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像是感應到了綱手內心的混亂,六道佩恩朝著自來也沖上去的場景,突然切換到了木葉。
窗外下著瓢潑大雨,一個金發女子背對著他們,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茫茫大雨,一言不發。
她所在的地方,所有人都很熟悉——那正是木葉的火影辦公室。
自來也“啊”了一聲,終于開口了:“是那個世界的綱手啊……”
綱手:“……”
幻境中的靜音道:“不用為自來也大人擔心,他沒那么容易……”
但綱手卻打斷了她道:“他回不來了。”
靜音被她如此篤定的斷言嚇了一跳:“誒?”
卻見綱手勉強的笑著,轉過了頭來,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欺騙自己:“我是這么賭的……我不是逢賭必輸嘛。”
自來也也已經隱約的意識到了,自己恐怕真的就是死在了“佩恩”手上。但作為當事人,他好像不管如何表現,都顯得特別不自在,只好一如既往的裝傻,試圖讓氣氛稍微輕松一些的玩笑道:“你笑得好難看啊,綱手。你就這么擔心我嗎?”
綱手沒有理會他。
在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親眼見證自來也的死亡后,綱手便一直一言不發。
“……你就裝吧。”這時,回過頭去,繼續望著窗外大雨的另一個綱手,低聲道:“等回來了,你就是想裝也不能再叫你裝下去了……”
聞言,自來也頓時愣住了:“……咦?”
他怔了片刻,下意識的便伸出手去,想要拍拍身旁這位綱手的肩膀,追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綱手卻煩躁的打開了他的手,莫名的不安又憤怒道:“我怎么會知道!”
而下一刻,自來也便已經在她眼前,被刺破了喉嚨。
“啊……這么一看,還真是有點慘啊……”自來也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另一個自己,試圖用插科打諢的方式緩解他死亡的沖擊,可是,當他轉頭望見了綱手的表情時,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等,等一下,等一下!”他慌張的沖到綱手面前,試圖擋住自己的死相,“喂!你的恐血癥才剛好,不會又要復發了吧!!”
四周突然又黑了下去,他們已經明白了,這是月讀里轉換空間的訊號。而當四周再次亮起時,綱手已經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放心吧。我……對這種事情……已經,很有經驗了。”
自來也看著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曉已經決定對八尾和九尾出手,因此佩恩六道直接襲擊了木葉。
不過,隨著接觸到的人越來越多,秘密也就越來越不能夠被稱之為秘密。
盡管知道宇智波鼬展示的這段場景,是為了向他們說明佩恩的能力,然而,當和彌彥一模一樣的分身出現在五代火影綱手身邊時,之前還因為團藏的所作所為惱怒無奈的眾人頓時又繃緊了神經。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會豁出一切去戰斗的,然而在這幻境中,他們只是絕對的旁觀者,什么都做不了。
佩恩凝視著被暗部護在身后的綱手,冷酷無情道:“好久不見了,綱手大人,曾經的三忍,就只剩下你了。”
若不是在之后對戰宇智波斑的時候,看見了綱手與大蛇丸依然健在,此刻恐怕大家都要以為,綱手也會死在這里了。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禁不住繃緊了身體,擔心出現什么意外。
直到看到鳴人前往長門的所在,經過一番交談后,長門不惜性命,使用了輪回天生之術,并因此死亡后,所有人才沉默著放松了下來。
最終,畫面定格在了小南遞出一大捧紙花的場景,歸于了虛無。
看著我氣喘吁吁的關閉了寫輪眼,三代火影的思緒似乎還在剛才的幻境之中沉溺著,過了片刻,他才回過神來道:“辛苦你了,鼬。”
我搖了搖頭道:“關于佩恩的情報、曉的真相、還有幕后之人的計劃……基本上我已經全部展示出來了。雖然還不確定這個世界是否也會這樣發展下去,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的話……”
我喘了口氣:“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回收那雙輪回眼。”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
“的確,輪回眼是關鍵事物,不過……”三代火影沉吟道:“若是被人知曉輪回眼在木葉,就會變成我在明,敵在暗的趨勢。若是宇智波黛親自找上門來倒是還好,就怕她會暗地里挑撥其他國家對木葉發難……”
“三代火影大人的意思是……”我頓了頓,“要回收輪回眼的話,決不能暴露木葉忍者的身份?”
“沒錯。鼬,這次的任務,我希望由你擔任隊長。當然,我會派遣暗部進行偽裝,作為你的部下,協助你進行任務。”
果然……實力強大,又對木葉友好,不會隨意背叛的人……
如果不能暴露木葉忍者的身份的話,沒有比“彼岸之人”更合適的了。
不過,這如果是個正常下達的命令,絕對算是個S級任務吧?
啊,可惡,我的報酬!
我思考了片刻,回答道:“這樣的話……我有兩個要求。”
三代火影微微一愣道:“什么?”
“第一個要求,請將上次宇智波鳶奪還的S級任務的報酬,和這次的S級任務的報酬一起……就交給宇智波鳶吧。”
鳶對錢財之類的事物一向不大在意,放在她那里讓她代為保管一下,到時候我再從她拿走應該問題不大……而且還很安全。
“而第二個要求,則是關于大蛇丸混入村子里的事情。事關村子的防護系統,徹底調查必然是理所應當的……但是,我希望查出來的情報,能先送到我的手上。”
三代火影皺起了眉頭:“……這是什么意思?”
“這樣的要求的確不合常理,但是很抱歉,我有需要保護的人。而且我也可以保證,那個人以后不會再做出任何危害木葉的事情,也絕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危險人物。所以……我希望之前那個人做的一切,可以一筆勾銷。我只會銷毀關于那個人的資料,其他的都會如數上交。”
“……”三代火影沉默了半晌,而這種事情,自來也、綱手,還有旗木茜,都無法插手多嘴。
最終,他點了點頭:“好。”
三代火影認真的凝望著我道:“我信任你,鼬。”
“既然這樣的話,”我松緩了些許神色,“這次的任務由我一個人完成就夠了。”
“……一個人,可以嗎?”
“別忘了……‘彼岸之人’,可不僅僅只有一個人。我,有很多同伴。”
“這樣啊……”想到彼岸之人中還存在著四代火影和自己,以及二代火影那樣的人物,三代火影便不由地有了幾分信心:“那就拜托你了。鼬。”
在宇智波鼬退場以后,旗木茜也離開了。
“永不凋零的希望之花……”
三代火影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火影巖,喃喃自語著重復了一遍小南的話語,忍不住欣慰的笑了:“你收了個很不錯的徒弟啊,自來也。”
“……”站在老師身后的自來也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三代火影這才反應過來,漩渦鳴人并不存在于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
“這樣的話……”三代火影沉吟道:“果然,你還是盡快把鳴子收為弟子吧。反正中忍考試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教授過她一段時間了嗎?”
“……”聞言,自來也的表情更奇怪了。
他皺著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于下定了決心道:“……我知道了。”
“而且,綱手,”三代火影轉過身來,看向了站在另一邊的金發女子,“事到如今,你依然堅持嗎?從鼬的月讀中來看,你無疑是一位非常優秀的火影啊!”
“……”綱手的目光也凝望著窗外的火影巖,過了片刻,她才低聲道:“我還是……比起火影,更想成為那個站在火影身邊,輔佐他的人……”
“喂!”說到這里,綱手直直的望向了自來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成為火影吧,自來也。”
“……”察覺到了她的絕對認真,自來也默然了片刻,然后長長的嘆了口氣:“唉,真沒辦法,我還想繼續寫書來著呢……不過……你要是愿意留在我身邊輔佐我的話,我就沒有問題哦!”
“好啊,”綱手道。
看著自來也愣在原地的樣子,她嫣然一笑:“那就這么說定了。”