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川蕭家當年也是龍川國內一個鼎鼎有名的修仙家族,這個修仙家族在滅亡前,家族中不但有一位紫府期修士坐鎮,筑基期修士也有八人,練氣期修士更是多達七八百。
不過這個家族運道不好,在家族勢力蒸蒸日上的時候,突然卷入了龍川國內兩個修仙門派之間的爭斗中,結果不但家族被另外一個敵對門派所滅,其本身投靠的門派,事后等到兩個門派和解后,竟然也發出了懸賞令通緝蕭家那些漏網的修士。
此時雖然已經過去了上百年時間,可是當初發下通緝令的那個修仙門派,卻是一直未曾撤銷這份通緝令。
所以,當周陽向書店老板打聽龍川蕭家的消息之時,那個書店老板才會變了臉色。
以書店老板的年紀,原本龍川蕭家滅門之時,他可能都還沒有出生。
但是就像周陽專門來找他打聽一樣,身為販賣各類典籍的書店老板,他對于龍川國內各種大事記自然是了如指掌,上百年前龍川蕭家被滅門的事情,他當然是通過各種典籍看到過。
然后接下來的情況就有些失控了,周陽發現書店老板變了臉色,就感覺不對勁的及時制住了對方。
但是他卻忘記了,自己現在不是在有著金丹期修士坐鎮的鎮岳仙城,而是一個小小的坊市中。
在鎮岳仙城那種人口數萬的仙城中,他暫時制住一個練氣期修士,只要地方夠偏僻,手腳做得干凈,不殺人,還不一定有人能夠發現得了。
但是在楓林坊市這種小坊市內,他和蕭瑩兩個筑基期修士從進入坊市起,就一直是坊市鎮守修士的重點關顧對象。
因此他一動用法力,鎮守坊市的幾個筑基修士馬上就被驚動了,然后等他剛制住書店老板沒過去多久,就被五個筑基期修士堵在了店鋪內,其中甚至還有一位筑基九層修士。
并且整個坊市的護山大陣,也已經被幾個駐守修士所調動,他便是想施展“血遁術”逃跑,也是跑不出大陣籠罩范圍。
“別誤會,各位道友別誤會,在下并無惡意!”
周陽臉色難看的望著店外數個筑基修士,一邊將書店老板放開,一邊連忙出聲解釋。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那被他放開的書店老板就跑出了店鋪,然后馬上指著他大叫道:“幾位前輩別聽他的鬼話,他向我打聽百年前被滅門的蕭家所在地,定然是和蕭家余孽有接觸,說不定就是蕭家那些漏網之魚的后人!”
幾個筑基期修士聽到書店老板的話,臉色頓時一陣大變,然后幾人對視一眼,身上法力一陣涌動,竟是就要動手。
周陽見到這一幕,心中又驚又怒,好在他急中生智,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連忙拿出一物對著那幾個坊市鎮守修士大喝道:“幾位道友且慢動手,還請幾位先看看這是何物!”
店外的幾個修士聽到他這話,也是微微一愣,然后幾人凝目望去,只見周陽手中拿著的那物,赫然是一塊通體赤紅的赤紅色令牌,令牌上龍飛鳳舞的印著兩個金色大字——玄陽
“這是……這似乎是傳說中玄陽仙宗專門發放給宗門外修士的玄陽令!”
店外的幾個筑基期修士看著周陽手中那塊赤紅色令牌,最后其中一個修士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樣,滿臉震驚的失聲驚呼了起來。
其他幾個修士聽到他這話,也是一驚,然后那個筑基九層修士當即就目光嚴肅的看著那修士確認道:“玄陽令?馬道友你確定沒有看錯?”
“這個……這個我也說不準,不如我們讓他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激發令牌,據說真正的玄陽令,只有持有修士才能激發令牌,別人得到后也無法祭煉使用!”
那說出“玄陽令”三個字的修士想了想后,還是選擇了較為保守的說法。
但是聽到他這個話,其他幾個人卻是忍不住一陣翻白眼。
這些人就算沒有見過“玄陽令”,也聽說過“玄陽令”的名頭和作用,周陽要是激發令牌的話,就等于是向周圍區域活動的玄陽仙宗修士發出求救信號了,到時候玄陽仙宗的修士收到信號趕來后,他們該怎么解釋這件事?
于是幾人的目光紛紛望向了那個筑基九層修士,顯然是把決定權讓給了他。
那個筑基九層修士見此,也是覺得此事棘手,然后他想了想后,語氣嚴肅的看著周陽問道:“這位道友,你手中的東西,我們就先當他是玄陽令吧,不知道這塊玄陽令,究竟是玄陽仙宗哪位前輩給你的?”
周陽原本拿出“玄陽令”,心中還是頗為忐忑的,生怕外面幾人根本不理他,直接一擁而上將他剁了。
現在一見到幾個人投鼠忌器的樣子,他哪還不知道自己賭對了。
看來玄陽仙宗的名頭果然極大,只是一塊“玄陽令”便有如此大效果,連和玄陽仙宗還隔著兩個國家的龍川國修士,都得賣這個面子。
不過他也知道,“玄陽令”能起作用,主要原因還是這些坊市修士的后臺不夠硬,才會賣這個面子,不然換成神兵坊那幫人知道他有“玄陽令”,不把他干掉就不錯了。
畢竟玄陽仙宗所在的“玄清道盟”,可是和神兵坊背后的“六道盟”因為爭奪地盤而打過好幾次修士戰爭!
因此一聽到那個筑基九層修士的話,他馬上就朗聲說道:“好叫道友得知,當初賜給在下玄陽令的那位玄陽仙宗高人,正是青陽道人前輩!”
“青陽道人?”
那筑基九層修士低聲復述了一遍這四個字,然后他臉色猛然一變,忍不住驚呼道:“你說的青陽道人,該不會是前陣子化丹結嬰的那位青陽真人吧!”
“化丹結嬰?青陽前輩果真結嬰成功了么!”
周陽一臉驚喜的跟著驚呼出聲,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然后他眉頭又是一皺,滿臉不解的說道:“不對呀,既然青陽前輩已經化丹結嬰成功,為什么我在真人榜上面并未看到他老人家的尊號?”
他這幅神色,頓時讓店外幾個修士更為相信他不是胡亂說的了,因為青陽道人化丹結嬰的消息傳出來,確實沒幾年,周陽要不是真的以前從青陽道人手中得到“玄陽令”,剛才應該是喊出“青陽真人”的名諱才是。
而眾所周知的是,“青陽真人”自從化丹結嬰成功后,便一直在玄陽仙宗中閉關鞏固修為,根本沒可能出去給誰“玄陽令”。
想及這些,那個筑基九層修士連忙傳音同伴們一起收起法器,然后面露笑容的呵呵一笑道:“呵呵呵,道友先前入坊市之時說是從斷云山脈過來,難怪會不知道此事,青陽真人前輩剛化丹結嬰不久,要入真人榜的話,還得等他老人家的元嬰大典過后,正式對外宣布消息后才行。”
“原來如此!”
周陽恍然的點了點頭,而后不忘問道:“那剛才的事情?”
“哈哈哈,那都是誤會,都是誤會,道友既然能得青陽真人這等高人看重賜予玄陽令護身,又怎么會是歹人?”
那筑基九層修士哈哈一笑,面不改色的馬上就換了種口氣,直接把事情定性為了誤會。
而且他說完后,還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書店老板問道:“墨老頭,你說是不是誤會啊?”
書店老板哪想到事情會變化得這么快,當時周陽拿出“玄陽令”之時,認出這東西的他就已經傻眼了,這時候聽到那筑基九層修士的話,他一張臉頓時別提有多精彩了。
只見他臉色一陣變化后,不由哭喪著一張臉道:“方前輩說得對,確實是誤會,晚輩老眼昏花,沖撞了這兩位前輩,還望兩位前輩原諒。”
周陽見此,眼中目光閃動,最后輕輕一揮手道:“算了,既然是誤會,那這件事便作罷吧,不過周某仍然想問幾位一句,那龍川蕭家的靈山怎么走?周某要完成一位道友的遺愿,將其骨灰埋葬于那!”
說完他目光就看向了那個方姓筑基九層修士。
而聽到他這話,幾個筑基修士面色都是微微一變。
“怎么,只是問個路,都讓幾位道友這么為難嗎?”
周陽臉色一沉,語氣也有些不舒服了起來。
“哎!在下不怕告訴道友,蕭家當年將一個魔道元嬰期老怪的別府,誤當做是前輩修士遺留洞府告知了其背后的離火宗,結果消息走漏,不但引得離火宗和凈水宗為了爭奪洞府所有權發生了一場大戰,還連累離火宗前往洞府探險的一位金丹期修士隕落,你說他們家族該不該滅?離火宗該不該通緝他們家族的人?”
方姓修士一聲嘆息,卻是嘴唇微動,將龍川蕭家被滅門的消息告知了周陽。
周陽聽到這話,不由面色一變,這才知道,為何蕭瑩師傅要遠遁斷云山脈,并且終生不敢回龍川國。
他沉默了一下后,也是傳音回道:“道友如此坦誠,在下也不隱瞞道友,在下護送的友人骨灰,確實是蕭家當年的一位筑基修士所留,不過他人都化成灰了,離火宗總不能找一個死人麻煩吧?所以還請道友告訴周某一下蕭家當年靈山的地址吧,周某答應了友人送他歸鄉,總得信守承諾才是!”
方姓修士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敬佩之色的肅然說道:“道友如此信守承諾,實在令方某佩服,那道友出楓林坊市后往東飛四千三百里,見到一座外形似鐘鼎的四階靈山便是了。”
“多謝方道友相告,那周某就先行告辭了。”
周陽得了具體信息,當即便拱手道謝了一聲,然后直接便拉著蕭瑩的玉手在方姓修士等人目送中,匆匆離開了楓林坊市。
只是出了坊市后,他先是向東飛了約莫三四百里,然后馬上又轉道向著北面飛了起來。
在轉道之時,他一臉歉意的對著蕭瑩解釋道:“瑩兒,周大哥怕是要食言了,蕭家之人既然被離火宗通緝,咱們又在楓林坊市露了行蹤,現在再去蕭家當初的靈山怕是會有麻煩,只能等我們返回之時,再去安葬你師尊的骨灰遺骸了!”
蕭瑩輕輕搖了搖頭,卻是滿臉感動的看著周陽柔聲回答道:“沒關系的,周大哥能夠如此記掛此事,瑩兒就已經很感激了,多等幾年也沒什么關系的。”
“瑩兒你理解就好,那我們下一站就去御獸宗所在的蒼龍國吧,等到了那里將鷹獅獸給馴服了,我們就可以騎著這畜生趕往仙陽城了,到時候速度反而比我們御劍飛行還要快上許多!”
周陽拍了拍腰間掛著的那個靈獸袋,沉聲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由于在丹云峰的時候,他將鷹獅獸放出來治療過,現在這頭畜生的傷勢又快好了,未免這頭畜生傷好后又起反復,他決定還是先稍稍繞一些路去蒼龍國請御獸宗之人出手馴服這頭畜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