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季九幽，司空九并不想放過，所以帶著試探來詢問帝尊的意見。
主要是想著萬一日后東窗事發，帝尊能為他或者說為了地球擋住九鳳族的怒火。
“小事何需多問。”徐來淡然道。
“好嘞！”
司空九大喜，按照仙域慣例，帝境默認便是準許。
當下不斷吹噓道：“不愧是帝尊，這份傲然與自信，堪稱古往今來第一大帝！那什么九鳳也配成帝？只不過是躲在鳳巢中的小土雞罷了，給帝尊您提鞋都不配！”
接下來一頓吹捧，把徐來吹成了仙域救星。
徐來微微皺眉，深深看了司空九一眼。
他現在有些懷疑，司空九究竟是不是一輪回前的鳩孔四，這般沒節操的家伙真的曾是帝境？
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似是察覺到帝尊所想，司空九咳嗽一聲：“帝尊，其實有些事我上次就想跟您講了。”
“群帝并起的第一紀元，仙域的天道尚未完全成型，也無法壓制住那個時代驚才絕艷的天驕們。”
司空九挺直腰板，目光陷入追憶：“您能想象仙域中有十幾位帝境，準帝遍地走仙尊不如狗嗎？”
“那時，成仙路還存在，也就是界門。界門所通往的彼岸，被誤認為是唯有仙人可以居住的上界。”
“那些年死了太多人，為了虛無縹緲的成仙，帝境、準帝不要命的沖向界門。”
“界門有三道，但能尋到的只有亂葬崗，那里成為主戰場。”
“守界門的兩位巨人一個叫做顧巖，一個叫做李花，他們強的有些讓人絕望。詭譎的神通，恐怖的軀體之力，不過幾個照面，就有帝境血染蒼穹。”
“帝境隕落一尊又一尊，死傷慘重。”
“后來天鬼大帝成立帝殿，可謂一呼百應，本意是率領仙域所有頂尖強者聯手進攻界門”
說到這里，司空九用力握住拳頭，額上青筋直冒，呼吸變得十分急促。
憤怒。
再一次占據全部。
徐來輕嘆一聲，后面的事情大致可以猜到一些，無非是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果然。
司空九咬牙切齒道：“帝殿內那群王八蛋布下死局，將眾仙域強者全部坑殺！想利用萬族高手的怨恨之氣與濃郁氣血，強行沖開界門。”
“他們失敗了。”徐來問。
“不，成功了。”
司空九目光平靜看向徐來：“界門……被打開了一絲。”
徐來挑眉。
司空九神色復雜：“一片混沌迷霧中，一把劍……穿過界門來到仙域。”
“魔劍無正……”
徐來目光凝重，原來無正劍是從界門裂縫中飛出的。
“是的。”
司空九自嘲道：“為了爭這把劍，帝殿提前起了內訌，天鬼這位創始人退出，帝殿從此改名九王殿。”
“我因為貪酒喝醉去遲一步，成了唯一的漏網之魚，所以不論天鬼還是九王殿都要殺我。”
司空九不知何時淚流滿面。
徐來輕輕拍拍司空九的肩膀，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看著親朋摯友死在面前，那是怎樣的絕望。
“大量隕落的強者補全了天道法則，多帝時代一去不回。”
司空九苦澀道：“后來，仙域歷再也沒有群帝并起的第一紀元，也沒了鳩孔四，只有稱霸仙域的天鬼大帝，以及仙域禁地九王殿……”
“再后來仙域一紀一大帝，為了長生或活出第二世，為了境界更進一步，都間接知曉界門。也知曉只要有足夠的生靈氣血就能夠打開界門，這就是帝殞紀的由來。”
“一切都在九王殿與天鬼的算計內。”
司空九聲音中滿是自嘲。
徐來輕聲問：“我們要與多少人為敵。”
司空九豁然看向帝尊，用力擦干眼眶中的淚水，半天后才扯著嘴角笑出來。
“有些大帝不愿同流合污，有壽元將至坐化仙域的，有因為各種原因隕落的，也有被殺的。”
“大帝們少有的子嗣同樣難逃悲慘，被九王殿豢養吸食大帝血脈延壽。”
司空九低下頭：“天鬼說不定還活著，九王殿那幾個也在，算上九鳳，幽冥大帝的第二世身，萬運大帝的殘存神魂……”
“還有云水銹中的五枚假死丹。”
徐來噠噠噠繼續切著肉，隨意道：“也不多。”
司空九目瞪口呆。
這加起來都快夢回群帝并起的第一紀元，帝尊居然還覺得不多？
是徐清風你膨脹了。
還是其他大帝提不動刀了！
“有什么想法說出來交流下，不必藏在心里。”
系著圍裙的徐來轉身，手中還提著菜刀。
司空九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他哪敢說話，其他大帝提不提刀不一定，但帝尊手上可真有刀……
“帝尊千秋萬達，一統仙域，定能將九王殿與天鬼這兩顆毒瘤連根拔除！”
司空九大聲喊道。
“以后，我是應該稱你為司空九，還是鳩孔四。”
“鳩孔四早死了，死在一輪回前，我現在就是地球的小小天道。”
司空九靦腆笑道。
徐來點了點頭。
司空九沒有過多停留，向徐來抱拳一拜后轉身離去，只是離去時挺胸抬頭。
不僅是找到靠山的‘得瑟’，更多是因為有了真正可以把后背交出去的盟友。
徐來要護仙域。
司空九要報仇。
雙方沒有利益牽扯，又有共同的目標，自然是站在同一陣線。
“千秋多少事，且隨一陣風，這風……要來了。”
晚上。
徐來一家三口，外加阮嵐圍在餐桌前，三個女人眼眸中滿是亮光。
火鍋咕嚕嚕冒著泡，牛肉在水中翻滾，熱騰騰的霧氣飄起。
“牛牛太可憐了，它做錯了什么要被切成薄薄肉片，煮熟后還要被美味的調料玷污。”
阮嵐替牛牛叫屈，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流出。
“吃個火鍋戲別這么多。”阮棠瞪了妹妹一眼。
“熟了，吃吧。”
徐來話一落，阮嵐‘嗖’的一聲夾了四五片牛肉，蘸上調料入口的美味讓她忍不住驚嘆道：
“好嫩的牛肉，姐夫可以在海棠山上養兩頭，以后現殺現吃！”
“小姨，牛牛做錯了什么……”
“它錯就錯在肉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