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芝作為一個筑基近百年的資深筑基修士,又是出身陳家這樣的紫府大家族,身上當然是有底牌的,而且不止一種。
先前沙匪的偷襲,讓他消耗掉了一件保命的底牌才勉強躲過一劫。
而這一次,為了活命,他也是毫不猶豫的使出了殺敵用的另一件底牌。
只見他手掌一翻,手中便多出了一枚雞子大小的銀燦燦雷珠,然后他袖手一甩,雷珠就被他甩向了那個筑基五層的沙匪。
“老六小心,是秘制雷珠!”
筑基六層的沙匪見識倒也不凡,陳平芝剛亮出雷珠,他就看出了此物的來歷,駭得他連忙給同伴傳音示警。
與此同時,他臉上也是狠色一閃,翻手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張靈光閃閃的三階上品靈符打向了陳平芝。
同為筑基上百年的資深筑基修士,誰還沒個壓箱底的寶物?
先前不用,一來是舍不得,二來不就是以防萬一,怕陳平芝將底牌用在他身上么?
現在既然陳平芝連“秘制雷珠”這種寶物都用出來了,他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轟隆隆!
銀燦燦的雷珠落到目標身前后,首先就爆炸開來化作漫天銀色雷電將那個筑基五層沙匪淹沒了進去,然后只聽得里面傳來一聲慘叫,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這種“秘制雷珠”乃是紫府期修士用秘法煉制而成的特殊寶物,威力比筑基九層修士全力一擊還要大,筑基九層修士一不注意被雷珠正面打中的話,都要身受重創甚至身隕。
陳平芝手中這枚“秘制雷珠”,還是當初陳家老祖賜予他兄長陳平安的保命之物,只是陳平安現在已經不怎么用得上此物了,才會將此物交給他這個親弟弟作為保命底牌。
因此陳平芝用出這件寶物后,心中就已經給那個筑基五層沙匪判了死刑,根本沒再關注對方。
只是他也沒有料到,那個筑基六層沙匪手里竟然還有著一張三階上品靈符,并且如此果斷的直接用在了他身上。
因此當見到那張靈符燃燒后,化作一只翼展十幾丈的紫紅色朱雀火鳥向他撲來之后,他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慌亂驚懼之色。
“朱雀離火符”在三階上品靈符里面威名可是極大,手法差一些的三階上品制符師,根本制作不出這等靈符。
只是這一張“朱雀離火符”,價值便不會低于三千下品靈石,都快要抵得上一件三階下品法器的價格了。
這時候他想再做出其他應對也來不及了,只能把全部法力注入自己的三階中品防御法器和護身光罩之中,硬抗那朱雀火鳥的撲擊。
轟!
一聲巨響過后,陳平芝所在的天空,都被形成一片火海的朱雀之火染成了紫紅色。
火海中的陳平芝本人,則是好似一只蒸籠里的青蛙一樣,一張老臉漲紅充血得好似要滴出血來,雙眼爆凸的瞪得老大,額頭青筋暴跳的拼命輸出法力抵擋著火海焚燒。
然而他正全力抵擋著火海焚燒之時,一把火焰熊熊的飛劍忽然穿過熊熊火海,重重斬在了他那件寶珠法器所化的防御護罩上。
這一下,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樣,瞬間令那顆已經到了極限的寶珠法器在一陣“咔嚓、咔嚓”聲中碎成了無數片,也擊碎了陳平芝的所有信心。
噗噗!
他口中鮮血狂噴的噴出一大口鮮血,卻是因為法器毀滅牽動了傷勢再次受了內傷。
不過這時候他卻是連擦拭嘴角鮮血的時間和心思都沒有了,只見他身形一動,趁著自己身上還有一層法術護罩未破,強行沖出了火海的覆蓋范圍,然后竟是招呼也不打一聲的直接踩著飛劍逃離了戰場。
“哪里走!”
煮熟的鴨子想要飛走,那個筑基六層的沙匪又怎么能忍,當即一聲大喝的連忙御劍追了上去。
他連壓箱底的“朱雀離火符”都用了,要是今天還讓陳平芝跑了,怎么對得起自己死掉的同伴?怎么對得起自己那張價值數千靈石的三階上品靈符?
這就跑了?
另一邊,周陽看見這一幕后,整個人都傻眼了。
剛才陳平芝大發神威,一顆雷珠直接滅掉一個敵人的時候,他還歡欣鼓舞的以為勝利在望呢!
沒想到他叫好的聲音還沒出口,剛大發神威的陳平芝,轉眼間就被敵人一張三階上品靈符打得吐血逃了。
這前后變化之大,真叫人難以接受啊!
“不好!”
周陽愣神并沒有愣多久,很快就回過神來想明白了自己所面臨的危險處境。
陳平芝逃不逃得掉是一回事,他現在必須也要馬上逃走才行,剛才“朱雀離火符”造成的聲勢那么浩大,怕是隔著數百里都能看見天空中的異象,這些沙匪若是真有同伴在附近,看到這等異象后,肯定會過來查看情況的。
他想到這里,雙目一掃和自己纏斗的兩個筑基沙匪,心中瞬間就有了決定。
只見他忽然伸手一招,將那把能釋放出赤紅毒火的飛叉法器收回了儲物袋中,然后又是一掐劍訣,喚回自己的飛劍落到腳下,似要跑路。
“小子哪里走!”
“留下命來!”
兩個筑基沙匪當然不愿就這樣放周陽跑了,他們一聲大叫,當即猛催法器向著周陽殺了過去。
而周陽似乎鐵了心要逃一樣,根本不管不顧兩把殺來的飛劍,只是一點那件護身的金色圓盾法器,布下一層金色光罩配合自身的“乾陽金光”組成雙重防護進行守護。
轟轟!
沙匪驅使的兩把飛劍,猶如兩條惡蛟一樣咬著周陽猛擊不止,他剛飛出不到數百米,就被生生打散劍光落到了地上,好不狼狽。
“你們找死!”
落地后的周陽,好似惱羞成怒了一樣,滿臉惱怒之色的一聲怒喝,再次放出赤紅飛叉法器和飛劍攔向了兩個沙匪的飛劍,同時還伸手一拍儲物袋,直接抓出一把二階靈符打向了兩個沙匪本人。
兩個沙匪見此,卻是面色一喜,兩人一邊催動護身法器和法術擋下周陽打出的靈符攻擊,一邊暗中傳音交談了起來:
“這小子黔驢技窮了,連二階靈符都用出了,看來身上是沒有其它底牌了。”
“沒錯,他剛才為了逃命,都不顧法器損傷硬抗我們的攻擊,要是還有底牌在身,怎么會這樣做?”
“既然如此,你我也不要藏著掖著了,一起押上底牌解決了他,不然等五哥和其他兄弟趕來,這小子身上的法器就不好分了!”
“好,就這么辦!”
兩個沙匪商量完畢,眼中神色一厲,就要動用底牌速戰速決。
然而他們兩人還未來得及動手,被他們認為“黔驢技窮”的周陽,忽然張嘴一噴,瞬間噴出一道金光飛向了他們中的一人。
金光一閃,兩個沙匪只看清其本相似乎是一把金色光劍,然后其中一個沙匪的護身法器就瞬間斷成了兩半,連帶著其半截身子一同掉落到了地上。
“老八!”
突然的變化,驚呆了剩下的那個沙匪,直到同伴鮮血狂噴的兩截身體全部掉落到地上后,他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又驚又懼的發出了一聲凄厲悲呼。
他回過神來滿臉驚懼的看著周陽,連忙收回飛劍繞著自己團團飛舞,生怕自己也步了同伴的后塵。
卻不知道以周陽如今筑基初期的修為,這“乾陽天劍”只能有一擊之力,一擊之后劍中銳氣便會散盡,這會兒就是想再對他動手也不可能做到。
當然“乾陽天劍”不能再用,并不代表周陽其他手段也不能使用了,只見他把手一招,“赤玄金光劍”和那件赤紅飛叉法器就全部向著剩下的那個沙匪激射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身形一動,趁著那個沙匪忙于抵擋自己攻擊的機會來到了死去沙匪尸體附近,伸手一招,將此沙匪身上的儲物袋和那把失去主人的三階飛劍拿到了手中。
此時他也沒有功夫去檢查沙匪儲物袋中有何寶物,直接將儲物袋往懷中一塞,飛劍往自身儲物袋中一放,目光望著剩下的那個沙匪微微閃爍了起來。
現在情況是他占據了優勢,如果他底牌齊出動用“乾陽真火”的話,要解決掉這剩下的一個沙匪也不是什么難事。
他倒是不介意暴露“乾陽真火”這個底牌,畢竟他身懷“乾陽寶體”的事情,注定不可能一輩子瞞下去,以后隨著他動用“乾陽真火”對敵,這個消息總會流傳開來。
只是殺了這個沙匪又能如何?不過是多得一個儲物袋和一件三階法器罷了!
反之若是留著此人,能夠通過此人找到那伙襲擊綠洲的沙匪老巢的話,那可是大功一件。
要知道陳家老祖為了找到這伙沙匪的行蹤,可是開出了一枚筑基丹的天價巨賞!
“聽聞四階法術中便有一個法術名為萬里追魂術,施展此術后,只要有相關之人最近用過的物品殘留氣息指引,即使隔著數千里也能找到其方位所在。”
“而且我還聽說過,黃沙門這種大門派內,一般都會圈養那些善于追蹤的靈獸,這些靈獸只要有目標最近留下的氣息提供指引,同樣能順著目標留下的痕跡追蹤上去!”
周陽眼中精光閃爍的看著對面那個沙匪,心中念頭轉動,已然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