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中城區的維斯特洛公司總部。
西蒙周日傍晚抵達紐約，周一一整天都在與維斯特洛公司管理層和其他通過視頻連線的各家子公司高層召開關于下半年債券發行計劃的會議。
說起來，西蒙現在不僅名下資產突破萬億美元，整個維斯特洛體系持有的現金總量也相當恐怖。
比如最核心的維斯特洛公司，通過旗下各家子公司持續貢獻的利潤分紅和上半年大手筆地連續減持套現，現階段維斯特洛公司賬面上持有的現金和各類短期可轉換債券總價值達到127億美元。
這還是在維斯特洛公司不斷進行各方面投資以及最近幾年持續大筆投資買入波音、房地美、房利美、通用電氣、沃爾瑪、伯克希爾哈撒韋等老牌企業巨頭股票的前提下，否則維斯特洛公司的現金持有量還會更多。
與此同時，通過那些持有比例普遍達到5以上的股票投資，維斯特洛體系還獲得了大量美國老牌企業巨頭的董事會席位，這其實就是在悄無聲息地加強維斯特洛體系對美國經濟的影響力，乃至對這個國家的潛在控制力。
美國是標準的資本主義國家。
資本控制一切。
控制了資本，同樣等于控制了一切，而且更加隱秘。
其實一家公司持有太多現金并不是好事，美元持續通脹貶值，如果不盡快進行再投資，囤積現金越多，時間越長，潛在虧損也就越大。不過，隨著美國牛市再次沖向頂峰，西蒙已經停止了針對各類企業巨頭股票的買進，其他方面投資也開始收緊。
主要是現在投資非常不劃算。
當下100美元能夠賣到的股票，或許再過一兩年，待到股市泡沫破裂，再次進入熊市周期，或許二三十美元就能拿下。
另一方面，因為行情太好，現階段融資也更加容易，代價相對更低，特別是維斯特洛體系一系列增長迅速信譽優秀的企業，因此現在是囤積現金以待天時的最好時機。
經過一天時間的會議，維斯特洛體系下半年的債券發行計劃基本敲定。
首先從美國在線開始。
全新的電信法案頒布之后，制約美國在線本土全面擴張的法律限制已經不復存在，現在的美國在線，一方面在進一步加強電信基礎設施方面的投入，另一方面還開始醞釀進軍有線電視運營商領域。
眾所周知，大規模的電信投資是一門非常燒錢的生意。
就像中國為了發展電信產業，不得不推動國有電信企業海外上市籌集資金一樣。
最近幾年，美國在線其實一直在不間斷地發行債券，這次當然不會錯過，計劃在7月份再次發行一筆總量達到30億美元的10年期或20年期長期債券，這筆錢可以確保美國在線至少在未來兩年都不會出現資金短缺的問題。
外界都知曉美國在線最近幾年是多么燒錢，從這家公司開始，會顯得非常正當，可以最大程度減少資本市場的反彈。
而且，下半年的所有債券發行計劃，目標都將主要針對海外投資人，這么做同樣是為了盡可能避免對美國本土資本市場帶來不可預知的影響。
美國在線之后，8月份，威瑞森電信掛牌，暫停。
接下來。
9月份，思科，20億美元。
10月份，臨近總統選舉，暫停。
11月份，美國大選投票之后，諾基亞、汀科拜爾和約翰斯頓控股，三家各10億美元。
12月份，維斯特洛公司本部，20億美元。
整個債券發行計劃，總計100億美元。
這樣分散執行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減少維斯特洛體系債券發行對美國股市的擾動。
實際上，對于稍微知曉金融知識的人來說，上半年維斯特洛體系連續大規模減持，其實已經非常明顯地在告訴一些人，該收手了，危機即將來臨。不過，這世上很多事情就是如此，道理大部分人都明白，真正能理智地按照道理做出決定，卻沒有幾個。
巴菲特那句‘別人貪婪時我恐懼，別人恐懼時我貪婪’，再簡單不過地道盡了資本市場的風險真諦。可惜，總有人想再撈一些，總有人覺得自己能在關鍵時刻逃離，總有人認為自己不會那么倒霉。
結果可想而知。
因此，只要不是直接澆一盆開水上去，大部分‘青蛙’往往都不會想著逃離。維斯特洛體系分階段的債券發行計劃就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溫水煮青蛙，這也是西蒙樂意看到的結果。
只要泡沫不是因為維斯特洛體系的融資行為而破裂就行。
這鍋實在太大。
結束一天的工作，晚上是雷布爾德一家的家宴，還邀請了同樣已經從西海岸返回的羅伯特·艾格一家。
第二天是6月11日，周二。
上百億美元的債券發行計劃當然不是一天時間就能搞定，只是后續就由詹姆斯·雷布爾德負責協調。
西蒙也沒有空閑下來。
周二時間主要用在了東海岸的丹妮莉絲娛樂電視業務方面。
正值暑期，電視行業淡季，5月份的電視推介季已經結束，目前各大電視臺主要是為秋季檔做準備，推出各種試播集觀察市場反饋。
丹妮莉絲娛樂其實還在持續消化整合去年吞并的大都會ABC集團，因此哪怕是淡季也絲毫不敢放松，更何況下個月就是奧運會，即使沒能拿到奧運賽事轉播權，旗下各家電視臺還是有很多相關內容可以跟進。
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項。
關于一直在進行的ESPN買斷美國全國橄欖球聯盟賽事轉播權的談判。
這件事從去年丹妮莉絲娛樂拿下大都會ABC開始，直到現在，談判持續了大半年時間，主要是雙方都不著急，一直在慢慢磨，因為現有的轉播合約要到明年才會到期，也就是每年年初的超級碗決賽，這是一個橄欖球聯賽賽季的結束，因此去年哪怕談下來也沒用。
不過，扯皮再久終究會有結果。
目前涉及到的幾項核心條款基本上敲定。
8年，90億美元。
這和西蒙記憶中的價碼一模一樣，其實也是談判開啟之前西蒙就向ESPN的CEO史蒂夫·伯恩斯坦定下的報價上限。
之所以磨這么長時間，也是因為如此。
畢竟大都會ABC集團被丹妮莉絲娛樂收購之后，全國橄欖球聯盟不可避免會產生吃大戶的想法，丹妮莉絲娛樂這樣一只肥羊，不宰白不宰。
可惜西蒙最不喜歡的就是當冤大頭。
8年90億美元，相比以往的轉播價碼，這樣的開價已經很高，如果全國橄欖球聯盟還貪得無厭，西蒙寧愿不買，大不了先從買斷NBA開始。
現在全國橄欖球聯盟基本已經知曉丹妮莉絲娛樂能夠給出的報價上限，倒也沒有撕破臉的跡象，預計7月份就能簽署正式合約，不過也要等到明年下半年的新賽季才會開始執行，90億美元的轉播費用也是合約正式執行后分批支付。
下午五點鐘，結束一天的工作，西蒙從上西區丹妮莉絲娛樂東海岸總部趕往曼哈頓下城區的東村。
東村區第一大道旁的一棟辦公樓內。
西蒙剛剛抵達，就被顯然已經在等待的格蕾絲·斯普爾特迎了進去。
這是一棟看起來有些舊的紅磚辦公樓，大概十層左右。
此前周末時通過電話，得知西蒙要過來，格蕾絲就問他要不要看看她忙碌了幾個月收集到的女孩們。
其實是新一年度的Elite世界精英模特大賽。
賽事從4月份開啟，通過對全球范圍內十幾萬報名者的選拔，截至目前，已經進入64強。最后的六十四個女孩得以來到北美，成為Elite正式簽約客戶的同時，還有參加模特大賽的各種培訓以及最后決賽。
不同于丹妮莉絲娛樂去年推出的《美國偶像》，Elite模特大賽，相對來說流程要簡單很多。
而且以往的賽事中，人為傾向非常嚴重。
這也是曾經Elite在九十年代后期爆發丑聞導致公司衰落的主要原因。
因為無論是Elite的高管、評委乃至普通員工，都將模特大賽當成了狩獵場，琳達·伊萬戈琳斯塔前夫蓋拉德·馬里在BBC暗訪偷拍中展示著厚厚一疊照片說要睡遍上面所有女孩的‘豪言’就是在這種背景下而來，結果一次丑聞導致如日中天的Elite迅速衰落。
樹倒猢猻散。
現在，Elite被格蕾絲接管，間接還成為維斯特洛體系的一員，西蒙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發生。
在格蕾絲的嚴格監管下，相較往年，今年的Elite世界精英模特大賽要正規很多。
比如琳達·伊萬戈琳斯塔前夫蓋拉德·馬里，這位Elite巴黎分部總裁去年就已經被清理出局，現在的Elite可謂格蕾絲一個人大權在握，而且不再是約翰·卡薩布蘭卡時代失去了進取心的散漫狀態，整個公司重新煥發生機，各類業務流程都逐漸規范化，某些事情發生的幾率也就小了很多。
當然無法杜絕。
這樣一個圈子，一個巴掌其實也拍不響，有人是狩獵者，自然也有人甘愿為了上位成為獵物。
坦白說，西蒙自己就是站在這條食物鏈最頂層的那個狩獵者，因此肯定不喜歡其他捕食者在自己的狩獵場里左顧右盼，因此反而促使了Elite內部的變化，因為Elite改革后所有員工包括旗下模特的收入都在上升，這份工作的含金量大幅增加。這種情況下，特別是那些有潛力成為狩獵者的高管，如果因為覬覦大老板可能看中的目標而丟掉工作，實在得不償失。
畢竟保暖才能思。
無論如何，飯碗還是更重要一些。
西蒙和格蕾絲與另外幾位隨從一起進入大樓電梯，看著電梯都明顯斑駁的模樣，問道：“怎么選在這里？”
身邊還有其他人，格蕾絲只是輕輕挨著西蒙，沒有顯得太親密，扭頭望著身邊男人，語氣里透著小輕柔道：“因為便宜呢，以前都在格林尼治，后來是蘇豪區，現在是東村，再過幾年，或許只能去布魯克林了。”
西蒙笑道：“Elite應該不缺錢吧？”
約翰·卡薩布蘭卡時代的Elite就很賺錢，否則也無法在第五大道租下三層的辦公空間作為總部，現在，精簡裁冗又開辟新業務之后，Elite收入增加，開支反而減少，利潤只會更高，或許再過幾年，Elite就有能力像好萊塢的CAA那樣蓋自己的總部大樓。
格蕾絲道：“當然不缺，不過，我要對股東負責，而且，節省一些，還能給大家發福利，沒必要的開支自然能省就省。”‘
西蒙彎起嘴角：“這么好的老板，我都想來給你工作了。”
格蕾絲只是抿嘴輕笑。
電梯門很快打開，這是七樓。大家走出電梯，左轉來到一處門口，進門就是一處開闊的房間，大概七八米寬，二十米長，明顯是作為辦公空間設計，不過此時用來作為練功房。
進門第一眼的感覺。
全是腿。
全是腿。
全是腿……
主要是一大群穿著緊身衣正在練習身形臺步的高挑女孩實在是太惹眼，而且，幾乎相同的身高，白色小背心，黑色緊身褲，統一露一截小腰，這種整齊劃一的感覺，簡直是強迫癥的福音。
看到格蕾絲這位Elite女掌門帶著一個年輕男子進門，正在訓練的女孩們都好奇望過來，先是疑惑，隨即覺得某人似乎有些眼熟，似乎是……西蒙·維斯特洛？
六十四個女孩，無論來自世界的哪一個角落，不知道西蒙·維斯特洛這個名字的，大概沒有。而沒有從各類媒體上見過西蒙模樣的，同樣沒有幾個。此時真人當面，反復確認后，一個個眸子都亮了起來。
能夠從十幾萬女孩中走到這一步，除了絕佳的身材外貌條件，這些女孩沒有一個是傻子。
當然清楚西蒙·維斯特洛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
至少，想想對方的一連串身份，完全就是一道一步登天的懸梯啊！
隨著反應過來的女孩越來越多，現場氣氛不可避免躁動起來，就連負責給女孩們訓練的一干培訓老師都頻頻望向西蒙，大家也反應過來，為何明明已經過了5點鐘下班時間，今天還要增加排練一干小時。
明顯就是為了不遠處那位大人物的到來。
西蒙并沒有走向人群，而是在靠墻一張簡易長椅上坐下，從格蕾絲手中接過一本名冊，見女人目光探詢，笑著道：“讓她們繼續，我看看。”
格蕾絲自然沒有任何異議，喚來現場一位負責人交代了一番，等對方走開，見男人在身旁空位處拍了拍，這才挨著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