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官配CP的忍道名言給予了雛田勇氣,她漲紅了臉,低聲道:“我……我,我愿意……”
不過,實驗沒有正式開始之前,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如果對雛田本人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的話,配合研究也沒什么不好。讓她現在就答應或者拒絕,其實就像是要求她想象一件從未接觸過的事情——既然沒有切身體驗過,她當然無法判斷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到底是可以接受還是不能答應。
等進展到人體實驗的階段,那時候再問一下好了。
這么想著,我也沒有繼續勸下去。畢竟……目前來說,那只會讓她更加為難和困惑而已。
她的青春叛逆期可能比其他人來的更晚一些,這個時候依然是對父親言聽計從的乖乖女,尚未萌芽自己的自主意識。
這些都是需要時間來成長的。
而看著雛田對我露出了非常忐忑和歉意的模樣,好像對于自己沒能聽我的話而感到非常不安的樣子,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沒關系,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我會尊重你的想法。所以以后如果想法改變了,或者有什么新的念頭,也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嗯……嗯!”雛田看著我,羞澀的笑了起來。
見狀,日向日足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深深的嘆了口氣。
雛田立刻被這無言的不滿給打擊到了。
少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怯怯的消失了,她下意識的朝著我依靠了過來,偎在我的身邊,將大半個身體藏進了我的身后。
我看了日向日足一眼,不知道他對這個女兒到底是怎么想的,干嘛總是要在各方面打擊她的自信和自尊。
但日向日足并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已經抄著雙手,看向了端坐在一旁的竹取舞,矜傲的微微頷首道:“竹取小姐,這就是‘彼岸之人’之一,另一個世界的我的女兒,日向雛田。”
看得出來,別的不說,他對于竹取舞腰背挺直的坐姿儀態,顯然十分滿意。
并且,她一直安靜地等待著日向家處理完內部的家事,在此期間,從未顯露出過不耐煩的神色,顯然十分沉得住氣。
這種氣度,在木葉這一代年輕忍者身上,是很少見的。
此刻,得到了一家之主的介紹,竹取舞這才向著我開口道:“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她的禮儀不可謂不周到,但我刻意表現出了冷淡的模樣:“有什么事嗎?”
畢竟按照大姐頭雛田的人設,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女人接近鳴人的。
她看見鳴人和小櫻單獨在一起,都能直接上去對著小櫻放狠話說:“你要是敢對鳴人出手,我就殺了你。”
雖然我還不至于做的那么過分,但是維持這種排斥的狀態,我覺得有助于區分不同的形象。
就像是演員為了使自己的角色更加立體飽滿,而撰寫小傳一樣,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愛恨情仇,就不會讓人感覺雷同,好像不管演什么都是一個樣子。
而被我如此對待,竹取舞也不見生氣,只是平靜的說:“我想見見鳴人,可以勞煩您代為轉達嗎?”
我躊躇著要如何回應,最終還是決定遵循人設,硬下心腸,以少女常見的那種蠻橫無理的口吻回答道:“我不想轉達。”
……這還真是自己為自己吃醋啊……
聞言,竹取舞微微抬起了頭來,看著我認真的反問道:“他不想見我嗎?”
“他——”大姐頭雛田正要氣勢洶洶的一口回絕“他當然不愿意”,便突然像是被什么所阻止了一樣,頓住了。
我一邊覺得自己遲早變成戲精,一邊眉頭緊皺著,假裝露出了不情不愿的神色。
疾風傳·漩渦鳴人,登場!
……
說來奇怪,明明之前使用大姐頭雛田的時候,從沒覺得日向家的氛圍有多么沉重,可此時變成了鳴人以后,就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
壓抑?
這算什么……
老婆娘家對女婿屬性的天然壓制??
而且之前宇智波鼬算是反派陣營的角色,行事自然可以無所顧忌一些,但鳴人作為王道漫畫男主,走的都是光明正大正統戰斗嘴炮流,行事作風可以不拘小節,但不能沒有規矩。
這天然的束縛,讓我有些不大適應的撓了撓頭,“那個……那什么……”
話說這個時期的鳴人稱呼日向日足稱呼什么啊喂!?
我硬著頭皮道:“喲,叔叔!還有雛田!”
雛田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仍然緊緊靠著我,頓時漲紅了臉,立刻撒開了原本拽著我衣擺的手,拉遠了距離。
“啊,還有舞。”眼見著日向日足的眉頭微微皺緊了些許,露出了像是黃藥師嫌棄郭靖似的神色,我干咳了一聲,開門見山道:“好久不見了。”
相比之下,舞的反應就大多了——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直接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語氣是說不出的輕快歡喜。“鳴人哥哥!!”
當初遇見的時候,我們的年齡差正是適合如此稱呼的年紀,但現在再站在一起,舞看起來就跟我差不多大,這么一喊,不免就顯得有些奇怪。
再加上左右兩邊,一邊是理論上的岳父日向日足冷眼旁觀,一邊是理論上的妻子日向雛田好奇的關注,我夾在中間,很有一種地獄三明治修羅夾心的莫名煎熬感。
縱然如今雛田只有十幾歲,甚至還沒有鳴人來讓她情竇初開,可我覺得既然頂著鳴人的外表,在他的官配面前,多少還是得給予一些尊重——再說,還得考慮一下他作為女婿在岳父面前的形象吧?
要是一登場直接把雛田拋在一邊不管不顧的抱著舞敘舊,日向日足指不定要在心里想:我女兒就嫁了這么個憨批??
那我也太對不起鳴人了。
或者說,這也算是在貫徹鳴人的人設?
即便是面對幼年時的妻子,也會下意識的保護她,考慮到自己的行為會不會讓她難過?
雖說鳴人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但擅長看人臉色的小孩子,心思大多都是很細膩的。
倒不如說,那副粗枝大葉的樣子,是他偽裝出來的保護色也說不定。
“……你已經長到這么大了啊。”這么想著,我扶住了舞的手臂,將她從我的懷中輕輕推了出去。“舞。”
竹取舞嗚咽了一聲,抬起手背,拭去了沒法忍住的眼淚。
她抽了抽鼻子,原本以胭脂描摹的眼尾此刻更是一片緋紅,嬌媚的宛若三月的櫻花盛放。
而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隱隱約約的從她如今精致姣好的眉眼,和那陌生冷淡的神態中,看到了幼年時那個羞怯愛哭的小姑娘的影子。
“因為已經,”竹取舞努力忍住眼淚,但語氣卻控制不住的像是在抽泣道:“過了很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