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的西蒙少有地做了春夢,感覺越來越清晰,終于醒來,才發現并不是夢。摸索著將被窩里的某只天不亮就開始辛勤工作的小蜜蜂捉出來,放在胸口,摟住一截細腰,享受肌膚相貼的感覺。
時間是第二天清晨。
光色依舊昏暗,最多五點鐘。
祝莫莫乖乖地在男人胸口伏了一會兒,終于弱弱地小聲道:“西蒙,我是不是很沒用?”
“是啊。”
“我……現在又可以了。”
“睡吧,乖乖的。”
“嗯。”
祝莫莫聽話地應了聲,不再做什么小動作。
忍不住想起昨晚,能夠從一群大妖精的環繞中搶到獨食,祝莫莫本來還挺得意,從日落塔酒店返回后,盡力逢迎著想讓他好好滿足一下,可惜過高估計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樂極生悲。
差點壞掉。
嘴上說著可以,身體各處依舊明顯的感覺,其實一點都不可以。
男人的胸口很舒服,很快重新睡去。
六點鐘,西蒙依舊準時起床。
按下再次醒來的祝莫莫,穿衣洗漱,獨自下樓。
這是位于比弗利山莊特勞斯代爾莊園內的一處豪宅。
祝莫莫一行前兩天趕到洛杉磯,被安排在這里,西蒙昨夜派對后順勢在這邊留宿。
負責西蒙起居的卡門·凱絲昨晚帶著團隊一起進駐,西蒙來到樓下,別墅內已經有女侍們開始一天的忙碌,喊住一位帶自己去健身房,簡單熱身,踏上跑步機,開始慢跑。
片刻后,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西蒙人在跑步機上的動作不停,瞟了一眼過去,是那位祝莫莫助理之一的任景兮。
“早。”
隨意用漢語招呼一句。
余光只見那姑娘動作滯了一下,似乎有些慌亂,過了幾秒鐘,耳邊才隱隱傳來一個勉強蓋過跑步機嗡嗡聲的輕輕回應:“你……也早啊。”
然后,健身房內再次只剩跑步機的運轉聲。
西蒙本以為這姑娘會主動離開,畢竟膽子這么小性格又矜持內向,照理說在他身邊撐不下三十秒。
讓西蒙沒想到的是,某個姑娘不僅沒有離開還再次靠近最后來到西蒙一側的另一臺跑步機操作臺旁距離西蒙很近的側前方。
目光閃爍,不怎么敢與西蒙對視。
西蒙倒是可以近距離打量這姑娘。
不再是昨晚的扎馬尾,過肩的黑發散開俏麗的瓜子臉上略施粉黛身著貼身的淺紫色羊毛衫,黑色修身長褲,裹著肉色絲襪的雙足踩著黑色小高跟知性而輕熟。
感受到西蒙的打量任景兮稍微遲疑終于抬頭努力迎向男人的目光。
西蒙和她對視片刻終于道:“你這是勾引我?”
任景兮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飛快鋪開一層紅暈,目光再次躲閃了下,重新轉回后,見跑步機上的男人沒再直視自己終于微微點頭。
據說西方人都是很直接的性格不敢否認。
擔心他以為她不是在勾引他。
西蒙倒是沒想到女郎會點頭再次打量她一眼問道:“然后呢?”
面前女郎輕輕咬了咬嘴唇,很快輕聲道:“我……你說怎樣,就怎樣。”
“哦那你為什么要勾引我?”
任景兮下意識又想要咬唇,強行止住這個小動作,很快有點豁出去一般,迎向男人目光:“我希望像莫莫那樣,成為你的女人。”
“為什么?”
“我想過好一些的生活。”
“你現在的生活不好嗎?”
任景兮猶豫了下,還是點頭:“很好,”說著又想了想,接著道:“但這不是……我是說,不一樣的。”
西蒙再次打量這姑娘幾眼,終于道:“給我一個真正的理由,我就答應你。”
再次沉默。
西蒙也不催促,隨手將跑步機的速度調高一些,專注運動。
如此過了一分多鐘,耳邊才再次傳來一個聲音:“去年年底的時候,我母親去世了。”
西蒙沒有回應,只是聽著。
任景兮身體撐在旁邊跑步機上,垂著頭,卻是繼續:“心臟病,手術失敗,才49歲。后來我知道,是家鄉的那家醫院不行,如果是在北京,成功率能在七成以上。這段時間,在這邊,我又打聽過,一些頂級醫院的同類手術,成功率在九成以上,基本沒什么風險。”
“我父母都是老師,我們一家,直到去年,一直都過得很不錯,沒經歷過什么波折。我以為人生會一直這樣,我將來研究生畢業,留校,和父母一樣成為老師,還是大學老師,比他們更出息,將來也能讓一家人,我父母,我的弟弟妹妹,都過得更好。沒想到,這一切原來這么脆弱。”
“然后,這段時間跟在莫莫身邊,我才發現,世界還有另外一面。”
“我不奢求太多,只是希望我的家人,還有我自己,將來再遇到一些事情,不會因為沒錢沒勢,就只能認命。”
西蒙安靜地聽完,沒去看旁邊姑娘已經掉淚的模樣,淡淡道:“很好,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了。”
任景兮小心地擦干眼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揚起臉龐看向跑步機上的男人:“那,我該怎么做?”
“等我需要的時候,陪我上床。”
“嗯,”任景兮再次忍不住垂首,卻是點頭答應:“還有嗎?”
“沒有了,做我的女人很簡單,按照中國的說法,只要不給我戴綠帽子,其他都無所謂。等你想要離開了,提前告知一下,你就能獲得自由。”
任景兮連忙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問題是我可沒打算養你一輩子,等你人老珠黃了,或者意識到我已經把你忘了,最好自己離開,不要等我趕人。”
任景兮頓了下,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西蒙見女郎依舊站著不動,問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任景兮嗯了聲,稍稍組織語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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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在努力學英語,還有,看一些商業方面的書籍,我希望能做一些事情,可以嗎?”
“當然,我身邊能容得下任何類型的女人,無論你想養尊處優地當花瓶,還是積極進取做自己的事業,都沒問題。不過,我其實更喜歡愿意努力做事情的女人,這樣不會顯得乏味。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能給我一些建議嗎?”
“你剛剛說看過一些商業方面的書籍,這個,做生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好先讀一下商學院。對了,你大學是什么專業?”
“漢語言文學,”任景兮說著,瞄了男人一眼,又下意識補充道:“和五菱一樣,另外,我們的研究生方向也一樣,都是應用語言學。”
什么鬼?
西蒙小小吐槽了下,不過想想中國這個年代的大學生還是稀缺資源,去年才取消了分配制度,工作依舊好找,也就釋然。
只是,現實中,想要用到這些可不容易。
再次打量一眼明顯自己也心虛的任景兮,西蒙想起一件事,問道:“你會寫小說嗎?”
“會的,我發表過很多文章。”
任景兮下意識連忙點頭,這么說著,明顯回復了一些神氣,她其實是系里的才女,從本科開始就經常通過在各種報紙雜志上發表豆腐塊賺生活費,這也是她能和莫五菱一起獲得留校資格的主要原因。
可惜一切都因為去年的那場家庭變故而改變。
西蒙感受到任景兮語氣里的自信,大致明了,正要繼續,想了想,說道:“這樣,你接下來應該不能再和莫莫她們一起回國了,今天陪我一起去紐約,我們在飛機上詳談。”
任景兮答應著,情緒又再次轉為低落。
因為莫五菱。
不只是持續多年的友誼,這位閨蜜對她也幫助良多,包括此時的這份工作,以及,她還因為去年給母親做手術欠著對方一大筆錢。現在,她算是搶了她外甥女的男人,這份友誼大概很難繼續下去。
西蒙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能夠想象對方的心思,卻沒有多說。這是眼前姑娘自己的選擇,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
早餐之后,西蒙即將啟程飛往東海岸,和祝莫莫在別墅外依依惜別,任景兮拉著莫五菱在別墅內坦白,最后白皙的臉龐上帶著一個明顯的紅色掌印走出來,還有氣呼呼的莫五菱,盯著某個還在和自己外甥女卿卿我我的家伙,很想沖上去也給他一下。
可惜……勇氣鼓了又鼓,到底沒敢。
祝莫莫也會很快回國,小話說到最后,又追問男人什么時候能去中國看自己。
中國新年的時候去過一次,不過那純粹是私事。
到底還有很多正事需要敲定,因此會在4月份歐洲之行結束,順勢去往中國。祝莫莫得到答案,終于滿意下來。
待到男人上車,發現任景兮也從另一側鉆進車里,剛剛還沉浸在不舍中的祝莫莫才反應過來,同樣很快明白。只不過,相比自己小姨的怒氣沖沖,祝莫莫只是很幽怨地又把纖細身子探進車窗摟著男人撒嬌嗔怪一番,才放他離開。
莫五菱望著某個家伙的豪車消失在大門口,這才氣呼呼地對外甥女道:“莫莫,和他分手吧,要不然我只能告訴大姐了。”
“好啊。”
祝莫莫隨口應著,張開手臂感受著洛杉磯上午暖煦的陽光,腳步輕盈地往別墅內走去。
莫五菱也不知道這妮子一句‘好啊’是答應分手還是讓她隨便告訴大姐,感覺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更加氣結,追上前道:“你沒看到嗎?只是一夜時間,他就勾引了我的好朋友,這太亂來了。”
祝莫莫腳尖點著別墅前臺階跳上門廊,說道:“小姨,西蒙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啊,怎么勾引任姐,肯定是任姐主動送上門才對。”
這恰好就是剛剛任景兮對她的解釋。
莫五菱更加不忿:“那他也應該拒絕啊,景兮可是我的好朋友,而我是你小姨,他怎么能這樣?”
祝莫莫已經走進別墅,聞言學著西方人攤手的姿勢對自己小姨道:“因為他是花心大蘿卜啊,超級超級花心的那種。”
莫五菱頓時無語。
這理由還能更強大一些嗎?
祝莫莫上前拉住莫五菱的手:“好啦,我都不介意,你氣惱什么。這樣,小姨,要不我們晚一些回去,繼續在洛杉磯玩一段時間,我請客,怎么樣?”
莫五菱頓時又甩開祝莫莫小手:“你想都別想,再不回中戲上課,你就要被開除了。”
“嘖,我背后可是西蒙·維斯特洛啊,誰敢開除我?”
“你媽會發飆的,我覺得大姐肯定已經察覺到什么了。”
“那就察覺唄,她現在每天都忙得飯都沒時間吃,哪里有空管我?”祝莫莫說著,又腆著臉拉住莫五菱一只手晃了晃:“好了,小姨,就這么說定啦,這樣,我們上午先去環球影城。”女孩說完,不忘對剛剛一起送人此時也跟進來的安小寒道:“安姐,如果你不忙,也可以留下來。”
安小寒從祝莫莫兩人的對話中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事情,正有些后悔。昨晚男人住進來,她就想著該怎么表現一下自己,甚至因此一整夜都處在亢奮狀態,早上同樣起得很早,還看到了任景兮進入健身房的場景。
如何都沒想到,竟然……這么簡單?!
察覺到祝莫莫和自己說話,安小寒連忙收回思緒,點頭答應。
祝莫莫也是人精,注意到安小寒的表情,笑著道:“安姐,你不會也想像任姐那樣吧?”
安小寒連忙否認:“當然沒有。”
祝莫莫喊住一位女侍讓她去準備車子,自己打算上樓換衣服,一邊道:“有也沒用,安姐,你不是西蒙得菜,真的。”
女孩說完,不等安小寒有什么反應,就踏上樓梯徑直上樓。
另外一邊。
直到登上西蒙的波音767私人飛機,任景兮的情緒還有些低落。
西蒙也就沒有急著說正事,吩咐卡門找來冰塊,讓任景兮先去休息,自己來的飛機上的書房,處理一些工作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