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說到歡迎儀式,最常見的,當然就是聚餐吃飯了。
這對我來說是個很簡單的事情,因為我還算是會做菜,但偏偏蝎的身體改造成了傀儡——她不需要吃飯。
這就很尷尬了。
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決定不能讓我自己一個人煩惱——畢竟跟蝎也說了,會和鳶她們商量。
于是在宇智波滅族之后,宇智波宅里第一次召開了又一次的全族會議。除了木葉內現存的所有宇智波——宇智波鳶和宇智波佐奈之外,還摻雜進了兩個暫住人員——迪妲和黑土。
而跟之前的全族會議商量的是如何造反不同,這一次的議題是——如何舉行迎接蝎完成任務順利歸來的聚會。
“聚會嗎……”鳶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蝎的話……愛好的確不多。”
我看向了迪妲道:“蝎不是迪妲你的搭檔嗎?你有沒有更多的情報?”
“不知道啊……”迪妲苦惱的撐住了她的下巴,“唔……之前在曉里,她也一直都是藏在緋流琥里,基本上不出來的。要說最喜歡的話……只有永恒的藝術吧?”
“永恒的藝術?”黑土疑惑道:“那是什么啊?”
迪妲沒好氣的解釋道:“就是傀儡!傀儡啦!”
聽到這里,佐奈略帶天真的揚起頭來,看著我道:“那這樣的話,我們給她送個傀儡?”
一聽這話,迪妲頓時嗤笑道:“制作傀儡哪有那么容易啊!如果那么容易的話,怎么配被蝎姐稱之為藝術?”
但她這么一說,我腦子里便突然靈光一閃:“沒錯!我們可以制造一個新的傀儡給她!”
“哈?”迪妲頓時瞪大了眼睛,“事先說好,我對傀儡什么的可是一竅不通哦?”
“傀儡師是砂隱村的特殊部隊,我們雖然不會,但砂隱村現在最強的傀儡師,不正好就在木葉嗎?”
鳶道:“你是說,砂隱村的長老千代?”
我點了點頭,“她是蝎的奶奶,我想……她會愿意給她一份禮物的。”
“喂,喂,喂!”迪妲卻連忙反對道:“蝎姐可是砂隱村的叛忍誒,你讓砂隱村的人制作送給她的禮物——萬一那個千代在傀儡里做了什么手腳怎么辦?就算她是蝎的奶奶——也完全不可信任啊!”
我肯定道:“不會的。”
迪妲懷疑道:“你怎么能肯定?”
“因為人年紀大了,心就會越軟。”我想了想當初千代與蝎的戰斗,輕輕的嘆了口氣,“更何況,他們終究是親人,總會要相見的。難道我們能攔住一輩子?”
越早相見,越早解開心結就越好……
而這一群人中,所有人都隱隱以我為尊,當我做出了決定,迪妲雖然還是有些疑慮,卻終究沒有再出言反對。
但我們都不適合去接近砂隱村的使節,所以……
“黑土君,這件事就要拜托你了。”
一直在邊緣吃瓜看戲的黑土猝不及防被扯入了其中,頓時露出了一臉懵逼的神色:“……誒?”
“速度要快,離蝎趕回來最快五日,最晚六日,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我這么一說,迪妲就跟握住了什么雞毛令箭似的,立刻對著黑土催促道:“聽到了嗎?要抓緊時間!還不快去!”
黑土遲疑道:“可是我的任務是盯著你……”
“我又不會跑!我要是跑了,就算沒有你,那邊那個叫鼬的家伙也會把我逮回來的——再說了,我現在跑了又能去哪里?快點去快點去!”
黑土被催促不過,終于無奈的站了起來。“好吧……”
他看向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沒開口說話,我便已經猜到了他想說什么,“我會看著迪妲的。”
黑土這才又看了一眼因為自己要走,而顯得格外輕松愉悅的迪妲,抽了抽嘴角,嘆了口氣,出門了。
等他走后,我才有些好奇的看向了迪妲:“你跟黑土的關系不好嗎?”
“沒有啊。”迪妲伸手從桌子上的水果盤里拿了一個橘子出來,“我在巖隱村的時候,我的隊友就是黑土和赤土。雖說他們兩個都不能理解我的藝術,不過……相處的倒還算是愉快。”
“那你為什么總是趕他走?”
“因為他是來監視我的啊。”迪妲不高興的撅起了嘴巴,“我們往日的情分這么深厚,他卻總是防著我逃走!”
“迪妲。”看著她氣咻咻的剝著橘子,孩子氣的模樣,我說,“……你還沒有長大呢。”
何止是現在沒有長大呢?迪達拉死亡的時候,就算外表看起來已經是大人了,其實都還沒有真的長大。
忍者世界的畸形,有時候可以從側面體現在忍者的年紀上——6歲、7歲就畢業,然后成為上忍、踏上戰場的忍者……身體和心靈都未能成熟,便已經扭曲為了工具。
所以催生而出種種瘋狂而扭曲的想法,所以看見幼年時喜歡的女孩子死了,也能剎那墮入黑暗,再不回頭。
說到底——這都是基礎教育的缺失啊!!
你們都需要九年基礎義務教育,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好嗎!
……
而黑土的效率很高,大約兩個小時之后,一個瘦小的老人便板著臉,跟在他的身后,邁入了宇智波的大門。她的皮膚比三代火影的皺紋更多,而且因為久居砂隱村那種風沙之地,顯得有些粗糙。看起來,便是一個要強的女人。
“蝎呢?”
千代一見到我,便莫名的認定了我便是主事人一樣,盯著我聲音蒼老而冷硬,帶著仿佛逼問般的嚴厲語氣,開口問道。
她雖然年紀老邁了,但好歹當年也是身經百戰的強大忍者,又算是多年身居高位,自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強硬氣勢,尋常忍者,說不定便會感到慌亂忐忑——佐奈看起來似乎就已經被她身上逸散而出的那股殺氣所震懾住了。
見狀,鳶輕輕的將她擋在了自己的身后。
而我,大約是因為見過她面對蝎時的難過和無奈,見過她并不是作為忍者,而是一位喪子喪媳,最后連孫子都沒有照顧好的空巢老人最為落寞和脆弱的一面,所以我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畏懼之處,只是沉靜的回答道:“她還沒有回來。”
……嘖,怎么就跟面對鳴人的時候,態度這么不同呢?
我心中忍不住的想。
果然是因為鳴人是主角,而我沒有主角光環是嗎?
“哼!就是你,說要為蝎制作一個傀儡作為禮物?”
“對。”
“蝎是天才傀儡師,尋常的傀儡在她眼里,跟垃圾一般無二,你送她傀儡,也不怕被她笑話。”
“所以,我們才需要您的幫助。”我遵循著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客氣的回答道,“……我想,能得到您的禮物,蝎應該也會高興的。”
“……她會高興嗎?”千代垂下了眼眸,搖了搖頭,自嘲般的重復了一遍,卻并不相信。
她總覺得,當初蝎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然后叛村——完全沒有考慮到作為奶奶的千代的立場和感受。
也許在蝎的心里,她這個所謂的“奶奶”,根本毫無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