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各種話題，吃過晚餐，又隨著小男人一起在大得有些夸張的山間莊園里散步，挽著手臂的那種。
竟然產生了初戀的感覺。
莫名心虛。
自己女兒也恰好正在談戀愛呢。
不過，誰管那么多。
“所以，下午真的不需要去工作嗎？”
“本來有些安排，臨時推掉了。”
“為了我啊。”
“感動嗎？”
“這樣，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整個維斯特洛體系就是一臺越來越龐大的機器，我希望達成的一個目標就是，這臺機器哪怕完全離開我，都能夠長時間良好地自行運轉。要不然，再過一些年，哪怕我自己拆成幾個，也根本忙不過來。”
“怎么了？”
格蕾絲微微側頭看了眼身旁小男人，嘴角噙著笑意：“我在想，如果這臺機器完全不再需要你的操控，你會不會感到失措不安？”
“當然不會，”西蒙明白格蕾絲的意思，也笑道：“我是這臺機器的主人啊，不是那些擔心失去工作的操作員，因此機器肯定越自動化越好。而且，如果有一天這臺機器完全擺脫了我的控制，我又無法容忍，我甚至有權力把它拆碎了賣廢鐵。”
權力從來不是憑空而來。
西蒙現在的權力來源就是維斯特洛體系這架龐大的商業機器，維斯特洛體系越壯大，西蒙的權勢也就越盛。
至于對這架商業機器控制權的問題，西蒙是一個很善于放權的人，不過，放權，只是暫時放下權力，不是永遠放棄權力。
或許一個國家的元首會出現被下屬架空的情形，西蒙遭遇如此局面的可能性卻會很低。因為這世間大部分國家的元首，至少名義上都是選舉而來，受命于民，西蒙卻是支撐自己權力來源的維斯特洛體系的真正擁有者。
而且，其他大型企業的股東將企業交給管理層，可能還會存在被鳩占鵲巢的情形。
越發龐大的維斯特洛體系，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儲備，包括可以獨當一面的高級職業經理人，因此，西蒙以下，沒有任何一個人不能被替換。
不知不覺走到莊園草坪盡頭，大概一人高的整齊矮松籬墻外就是被灌木和鐵網圈起的緩坡，身后是下午時分燦爛的陽光。
無法繼續前行，格蕾絲也沒有回轉，就地在草坪上坐下，感受到綠草在陽光下的溫軟，又舒服地躺了下去。
西蒙在格蕾絲旁邊坐下，一只手摸過去，被女人按住，沒有收回，也沒有多余動作。
格蕾絲轉動身子把頭枕在男人腿上，仰望著西蒙，輕聲問道：“你什么時候離開？”
西蒙抬腕看了下手表：“五點鐘回洛杉磯，我們還有三個小時。”
“足夠了。”
“這么容易滿足啊？”
“不滿足可以嗎？”
“不可以。”
“呵，”格蕾絲探手摸了摸西蒙帥氣的臉龐，感受著掌心淡淡的胡茬，道：“真看不懂你呢。”
“這樣才好，據說神秘感是最吸引女性的一種特質。”
“很嫻熟嘛。”
“是啊，”西蒙聲音突然有些幽幽的：“都幾萬年了。”
女人那種北歐人常見的淺藍眸子閃了閃：“啊？”
“我說什么了嗎？”
格蕾絲篤定道：“你說了，都幾萬年了。”
“你聽錯了。”
“沒有。”
“好吧，其實是我在故弄玄虛，你知道，小男孩要把大姐姐騙上手，不用點手段可不行。”
女人不依不饒：“那，你編個故事給我。”
西蒙很是猶豫了一小下，緩緩說道：“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還是徹底的洪荒，沒有國家，沒有民族，甚至連完整的語言都沒有，有個原始人因為饑餓，下雨天偷偷跑到山洞外一片湖泊里捕魚，不幸跌入水中，恰好一道閃電劈下，數億伏特的電壓瞬間讓原始人的身體發生了異變，從那以后，他不再變老，永遠都是年輕人的模樣，開始如同幽魂一樣在世間游蕩，他親眼見證了國家的形成，見證了國與國之間最原始的戰爭，見證了耶穌的傳道，見證了佛陀的降世，見證了蒙古人的上帝之鞭，見證了大航海時代的到來，見證了兩次毀天滅地的世界大戰。為了避免自己的長生不老被人發現，每隔十到二十年，最多三十年，他都會利用自己在俗世間積累的力量尋找一個替身，改名換姓，甚至改換樣貌，重新開始生活，這一次的他，名叫西蒙·維斯特洛。”
格蕾絲認真聽完男人的敘述，淺藍眸子眨啊眨了片刻，終于露出笑容，道：“很不錯的故事呢。”
“信不信？”
“不信。”
西蒙笑問：“為什么？”
格蕾絲又伸手輕柔地在西蒙臉龐上撫了撫，道：“如果你真的是一個活了幾萬年的遠古人類，根本不會讓自己像現在這樣被世人所知，而是要盡可能隱藏自己。”
“這你可錯了，其實，有那么一世，我的名字叫亞歷山大三世，我曾經帶領自己的軍隊，打穿了整個歐洲。”
“后來的后來，因為當時對物理學感興趣，臨時給自己找了一個艾薩克·牛頓的身份，當年想要脫身時，只能讓一個對煉金術感興趣的笨蛋頂替，他晚年也就再沒有任何建樹。”
“再近代一點，我覺得人類已經蒙昧太久太久，于是做出了蒸汽機，從那以后，人類文明開始指數級爆發，那一次，我的名字叫詹姆斯·瓦特。”
西蒙伸手捧住女人臉龐，語氣又變得幽幽的，還透著幾分遙遠滄桑：“小姑娘，想不想知道，西蒙·維斯特洛之前，我又是誰？”
格蕾絲淺藍色的眸子閃啊閃，似乎盡力掙扎著守護自己正在崩塌的人生觀。
片刻后，感受到男人臉上那種熟悉而溫和的笑意，格蕾絲強行讓自己放松下來，訥訥道：“你，會不會殺掉我？”
“為什么要殺掉你？”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剛剛只是我臨時起意構思的一個劇本，是不是很有意思？”
“這是我很早之前就產生的一個想法，只是有些關節一直沒有想通，嗯，那個，可能會引起宗教紛爭的那種，現在，思路突然就順暢了，完全可以繞過這一點。”
“我打算用10萬美元來拍攝這部電影，回去就動手，放在明年圣丹斯電影節上，鮑勃上次還抱怨，圣丹斯最近幾年都沒有好電影出現了，這次讓他們再次感受一下電影的魅力，10萬美元，也能拍攝出一部頂級科幻，電影名字我都想好了，《這個男人來自地球》，怎么樣？”
“西蒙，我保證，絕對不會說出你的秘密。”
“天，你真相信了？”
“看來我需要幫你清醒一下，”西蒙說著，抱起女人輕盈的身體，起身向別墅走去，一邊語帶警告道：“記住，這只是一個故事。”
“嗯。”
“我覺得我現在可以趁勢創立一個宗教了，絕對比科學教那幫騙子有前途。”
“愚蠢的地球人。”
“啊，疼。”
“忍著，今天離開前必須讓你清醒過來，早知道就不給你講什么鬼故事了。”
“剛剛真的是故事？”
“當然。”
“可是……”
“蠢女人。”
“不許這么說我，你個小男孩。”
“吶，給你個名額，可以從你名下的女孩里挑一個參演這部電影，算了，就曲絲·高芙吧，免得一群妖精打起來，曲絲的形象恰好合適，抽空讓她上幾節表演課。”
“我來演行不行？”
“二十歲的xuéshēngèi，你演的了嗎？”
“我可以演老師。”
“別鬧，乖乖做你的經紀人。”
五點多鐘，‘狠狠’地安撫了一番格蕾絲的胡思亂想，西蒙才離開波托拉山谷的豪宅，與昨晚跑去c女郎那里過夜的a女郎匯合，登上波音767返回洛杉磯。
下午原本要參加一個關于伊格瑞特社交游戲業務的會議，核心還是最近半年多時間持續大火的《開心農場》。后來覺得這種會議參不參加都無所謂，干脆讓艾莉森代替自己，又在波托拉山谷豪宅內和格蕾絲偷得半日閑。
待飛機升空，a女郎將下午的會議記錄和一份關于《開心農場》的文件交給西蒙。
上半年的3月25日推出這款基于fsh技術的社交網絡休閑游戲之后，大半年來經歷了初期的指數級爆發，《開心農場》的用戶增長曲線開始趨于平緩。
即使如此，上線七個月時間，截止目前，《開心農場》在全球范圍內的總玩家數量也達到了驚人的5300萬，輕松突破游戲運營團隊最初兩年內實現5000萬玩家規模的預期。現階段，全球網民數量已經接近兩億，因此，這個數字，相當于全球每四個網民就有一人激活了這款現象級網絡游戲。
負責開發和運營的ea公司與face團隊已經在考慮為這款游戲申請吉尼斯紀錄，只是因為《開心農場》的玩家人數還在持續上升，這才暫時沒有付諸行動。
因為這款游戲的超級大熱，大半年來，ea和face兩方面特意成立了一個上百人的團隊專門負責這款游戲的運營。
在兩大科技巨頭的重視下，這一次的《開心農場》，也明顯脫離了曾經東西方兩個版本的休閑性質，而是肩負了互聯網發展初期的更多使命與意義，這樣一個已經被多所大學嘗試錄入ba案例的現象級網絡游戲，無論是開發還是運營等等各個方面，都有著太多值得后來者學習與借鑒之處。
兩家公司上百人的團隊，很大一部分這大半年來，也正是在悄悄擷取并整理某些可以借鑒的運營模式和關鍵數據。
為了給《開心農場》讓路，雖然伊格瑞特公司開放了fsh技術和平臺，但這大半年來，類似于《開心農場》的休閑游戲基本都被壓制，一些明顯的模仿者還遭到了起訴。
哪怕ea內部，與《開心農場》模式相近的《開心牧場》在開發完成之后，暫時只是擱置，因為《開心農場》還處在上升期，只要自身的玩法不斷進行適當更新，人氣暫時不會走下坡路，因此也就不需要《開心牧場》錦上添花，團隊計劃看情況在《開心農場》上線12到18個月期間選擇合適時機推出《開心牧場》，兩款游戲聯動，進而延續《開心農場》的生命力。
對于外界來說，最關心的，無疑還是《開心農場》截止目前，到底賺了多少錢？
兩家公司對此都沒有給出太明確的數字，不過，只是一些業內媒體的預估，哪怕是相當低估的數字，也足夠讓太多游戲廠商乃至其他各方資本眼紅心熱。
西蒙手中的自然有著最詳細的資料。
最初，開放首周，《開心農場》就獲得了261萬美元道具銷售收入，當時的用戶規模還不到700萬。
現在，游戲用戶總規模已經達到最初的7倍，因為海外很多區域支付渠道并不暢通以及用戶增多付費率難免降低的緣故，導致單周收入并沒有同樣倍數級別的增加，不過，游戲剛剛過去一周的進賬也依舊達到1391萬美元。
綜合下來，從3月25日上線到此前10月20日的最近一個營收統計走去，恰好7個月時間，《開心農場》依靠自身龐大的玩家基數，累計獲得了196億美元的游戲進賬。
開發成本還不到100萬美元的一款網絡游戲，半年時間進賬196億美元，這種暴利，哪怕是拉美毒梟見了都難免眼紅。
而且，販毒是有罪的，游戲卻是合法的。
受到《開心農場》成功的刺激，這半年多時間，只是北美就瘋狂涌現了大大小小上千家游戲公司，雖然大部分都只是兩三人的工作室，但也不乏很多傳統巨頭涉足其中。
很多人當然也明白，《開心農場》的成功，除了游戲本身迎合玩家的需求，還有著伊格瑞特公司不遺余力支持的緣故，不過，誰又能肯定自己不會是下一個幸運兒呢，更可能，哪怕只有《開心農場》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成功，對于很多人來說，也算是一種巔峰。
雖然《開心農場》的利益絕對不容侵犯，但這半年來，伊格瑞特公司確實也有意無意地扶植了一批通過開發fs走向人生巔峰的成功者。
這件事的另外一個效果就是，伊格瑞特公司推出的fsh技術，以絕對優勢成為行業標準，相關軟件也因此大賣特賣，給伊格瑞特公司帶來大筆進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