,一枚湯四方。
“五十塊?”
看著莊白秋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李多凰哼哼一聲,報了個低價。
“再乘以一百萬只莊白秋的右手!”
徐直的話讓李多凰一哆嗦,頓時將到手的冰玲瓏直接干咽了下去。
“什么右手,什么解藥,哈哈哈,嗝……”
李多凰吃干凈抹嘴不認人,在一旁裝傻。
徐直也懶得理這女人,反正他已經習慣對方性子了。
李多凰沒可能脫離占便宜的壞習慣。
“這解藥管不管用啊!”
沒一會兒,她又忐忑起來。
而一旁的徐直則是沒搭理她。
此時的徐直盯著藏素心遞交上來的一柄劍。
這柄劍古樸陳舊,劍柄亦有著稍許的磨損。
劍身則顯得奇特,如同九節鞭,這柄劍亦是節節疊加,長達九節。
“我們夫婦難有長物,但在南洋漂流時尋得了一柄長劍,這劍很是神異,似乎有點像司徒……”
徐直伸手接過這柄長劍,稍微揮舞一下,手中內氣怦然而發。
只見長劍上白芒暴漲,九尺長的劍氣頓時激射了出來。
“果然是師爺的九咫劍。”
徐直微微伸了伸反震發麻的手掌,對著負責此處的拓孤鴻稍做示意,他已經攜著長劍一躍,身體暴然前行。
飛掠高樓之時,徐直還能看到皇普圖那稍顯落寞而又孤寂的身影。
他嘴中喃喃數聲傳訊,便見皇普圖站起身來。
“你此言當真?”
皇普圖追問之時,只見徐直已經飄然落下。
此時的場地中諸多大宗師合圍,不斷進行著鎖定與鉗制。
諸多人兵器已經出鞘,動手的場面顯然一觸即發。
“徐總府,就是你在背后下這盤大棋?”
木詠志顯然也注意到了趕來的徐直和后方的皇普圖。
他從來沒有將巡查司當成對手,卻是不曾想自己會在巡查司身上栽如此大的跟頭。
宋仲愷和司徒玄空愿意配合出演,又有南澳傾力配合,更有北疆齊齊出動。
拉動數國之力,只是為了剿滅苦教。
木詠志難以相信巡查司能完成這種跨國界的大手筆,讓他迷了眼著了道。
這不該是巡查司擁有的力量。
也是巡查司無法動用的力量。
北疆的馳援尚有情理。
如何讓宋仲愷俯下姿態?
如何讓司徒玄空愿意放下這當世第一大宗師的身份,甘受聞人未央羞辱?
如何讓聞人未央傾盡全國之力配合這場戲?
如何能給予這種信任?
如何能支付這種代價?
這是木詠志難以想通的問題。
“老師爺,你的劍回來了!”
徐直沒有理睬木詠志,攜劍前行。
九咫劍劃過一道弧線,穩穩落到了司徒玄空的手中。
這讓手持帝星劍的司徒玄空神色一變。
他揮手之時,只見九咫劍的劍身上劍氣彌漫。
“我的三米長劍又回來了啊。”
司徒玄空眼中一絲異色閃過,彷佛老樹逢春,煥發了無限生機。
“帝星,九咫。”
“好!”
不遠處坐著輪椅的宋仲愷右手一拍,配帶的大宗師長劍隨手往地上一擲,亦是接過司徒玄空遞過的帝星劍。
他開始緩緩起身。
“木詠志,你剛才似乎還想冒險一搏,直接取我性命?”
“你在裝癱?”木詠志目光一凝道。
“我等了你們很多年了。”
宋仲愷的聲音如同承受了無數的忍辱負重,直到此時才舒心開來。
他從輪椅上起身之時,便是聞人未央都微微退了一小步。
如果說司徒玄空是當世第一的大宗師。
宋仲愷配合司徒玄空就是無人可擋的大宗師組合。
雙劍匯聚之時,除了逃,沒有其他選擇。
這是當年的宋仲愷和司徒玄空殺出來的地位。
不僅僅是西流大宗師阿克多斯,喪身的亦有北疆,南澳,瀛國的大宗師。
不信邪的人很多。
但時至今日,司徒玄空已經收藏了數柄大宗師武器。
兩人坐鎮京都之時,更是沒有人敢冒然犯事。
讓人更為心懼的是宋仲愷的隱忍。
若非徐直遞交九咫劍,此時的宋仲愷能手持帝星劍,他必然在輪椅上算計木詠志一番。
此時站起身來。
不是他無法隱忍,而是他不再需要隱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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