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一個”
遺跡之外,二號阮飛看著光點,眼角直抽抽,昨天進入的這三位,開局都不算太佳,出現的場地不怎么好,打開遺跡黑色地帶不多,如今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竟然隕落了一位。廣安[]
臨近遺跡的掃尾,不少家族都出動了大人物,在虎山遺跡靜靜的等待,橫跨在化安和登封的虎山遺跡,未來如何,牽動了很多人的心思。
燕玄空等人也由著他們,有燕行俠這位大宗師坐鎮,任何想搞鬼的人都需要掂量一下,藏著掖著還不如光明正大讓有觀看資格的人進來。
虎山遺跡開發期間,周圍家族很少有參與作亂的,那眼紅的,早就被連根拔起。
剩下一些小雜魚,不成大器。
便是一些心中忌諱燕家的大家族,此刻也靜待事態發展。
燕家一脈明面上的主戰力幾乎都聚集在虎山,這是一個龐大無比的勢力,除了燕行俠這尊大宗師,燕玄空這位宗師,據一些有心人觀測,還有六七位宗師分布在虎山各處,大師修煉者更是上百位,在虎山遺跡范圍不斷巡邏,又有眾多持槍械的軍士圍繞,如今的虎山,銅墻鐵壁。
這顯露的實力讓很多大世家收住了嘴,無論是誰家被抓了把柄,以后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誰死了?”
燕玄空掃了一眼阮飛,神色嚴肅,死亡這種事情對任何人都不友好,幾乎每一個進去的人都有親屬在外等待。
最先死亡的那兩位便是某個家族的子嗣,噩耗傳來讓對方父母頓足捶胸,悔不當初。
這份機緣很燙手,每個人都想成為下一個燕行俠,即便是那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幾率,也會奮不顧身去爭奪。
“是商家的小姑娘,商千秋。”
阮飛話音剛落,商正安便一臉土色倒下了。
“那是我女兒啊,我女兒。”
四十余歲的老男人哭了個稀里嘩啦,便是商文武,眼中也有淚光閃爍,生死看淡多年,在遇到自己后代死亡的一刻,他的心也猛的疼了起來。
“怎么可以這么沒用,我這一生下過四十多次遺跡,都活過來了,你才兩次啊,兩次。”
雖然能自由行走,商文武依舊坐著商千秋送他的那臺輪椅,他撫摸著輪椅,刀疤臉上已經老淚縱橫。
除非是甘于平凡,或者僅僅依靠家族資源堆積,成為一個廢材,修煉者這一生,必須與人爭,與遺跡爭,與時間爭,高高在上看似美好,可付出的代價異常高昂。
“節哀”
燕玄空拍拍兩人的肩膀,鎮守虎山的二三十余年,他見過太多的天之驕子隕落。
“生死有命而已”
商文武哽咽,他將面具取了出來,牢牢的套在臉上。
“沒出息的家伙,給我站起來,修煉不成器,就給我去多生幾個。”
對著趴在地上的商正安抽了一棍子,這位商家的掌舵者終于開始控制自己的情緒。
遺跡之中,旦有死亡,沒人攜帶出來的話,便是尸骨無存,即使立墓,也只有衣冠冢。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乘坐飛行器提前離開。
“還有兩天”
阮飛看了看時間,又看向燕玄空。
兩人的心情也是緊張,數代耕耘,兩天后便可能見分曉。
“南澳神山”
訓練營中,燕行俠散亂的揮舞著刀招,能導致遺跡降臨時間紊亂的,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勢力,每一家都比燕家要龐大,甚至于他,也不敢如闖蕩瀛國那樣,直接提刀便殺過去。
“神骨,哼哼,老子搞到以后也會給你們一下狠的,看誰害的過誰。”
高樓之上,面色沉穩的中年人沒有再看書,他舉著一個望遠鏡,看了看,又收了回去。
“這老頭子練刀這么久了,有意思,想宰人嗎?”
中年人笑了笑,高樓中再也不見他身影,這趟渾水,除非有必要,現在他卻是不想在第一線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距遠一點。”
“要多遠?”
“怎么也要后退個十公里吧。”
臉色醬黑的兩個老頭似乎也覺察到了某種不詳的氣息。
“可我們又不怕燕老頭。”
“司徒那個老頭呢,誰知道他藏哪里了,咱們可是偷渡進來的,別到時候兩個人一刀一劍,合伙把我們宰了。”
“哼哼,別說那老陰b,我聽見他名字就心煩。”
“走吧,甭管坑沒坑到人家,咱們換個地方玩去。”
酒店中,兩個老頭預定的七天之旅提前退了房,大搖大擺的叫了車,揚長而去。
“大宗師,盯梢的那幾位存在如今都離開了。”
“哼,這些鼠輩。”
燕行俠繼續舞刀,他殺意在慢慢的凝聚,若是兩天后有人想進來探探底,他蓄勢已久的刀就會教教對方怎么做人。
有人退,也有人進,還有人四下觀望,虎山遺跡這次開啟,非常忽然,燕家都沒做好準備,更何況是某些國內國外的勢力。
“咦”
阮飛看著青石磨盤,標記著徐直的那個光點,忽然行動了起來,磨盤地圖之上,層層黑影不斷的打開,光點的行進路線非常詭異,根本無視任何障礙,而且,在速度方面,根本超出了人類行走的正常速度,阮飛眼中異色濃郁,饒是他有著許多次的遺跡經驗,此時也不清楚徐直在做什么。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條骨龍。”
阮飛看向燕玄空,虎山遺跡畢竟是低等遺跡,強大有限,只有這條骨龍是個意外。
從學員們的錄像來看,骨龍擁有強悍的實力,遠勝于這些進入遺跡的孩子,若是遭遇骨龍,商千秋的意外便能說的通,畢竟她也是進過一次遺跡的老手,遺跡中的普通生物,對她很難構成致命威脅,即便是打不過,最少也能逃亡掉。
按徐直如今的行蹤,或者被骨龍抓了,或者,他騎在骨龍背上,在馴龍。
阮飛和燕玄空心下驚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一切,要等待遺跡結束,徐直能活下來,才有一個最終的確切答案。
否則,一切便會掩藏在遺跡之中,人們不得而知這些曾經的過往。
“我希望他能出來,這孩子,我很看好,那個商家小姑娘,可惜了,估計他會受比較大的刺激。”
燕玄空低聲說道,怔怔的看著青色磨盤,只愿這座用人命和金錢堆出來的遺跡,能給予足夠的回饋。
“死啊死啊,就死習慣了,硬骨頭死完,就剩下一堆軟骨頭了。”
阮飛不知想到了什么,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