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姐被阮嵐的厚顏無恥給驚到了。
想了半天,只吐出了四個字“不愧是你。”
阮嵐嘀咕道“對了棋姐,你能找到桃花準帝的墓冢么?里面肯定藏著不少好東西呢。”
棋姐懶得搭理阮嵐。
還想著盜墓?
就她倆如今的實力,別提進去墓冢了,剛接近估計就得被禁制磨滅成飛灰。
“唉,算了,盜墓是不對的。”
阮嵐心事重重的喝著悶酒,逃亡路上有棋姐指點,她雖已經凝結真正的金丹,真正踏上陣修之道。
可這境界。
總覺得不夠高。
區區金丹夠干啥?
她甚至不如兩個外甥!
越想阮嵐越難過,酒水一杯接著一杯喝下,臉蛋紅撲撲的,顯然是喝醉了。
她小聲嘀咕著‘臭姐夫,敢欺負我姐殺了你’‘好想回家呀’,喝到最后竟然醉倒在桌子上。
酒樓在城區正中,此地也有大門大派駐扎管理,按理說應該是安全的。
可隨著阮嵐醉倒,可還是有不少修士目光悄然看向這里,目光中閃爍過貪婪。
他們能瞧出來阮嵐身上衣服的不俗,那可是萬年冰蟬絲所編制的衣服,唯有名門大派的嫡系傳人才能穿上。
眼前這位境界不高的樣子,還喝醉了,擺明了是一頭大肥羊……
“哼。”
棋姐對于周遭宵小的覬覦輕蔑撇起嘴角,然后釋放了一縷劍意。
這劍意。
是臨行前,棋姐向清風劍所借的一縷清風劍意,僅僅露出分毫,就足以讓尊者境膽寒。
何況酒樓內的修士大部分元嬰、化神境,神橋境修士才寥寥幾人,哪敢再有任何歹意?
感應那道溫煦如清風的氣息,在柜臺后打瞌睡的算張先生猛地驚醒。
他小心翼翼看了阮嵐一眼,又急忙收回目光,忙囑托店小二送上了一壺好酒。
“吧唧。”
阮嵐砸吧著嘴,還在說著夢話。
酒醉后這一覺睡到了夜晚,等到睜開眼時,酒樓內坐滿了客人,可她身邊的四方桌竟無一人敢坐。
阮嵐暗道一聲遭了。
出門在外竟然睡的這么香,萬一出事怎么辦?
她忙用神念打量一下自身,確認儲物戒還在,身上衣服也沒被動過后才松口氣。
“你原來還知道危險啊。”
棋姐陰陽怪氣道“看你睡的太香,沒好意思打擾你。”
阮嵐老臉一紅,罕見的沒有抬杠,而是喊道
“小二,結賬!這酒……我可只點了一壺,你們這是黑店要強買強賣?”
阮嵐作勢要拔出劍。
嚇得店小二忙道“客官,送您的……這是送您的。”
阮嵐挑眉“為什么送我,是不是里面下了毒?是不是對我有歹意?還敢說你們這不是黑店!”
店小二快哭了。
您那道劍意嚇得算賬先生差點卷鋪蓋跑路,那可是半步尊者的強者,他就一小小筑基,哪敢下毒?
當下急中生智道“今天是桃花娘娘的壽辰,女修都送一壇三百年桃花釀。”
“真的?”
問話的不是阮嵐,而是店鋪內其他女修。
店小二一下慌了,看向算賬先生,弱弱問道“真的……吧?”
算賬先生眉頭狂跳,店內還有幾十位女修,怕是要將小半年的收入全賠出去……
可瞧見阮嵐警惕的神色,算賬先生知道今天不大出血,怕是酒樓要被這位來歷絕對恐怖的姑奶奶給拆了。
當下忍著含淚,含笑點頭“自然是真的,送,女修都送。”
“哦。”
阮嵐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嘿笑道“原來你們是好人,早點說嘛,謝啦!”
棋姐樂的抱著肚子在陣法棋盤內打滾。
在修煉界,這么慫且從心的酒樓可不多了,保護酒樓,人人有責。
離開酒樓,阮嵐一邊喝著三百年桃花釀,一邊走在街上。
再看街上懸掛著的那一枝枝桃花,阮嵐心頭多了不一樣的情緒,原來是祭祀桃花娘娘,難怪滿城桃花。
“聽說了嗎?又一位大帝現世,選擇與八荒大帝、九鳳大帝一同前去九王殿!”
“是哪位大帝?”
“不曉得,似乎是一位女帝。”
“遭了遭了,仙域圣地不會又被屠戮一遍吧。”
街邊交談中的幾位修士齊齊打了個寒顫。
前有十七圣地襲殺天庭之主,點燃導火線,帝尊親自率兵出征兩次,殺得仙域血流成河。
后有八荒大帝出手,大肆屠戮圣地。
短短一年時間不到,被徹底除名的圣地數量近百,間接影響了小半個仙域。
若非迫于天庭與諸多大帝的威壓,怕是仙域各大勢力要因為爭奪地盤等原因打個魚死網破。
“真有女帝出世。”
阮嵐愣住,但帝境這種東西,離她還是太過遙遠,所以也沒有過多在意。
尋到城內的數家丹藥坊,分批買了大量丹藥,期間在數家酒樓客棧換了房間,確認沒人跟蹤后才在城中住下。
“棋姐,你是不是太過小心了,哪有那么多壞人。”阮嵐腹誹道。
“這世道哪還有好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胡說,你就是好人,我姐也是,我也是!”阮嵐糾正道。
聽到阮嵐有些孩子氣的話,棋姐沒有回應。
她是好人?
她雖是一道器靈。
死在她手下的修士沒有上百萬也有幾十萬,其中怎么可能全是罪惡滔天該殺之人。
“歇息幾日,就繼續趕路吧,你不是想去瞧瞧白雪以前的住處嗎?”
“嗯嗯,對!”
阮嵐連連點頭,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來南方仙域。
阮嵐很快睡下。
只是桃花星迎來一位不速之客,悄無聲息的踏入城中。
這是位年輕男子,背負書箱手握一柄竹劍,宛若負笈游學的書生。
年輕男子面上帶著溫和的笑“一間客房。”
“啪”
一枚上品靈石輕輕放在柜臺上,店小二連忙帶人上樓,房間正巧就在阮嵐隔壁。
年輕男子路過阮嵐房間時,腳步一頓,目光有些詫異的向內瞧去。
陣法棋盤似有所感,棋姐突然從小憩中驚醒,只覺得莫名恐懼縈繞在心頭。
這種感覺。
她只在面對徐來時才有過。
哪怕面對天庭的白澤神將與饕餮神將時,都不曾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