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國大修煉者和軍團匯聚于南澳,這給予了快速而致命的打擊,也給遺跡中諸多領主帶來了認知上的差異。
那是一片并不曾踏足的世界。
諸多的訊息源于最低等的生物,也源于自由行走在遺跡和現實之間的前偽神別西卜邁克爾敘說。
對遺民們來說,外界的大高手太多了。
他們需要適應到那片世界,也需要手下的兵團能適應,但那片異世界的人沒有給予到這種機會。
希瑞爾和斐歐納心思各異。
而在現實中,塞爾倫則是大怒。
斐歐納臨場逃遁帶來了大麻煩,將對方帶到了傳送門附近。
眼看著高樓立起,也眼看著高樓倒塌。
隨著徐直一棍擊出,構建的那座大型傳送門開始了不斷的爆破。
層層倒塌傳送門基座和炸成粉屑的聲音傳來,塞爾倫目眥欲裂。
這些外界異人似乎就盯上了傳送門,前一個大修煉者是如此,這一個也是如此。
“該死,若是沒有斐歐納這個帶路黨!他怎么可能這么快找到傳送門位置。”
塞爾倫看著還鬧騰要找卡爾的瑪利斯,覺得自己身邊完全是一群豬隊友。
傳送門被炸塌,這幾乎是斷了他后路。
沒有后續預備的支援,此時也難有正常返回遺跡的可能。
外界的修煉者選擇了直殺后方大本營。
這并非常規的戰爭手段,在塞爾倫的戰爭生涯中,他很少見到這種情況。
少有大高手做這種事,也很難有人可以突襲到他們后方。
這是一片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大修煉者過于擅長飛行,又擅長單人作戰,一言不合就是捅后方。
這不按正常兵對兵將對將的套路來。
相對于塞爾倫的頭疼,對外界的大修煉者而言,這只是常規操作。
大宗師級的大修煉者在戰爭中選擇斬首,突襲后方,又或不斷刺殺是正常操作。
這種限制讓現實中少有發生大規模的戰爭,只是彼此磕磕碰碰,一直局限在一定范圍內,又或打打局部戰爭。
這是兩種世界不同的文明。
塞爾倫一時沒有適應下來。
但他也只能如此,再無其他選擇。
時間的有限性、構建的傳送門通道損耗性,諸多的惡魔軍團也難于調整成一個整體。
看似強大,但他們確實與一盤散沙沒有區別。
此時便被人進行了逐個的擊破。
“滾出來”塞爾倫對著傳送門附近咆哮道。
“我有一些后悔,當年為何要將你放出來。”
一片土地上,慢慢顯出了徐直匍匐在地的身影。
在他的前方,是橫七豎八的人類尸體。
那是大宗師布魯多被斬斷的身軀,也包括了他帶隊的十余位宗師齊齊倒在了這兒。
徐直對這位大宗師并無多少好感,甚至于早年因為布魯多針對過燕家有著一絲厭惡感。
但隨著實力和地位提升,他也漸漸明白那夾雜在其中的國際爭斗。
若彼此國家處于對立,又有下黑手的機會,他與布魯多并不會有多少區別,會隨手搞點事情,削弱對方國度的優勢。
但相較于遺民突襲進入南澳,可能會掀起的大型戰爭,一些小矛盾顯得不值一提。
在人類共同利益面前,諸多恩怨都會放下。
包括他調度和馳援,也沒有顯出任何的私心,甚至于單人前來查探真實。
外交并非一成不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相互之間只有永遠的國家利益。
往昔的對立者,現在的盟友。
他惋惜布魯多的離去,也對塞爾倫有著憤怒,心中更是有著一絲當年釋放塞爾倫的后悔。
“所以呢?”塞爾倫冷聲道。
“所以我會盡力來殺你。”
徐直低聲了一句,隨即身影消失在了陰影中。
“就憑你……”
塞爾倫提著斬首劍,牙齒咬得咯吱響,他放眼四顧,此時又難以定位到了徐直。
對方再次擺脫了他的精神鎖定。
他提劍四顧,只覺自己第一次對這種人沒了辦法。
環顧四周之時,他只聽遠方一聲爆響,數個探頭探腦窺視的邪神頓時就倒了下來。
“混賬!”
雙腿一抬,塞爾倫已經跳躍到兩百余米之外。
一擊遠遁,對方甚至沒有給予他揮劍的機會。
這讓塞爾倫狠狠的怒罵了一聲。
“我等你來找我。”
塞爾倫提著長劍在手,不斷向軍團最前方奔行。
“全速前進,前方一百余里有一座大城,將那區域占據下來。”
“所見任何人,殺!不需要俘虜。”
一聲令下,塞爾倫已經催動了急速行軍令。
即便是死上一些惡魔,他也不能再陷于這種糾纏之中。
傳送門被摧毀,如今的他只能占據一域之地,而后聚攏其他領主,甚至于重新構建回歸遺跡的傳送門。
僅僅一次練兵的掠奪之旅,塞爾倫沒想到需要進入到決戰的程度。
在原本的計劃中,他們僅僅是適應外界,并且仗著傳送門之利,來去自如攻占城池,試試水打擊這方世界,純粹屬于掃秋風的行動。
真正的大決戰遠在后方。
畢竟通過城堡大門的傳送,他們依舊擁有足夠的跳跳肉食,遠沒到彈盡糧絕之時。
猛然,他目光一凝,身體踏步之時已經飛射到數百米的高空中。
斬首劍猛然揮出,也伴隨著劇烈的摩擦聲響。
此時一道拳風亦是襲來。
塞爾倫在空中借力一跳,身體已經遠遠離開了那處地方。
沉悶的氣爆聲響,也伴隨了被打擊者迅速的變身。
只是瞬間,那人就迅然膨脹,身體漲到與他一般大小。
“你是當初那個小矮子。”
對方的面容有著熟悉,塞爾倫沒想到,當初在他爪下都要吐血的異人,如今竟是并不畏懼斬首劍。
在拓孤鴻的身體上,他的打擊僅僅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個人單獨的暴力遠不足以擊殺到對方。
塞爾倫悶聲落地。
“上輔助”
塞爾倫發聲之時,只見一道琉璃彩光迅然飛起,鉆入到那高空處。
“他的打法很兇,若非煉體者,很可能要被他一擊削了腦袋。”
“你沒事太好了。”
徐直迎上去之時,拓孤鴻亦是驚喜開口。
諸多的馳援者中,便屬他游刃有余。
厚土玄經帶來的強大恢復力和內氣動力。
而煉體術讓他幾乎沒有身體的受損,戰斗力維持在頂峰的水準。
尋常大宗師又飛又打捱不住,他沒這種毛病,打過一場,馳援一場,此時他還能再來一場。
從接到徐直通訊,又到徐直的急訊,如今見得徐直沒事,他一顆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這是布魯多大宗師的路線,他和麾下十六位宗師已經集體陣亡。”
“他娘的。”
徐直長話短說,頓時讓拓孤鴻明白了情況,也讓他吐口罵了一聲。
“這遺民的爆發力和殺傷力太強,老燕和大燕他們遭遇后可能捱不住”拓孤鴻皺眉道。
“能扛住的打不過他,能殺他的又扛不住。”
徐直和拓孤鴻掃了一眼,只覺遇到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